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穷苦的年代,没粮,没屋,没钱,多少男人穷到结不起婚,眼睛不就放到有粮,有钱,有屋子的寡妇身上。别说队上的老光棍老樵夫,就是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也时不时用猥琐的眼神窥视着她。想想她就一个激灵,她不能让她的闺女活的和她一样,谨小慎微。一个不注意,别说男人们怎么样她,就是那些个长舌妇口水都不放过她。这些年,哪怕在谨慎,也时不时传上几句她的流言蜚语...夏天扶额,她家的情况她如何不知,这也让她曾经的性子,养的沉默寡言的原因。
话说回来,此时王婶的话,却让屋里一时静默,给话痨的王婶整的都尴尬了。
夏老太最先反应过来,煞有介事的说道“大花(王婶闺名),这事可不能不防,你得和家里人好好说道说道。对,还要和处的好的人家说,这事必须得重视起来,不行,你现在就去说,这距离开春上工还得两个多月,知青点那些人闲着没事,可不就容易有坏心思,可不能不防。你快去。”
于是在王婶的一声声“诶,诶,我这就去,老婶放心...”保证中走了。
夏天却机警起来了,完了,夏老太这是要兴师问罪来了。
她赶紧拿出被褥,用上最快的速度,上炕趴被窝,装作睡着了!
只听外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她的房门打开声。不光夏老太来了,夏母也来了。
夏天。。。要不要这么可怕。
我装,我装,我装装装。
“别装了,被子都是冷的,外物就暴露了。”夏老太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味道。
夏天没有动,但她听到夏老太上炕的声音,以及一下子将她的被子拉开,她不得不坐起来,装不下去了。
就看夏老太将她的被子叠巴叠巴放在墙壁,叹了口气,靠着被子看着她。而她的母亲大人,有样学样,将她的褥子也叠巴起来,放在她对面的墙边靠了上去,直勾勾的盯着她。
给夏天的压迫感那叫个大呀,可她能怎么办,耷拉着脑袋,不想看他们,不,是没脸看他们。
“说吧,是不是刘校威。”这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夏天默默的点头,夏老太又道“一会儿我去队长那要他的地址,让他回来和你结婚。不然,未婚先孕,你这辈子都毁了。”
“嗯,只能这样了,刘知青我见过,人长的还行,大高个子,配得上天天。”夏母附和,哪怕心中不认为那小子好,此时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得认。心酸啊!她不甘将女儿这么早嫁出去,却不得不为肚子里的孩子妥协了。
对于自家闺女,他们自是觉得全世界都配不上的,所以他们眼中的刘校威哪怕再好看,再出类拔萃,在他们眼中也就一般般。
“我不嫁,不说刘知青一心想回城,就说当时发生的事,也不能怪人家刘知青,没有她我现在不死,也冻残了。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夏天这话说的不管真诚与否,但她是真不想嫁人的,对刘校威也没有什么爱慕的感情,在她一个后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一夜情,双方各取所需,他救她,她救他罢了。
“胡闹,你咋还虎呢,没有孩子他爸,你知道你是什么嘛?是寡妇,我和你妈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你看不到嘛?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年要不是我撑着,你以为你们娘俩能平安的生活,你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不说别的,就你妈这张脸,哪怕到了这个年龄,也是大把人觊觎,要不是咱老夏家在队上是个大家族,你以为我一个老寡妇带着个小寡妇,能平安的活到现在。
而你呢,你竟然还想做寡妇,你是看我们娘俩活的太轻松是不是,我告诉你夏天,这事就按照我的意思来,我年纪大了,护不了你几年。你得为孩子考虑,你得为我和你妈考虑。”
夏母没有说话,一个劲的点头。要是没有夏老太,她多少次被盯上,都会成为这个家的噩梦。
在这个法律不健全的社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哪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容易。
在这个穷苦的年代,没粮,没屋,没钱,多少男人穷到结不起婚,眼睛不就放到有粮,有钱,有屋子的寡妇身上。
别说队上的老光棍老樵夫,就是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也时不时用猥琐的眼神窥视着她。
想想她就一个激灵,她不能让她的闺女活的和她一样,谨小慎微。一个不注意,别说男人们怎么样她,就是那些个长舌妇口水都不放过她。
这些年,哪怕在谨慎,也时不时传上几句她的流言蜚语...
夏天扶额,她家的情况她如何不知,这也让她曾经的性子,养的沉默寡言的原因。
但她必须据理力争,如果刘校威但凡有心,也不会就那么走了,更不会在十几年后才回来找她,那时候她的坟头都看不出来了,连最后的血脉夏尉,刘校威都没给她保住。
要他何用?
哪怕她看到了他的伤心欲绝,一夜间苍老得不成样子,后悔忏悔,却也无法弥补,他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事。
而穿越过来的她,更不想成为那男人的绊脚石,这不是爱。而是她压根就没想过结婚,她今生想要的只是对原主的四个亲人负责,也不枉她给她重活过来的机会。
她自认为她有能力撑起这个家,如果是原主,她可以去联系刘校威,让这个家完整,需要个男人庇护。而眼下的她,完全不需要。
她道“不说我不喜欢刘知青,不想和他生活,我更不想我的孩子姓刘,他们只能姓夏。”这话也算是给夏老太一个安慰。
她接着道“以前我是脑袋不开窍,可我和你们说的梦,是真的,在梦里我看到了很多,有了些许先机先知,我有把握将咱们这小家过的好起来。
以后让你们有肉吃,有新衣穿,我还要带你们去大城市。我现在和你们保证,三年,就三年,我就带你们走出长平大队,到外面住大房子,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孩子也出息。”
“行了,行了,别吹了,牛都没有,上不了天。刘知青人确实不错,这也算是门好亲事,你也别抗拒,事都做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夏老太再次道。
“姥,你听我说完,刘知青要是有要负责的心思,他能就这么走了?这样的人,你认为他会回来娶我,不说别的,今天王家大婶那话你也听到了,为了回去,他可是以不死不休来威胁那些知青。
可能在他心目中,你家宝贝天儿没他们那tຊ么差,可回城多难?我可没那个自信,认为他能为了我回来,或把我接到城里去。
你们要知道,在他家人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村姑,土不拉几的乡下人。
就算我成功进了城,他们能看得起我,还不是天天给我脸色看,这过日子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别说我不能和你们分开,就算我和你们分开,你们放心我被他们一家子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