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蓁蓁收拾出个笑容,提着裙子往她身边走,越看越觉得自己赢在起点。她笑吟吟地问:“余总,贺导,晚上要一起吃饭吗?我请客。”“刚好大家都在市里,今天改善一下伙食。”余烬答:“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凌蓁蓁眨了下眼睛,故作关心地问:“余总今晚有应酬?”“是跟哪一家老总吗?”“算是?”沈宴笙跟周应麟两个都有公司,闻渔跟邵为虽然不务正业,但家里分的资产不少,玩票性质的项目也有很多。
《杜鹃》的第一支预告片已经剪好了,只等着定妆照拍出来一起发布。
余烬定在4月5日晚上8点发。
本来贺星回问她,“清明节是不是不太吉利。”
余烬说她喜欢清明。
制片兼投资人都发话了,人家自个儿不在意钱打水漂,谁还敢说一句不是?
摄影棚在市内,演员们跟贺星回一起从南郊过来。
这两天凌蓁蓁演得还可以,很少挨训,跟其他演员的关系也还可以。
这主要归功于方琼。
她知道凌蓁蓁骄纵,所以不能选跟红顶白的助理,容易跟其他人起冲突,日后留下的都是黑料,因此找的都是会来事儿的人跟着,私下里帮着维护关系。
拍摄进度紧张,贺星回忙得脚不沾地,精神日渐萎靡。
他顶着俩大黑眼圈cos熊猫,一见余烬就开始吐黑泥。
“为了这点儿钱我容易吗?命都快卖给你了,周扒皮都没你黑心。”
“周扒皮能给你一个亿?”
余烬瞥了他一眼,视线转回凌蓁蓁身上,摄影师正在给她拍照,主角有好几套造型要换,现在刚拍到第二套。
贺星回以为自己没睡醒,“不是五千万吗?”
“我刚给你加的。”
贺星回觉得他又可以了,他拍的文艺片都是小成本制作,一个亿足够他挥霍好几年。
不就是牺牲个把月时间吗?他能忍!
这组定妆照参照了概念图的灵感。
色彩浓烈,对比鲜明,色调与灯光巧妙结合。
蔷薇,石榴,天秤。
分别握在钟醒,杜鹃以及年轻法官手里,采用红、黑、蓝三色背景,将他们身份与立场刻画清晰。
余烬很清楚。
凌蓁蓁其实不适合演钟醒,她年轻又浅薄,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没受过挫折,不会理解想将一个人挫骨扬灰是什么滋味。
即使有最好的表演老师亲自带着,也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而阮梦华不愧是手握三座奖杯的影后。
她表现力极强,从眼神到细微表情里都是戏,将杜鹃的自私,狠戾,贪欲表演得淋漓尽致。
在犯下罪孽之前,杜鹃首先是个抱有欲望的可怜人。
她是豪门少爷跟陪酒女的孩子,从出生就注定得不到家族承认,跟着烂赌鬼母亲生活在偏僻县城里,一次次被催债的人找上门,身边厮混的都是混混。
抽烟,喝酒,怀孕,活得没有任何希望。
直到杜鹃看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对方高贵如公主一般,轻易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躺在淤泥里仰视云端,拼命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爬上去?
欲望的匣子就此开启。
后来她成功了,脱胎换骨成为豪门贵妇的杜鹃,牢牢攥着代表胜利果实的石榴,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她忘记从前的自己,却依然防范着每个妄图窃取果实的人。
摄影师连续按动快门,捕捉阮梦华的表情变化,每一张都让他十分满意。
心想凌蓁蓁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贺星回问:“第一集什么时候播?”
“4月18日。”
“那天好像是凌蓁蓁生日?”
贺星回想起来,方琼说她要办生日会,特意在开拍前请的假期。
但余烬好像不知道,大概只是巧合而已。
自从上次被抢了风头以后,凌蓁蓁看余烬更不顺眼,暗自决定只要有她在场,自己都得找造型师全副武装,郑重对待起来,一丝一毫都不能输。
不过今天余烬好像没有刻意打扮,这让她满意不少。
方琼拽了拽她,“别看了,过去打个招呼。”
“哦。”
凌蓁蓁收拾出个笑容,提着裙子往她身边走,越看越觉得自己赢在起点。
她笑吟吟地问:“余总,贺导,晚上要一起吃饭吗?我请客。”
“刚好大家都在市里,今天改善一下伙食。”
余烬答:“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凌蓁蓁眨了下眼睛,故作关心地问:“余总今晚有应酬?”
“是跟哪一家老总吗?”
“算是?”
沈宴笙跟周应麟两个都有公司,闻渔跟邵为虽然不务正业,但家里分的资产不少,玩票性质的项目也有很多。
只不过老总这个称呼听起来像煤老板,跟他们四个不太沾边。
果然是要去陪酒了。
凌蓁蓁从看见吻痕起,就一直想问余烬这句话,这会儿心里优越感爆棚。
她表情造作地说:“余总好辛苦。”
“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几个叔叔给你,他们平时都挺大方的。”
当然,是包养小情人,给人家买房送资源的那种大方。
就是平时混迹花丛里,身边从来没断过人。
不过她当然不会直说。
余烬笑了,“恐怕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等她走后,贺星回眼皮像抽筋一样,总觉得那些话听起来不对劲儿。
“凌蓁蓁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脑子不好,不用当真。”
手机震了两下。
今晚要跟沈宴笙出去吃饭,余烬不指望他饭后乖乖回别墅里,于是把车丢给沈少爷,让他给自己当司机。
他开车回家换衣服,顺便收拾了个行李箱出来。
沈宴笙换了辆奔驰大G,纯黑色车身冷酷方正,刀削斧凿一般锋利,把周围一众轿车衬得像玩具,看起来经不起这车撞一下。
相貌出众的男人坐在引擎盖上,面色冷淡地盯着手机,黑色衬衣跟这辆车气质很搭。
余烬走到车前时。
沈宴笙把手机收起来,居高临下地吻了吻额头,又觉得不太够,稍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亲在软唇上。
今天她没涂口红,不害怕弄花妆容。
“乱亲什么啊你。”余烬心跳略紧,“等会儿叫人家看见了。”
“怕什么,灯暗着呢~”
沈宴笙不怕被看,亲一下而已,又不是搞那什么,谁没接过吻?
真被看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烬在外面游刃有余,进退有度,连根手指都没叫别人碰过。
唯独拒绝不了他。
走出电梯的凌蓁蓁看见这一幕,停车场灯光不好,引擎盖上坐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出身材不错,像男模。
“那是余烬吧?”她问方琼,“我就觉得她喜欢乱搞,玩得够花啊。”
“还包养小狼狗呢。”
凌蓁蓁拿手机拍了几张,拍照时触发了闪光灯,差点儿没把方琼吓死。
她压着嗓子,语速很快,“你干嘛啊?”
“留个证据啊。”
凌蓁蓁轻嗤一声,离得远她也不怕被听见,“我得好好存着,万一以后用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