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一瘫就是八年,疗养院换了好几个,半年前彻底回到老房子养着,袁景也就这么伺候着。任谁看都是心疼不已。“你这些年已经尽到你做儿子的义务了,又帮村里修路又盖新房子,可是你爸他这样时不时就折腾你的性子,我们看了都难过。”院子正中间是一座水井,井盖上盖着很厚一层的水泥,张五抽着烟坐在上面,不由得替他叹气。能怎么办呢,他总觉得这是他该受着的,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那一切都是他必须承受的。这么多年,他没
他在床上一瘫就是八年,疗养院换了好几个,半年前彻底回到老房子养着,袁景也就这么伺候着。
任谁看都是心疼不已。
“你这些年已经尽到你做儿子的义务了,又帮村里修路又盖新房子,可是你爸他这样时不时就折腾你的性子,我们看了都难过。”
院子正中间是一座水井,井盖上盖着很厚一层的水泥,张五抽着烟坐在上面,不由得替他叹气。
能怎么办呢,他总觉得这是他该受着的,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那一切都是他必须承受的。
这么多年,他没工夫去想别的,只一味扎根在眼前处理命运带给他的诸多考验,痛苦和贫困挣扎着长出藤蔓,像恶魔般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他身边,无处可逃,挣脱不掉。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延缓自己被窒息的时间。
袁景再开口,声音有些哑然。
“没事的张叔,我没事。”
一根烟燃到尾端,他扔在地上踩了踩,起身提了提裤子走到袁景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过两天县里有个种植技术培训会,你去代表村里参加吧,提前了解了解,对你之后有帮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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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感情又不是天道酬勤
回到县城时开了一下午的会,彻底结束工作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他们一行人被安排在燕北县级别最高的卓越酒店,每个人都是套房,晚饭是大家一起在会议室吃的工作餐,三菜一汤的盒饭,她没吃多少,到了晚上八九点肚子又饿了起来。
拿上房卡准备出门觅食,刚出了房间就撞上跟她一样心思的张哲。
“去吃饭吗?”
“去吃饭吗?”
两人异口同声,嘴角笑容明显,平芜熟悉地方,出了酒店直接带他往附近最热闹的夜市一条街走去。
其实也算不上夜市的程度,只是在公园最宽的道路两旁支起很多小摊,一年四季都会有,天气越暖人越多,小吃种类繁杂,夜晚人群聚集,各类香气弥漫。
平芜选了家烧烤摊,拿着菜单在塑料板凳上斟酌许久,认真思索了快十分钟这才彻底点完。
张哲从隔壁凉饮摊买完饮料放到桌面,眼睁睁看着系围裙的老板等她半天,唇角一勾,开口问她:“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选择困难症的毛病?”
“我这是深思熟虑。”平芜反驳,插上吸管尝了一口,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勾兑饮料,没想到还不错,瞳孔短暂发亮,拿起杯子后又喝了一大口。
张哲本想问她胃能不能行,正准备说的时候烤串已经上了桌,平芜放下凉饮拿起肉串大快朵颐,那模样跟白天在火车站时完全判若两人。
她这人有时候就跟她手底下试验田里的青苗一样,拥有脆弱又蓬勃的生命力。
看着她这样,他突然就想起了方才的一件趣事。
“你猜猜刚才从酒店出来之前谁给我打电话了?”
平芜正吃盘子里的烤蔬菜,眼皮抬也没抬,尾音懒散,“方植呗。”
“这就猜出来了?”张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意外。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无聊。”
平芜毫无波澜,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
大学里平芜追求者众多,她长得漂亮性子又随和,跟谁相处都是笑盈盈的,学习好又优秀,旁人很难不被她吸引。
方植是她下届的师弟,算是众多追求者中最有毅力的那一个,不屈不挠追了她好几年,按照别人的话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热了,但平芜冷淡彻底,从第一天一直拒绝到现在。
爱不是天道酬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种模式不该放到感情里,与其说是她心里暂时还封闭着,不如说恋爱在她的生活里占据的比例实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