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总会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是谁?”可今日他却不避不闪,还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姜令鸢惊愕不已。“你已经能够辨别方位了么?”宿濯池摇摇头,摘下覆在眼上的白布条。一双漆黑的眼眸并不空洞、无法聚焦,而是直直地注视着她。姜令鸢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你……你能看见了!”他没说话,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狂乱跳动的脉搏,姜令鸢手指动了动,最后轻轻回抱住了宿濯池。宿濯池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令鸢,你……”
姜令鸢回到温府后,就被温家夫妇围了上来:“语儿,你怎的不说一声就走了?急死爹娘了!”
她稍稍安抚了一下温父温母,又将宿濯池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两人闻言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姜令鸢并未说他伤了双眼之事,想到此事,她又有些发愁。
自宿濯池出事以后,她的心思好像就开始慢慢变化了。
她总是忍不住去想宿濯池沉默失意的模样,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心口泛着酸,隐隐作痛。
以宿濯池那样矜傲的性子,只怕会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想着想着,姜令鸢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居然梦到自己与俞宁斐成了亲,而宿濯池双目覆着白绫,最终拔剑自刎。
数不尽的鲜红自他划破的脖颈处涌出,令人触目惊心。
姜令鸢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之后再也无法入睡,因为一闭眼就是一片猩红,惨烈无比。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姜令鸢心里很是不安,左思右想:自己理应去瞧一瞧他的状况罢?
刘管家见到她很是意外,但想到国公爷的吩咐,还是按捺住心中想法,将她带到了宿濯池院子里。
“郡主,李御医说了,国公爷的眼睛还有得治。”
李御医医术最为卓绝,他说的这么有把握,那当然是能够好起来的。
姜令鸢暗自松了口气,又默默告诉自己,宿濯池如今因赐婚与她捆绑在一起,她只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她面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绪:“那便好。”
宿濯池正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
姜令鸢未曾惊扰他,只是站着看了许久。
御医日日为他医治,宿濯池也能够一点点看到光亮和模糊的轮廓。
他似有所感,忽然朝向姜令鸢的方向,唤了一声:“令鸢?”
她缓缓走上前:“宿濯池。”
宿濯池薄唇微弯,蒙着一双眼,显得有些乖巧温顺:“令鸢,你是来看我的么?你平日无事,可以过来陪我吗?”
不知怎的,姜令鸢没有拒绝。
终于在半月后,他恢复如初。
姜令鸢本来还不知道他好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往日他总会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是谁?”
可今日他却不避不闪,还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令鸢惊愕不已。
“你已经能够辨别方位了么?”
宿濯池摇摇头,摘下覆在眼上的白布条。
一双漆黑的眼眸并不空洞、无法聚焦,而是直直地注视着她。
姜令鸢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你……你能看见了!”
他没说话,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到他胸膛狂乱跳动的脉搏,姜令鸢手指动了动,最后轻轻回抱住了宿濯池。
宿濯池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令鸢,你……”
他想过姜令鸢可能会推开他,也可能考虑到他的心情,会任他抱一会儿。
却没想过会得到她的回应,他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巨大的惊喜漫过心头。
姜令鸢轻轻退开他的怀抱,眼睛直直地与宿濯池对视,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眼瞳中倒映的那个小小的自己。
好像忽然就有什么被解开了,姜令鸢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
但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并非对宿濯池无动于衷。
罢了。
他们皆是身不由己,也不能怪到谁头上去。
重来一次,也未必会比之前做的更好。
姜令鸢轻叹一声:“宿濯池,过去的事,便让它们过去罢。”
在宿濯池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她接着道:“我们也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