|她来回地掐烟屁股,直到放在鼻下狠狠嗅了一口。脑子里闪过的还是方才不小心漏到眼里的画面:赤裸的小片肌肤、季庭柯支撑在墙上的一截小臂,还有他泛粗的声调。罗敷面色有些阴。隔半秒,迈进了邻近洗手间的主卧。季庭柯的房间不比次卧大多少,多一张桌子,上面随便摆着台笔记本、小夜灯。靠角落的位置,供了一尊铜塑的关公圣像。扬刀关公,关公刀高高扬起,比常见的立刀关公、骑马关公、托印提刀关公平添几
她来回地掐烟屁股,直到放在鼻下狠狠嗅了一口。
脑子里闪过的还是方才不小心漏到眼里的画面:
赤裸的小片肌肤、季庭柯支撑在墙上的一截小臂,还有他泛粗的声调。
罗敷面色有些阴。隔半秒,迈进了邻近洗手间的主卧。
季庭柯的房间不比次卧大多少,多一张桌子,上面随便摆着台笔记本、小夜灯。
靠角落的位置,供了一尊铜塑的关公圣像。扬刀关公,关公刀高高扬起,比常见的立刀关公、骑马关公、托印提刀关公平添几分杀气,左右摆了两壶“封坛匠心”。
罗敷拍了张照片,径直越过了笔电所在的位置。
她弯下腰,半钻进了季庭柯床底,摸到一指肚的灰,
又掀了衣柜门、动了床头柜的抽屉、捻了tຊ捻床单。
一无所获。
屁大点的地方,连个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季庭柯也是在这时候洗好了澡。他短硬的湿发胡乱抓着、掌心里攥了块毛巾,T恤淋了水、半贴合着身体,透出小麦的肤色,往房间的方向走。
罗敷拢在他高大的影子里,慎重地抬头。
他问:“还没找到么?”
她抱起电脑,按在自己怀里,有些怄:
“找到了。”
临了要离开,突然回头盯着他。
季庭柯:“还有事?”
罗敷倚在门边,眼神寡淡如水,问出口的话却沾了点咸湿的味道。
“季庭柯,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木质的味道、尾调苦湿,像潮湿山谷内搭建香火较旺的小庙,焚香稳重平和。
她闻见,心里跟着痒。
罗敷没等到季庭柯的回答,因他似乎也没兴趣应她这似调情一样的提问。
男人嘴抿成一条直线,“砰”一下关了门。
罗敷站在门外,再敲门。
“半个小时后,我来还电脑。”
以及。
“谢谢你,季庭柯。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这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似乎意有所指。
季庭柯在门内没了动静。但罗敷知道,他一定还在原地听着。
她听到了他顿错的呼吸声,像涌动的潮汐,思考要不要将她拖向更深的海域。
那片海域里有他深不可测的秘密、捻须扬刀的关公像——
罗敷掏出手机,指腹压着屏幕,来回放大刚才拍摄的照片。
她搜索:供奉扬刀关公是什么寓意?
跳出来答案:
扬刀关公,又被奉为迦蓝菩萨、杀伐决断,适用于刀尖舔血、有强大磁场和命格的人,命弱之人恐遭累,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3.戒烟糖
季庭柯轻易借出来的电脑,内部清理得很干净。
没有任何一条搜索历史记录、存档文件,甚至是使用痕迹。
只有一两款久远的桌面游戏,似乎能回溯到五六年前学生时期的青涩少年,拼命按着“WASD”的左手。
开机时,底部风扇“嗡嗡”得响。
罗敷更新了好一通软件,又发了邮件。她卡着半个小时之约,再次叩响了季庭柯的房门。
对方先是沉默,而后一贯的态度冷淡。并没有开门:“就放在门口吧。”
罗敷说“好”,脚步却没动。
她立在男人的房门口。等到锁芯拧动,季庭柯修长的手指摸到门框,罗敷用膝盖顶、门往里推了三寸。
她动作,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糖:“作为回礼。”
季庭柯说:“我不吃糖。”
罗敷轻轻地笑了,意味深长的神情在面上慢慢化开:“还是留着吧,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