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不服管教,太没规矩了些。两父子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无非就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事。“卡麦尔咨询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傅归南有些随意,“那群外国人一个个跟个老狐狸似的,都想要多一些利益,不过也只是做梦罢了。”傅远山嗯了一声,他向来是不担心傅归南被欺负的,他无法无天,在商场上比他还要心狠手辣,才能让傅氏财团发展得如此迅速。反倒还希望有人来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狠狠地摔一个跟头,免得干什么都肆意妄为,一点也不尊重他这个老父亲。
一连几天不回家的人是他。
和别的女人出现在娱乐小报上的人是他。
在云林山和别人求姻缘签的人也是他。
明明是他不在意,明明是他漫不经心,到头来,却是余呦在闹脾气。
内心的失望渐渐积攒,第一次,余呦感到累了。
她抬起眸,无声地看了他几秒,随后,抽回自己的手腕,直接离开。
男人轻啧一声。
桃花眼看着女人毫不留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清清和余宝荣面面相觑,对于余呦敢给傅归南甩脸子都有些诧异。
余清欢脸色有些白,垂在一旁的手在轻轻颤抖。
……
男人今晚依然没有回来。
余呦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就接到了王青山的电话。
对方连胡子都没有刮,眼里布满红血丝,他痛苦道:“那孩子不肯认我……”
余呦倒是没什么意外,她看了看那孩子的命格。
虽然命运多舛,却天生坚韧,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能过得很好。
王青山想要认回他,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之前提醒过你,要是他不愿意,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余呦直接利落地切断他的幻想。
王青山何尝又不明白这一点,但是这样的事实对他而言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他都在想,倘若当时对女朋友多一点点关心,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思及此,他抬起头看了余呦一眼。
眼前这个少女容貌精致,自带脱尘出俗的气质,精通玄学之术,但是据他所知,婚约也并不幸福。
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傅归南和他那个乡下来的妻子的故事,原本他也对余呦有一些先天的偏见。
可是这几日接触下来,他也不禁心惊。
这样的一个少女,怕是傅归南高攀了。
他自己生活不好过,也见不得别人幸福,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傅归南最后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痛失所爱?
王青山语气里带了些试探,“你觉得孟青君怎么样?”
作为他的老友,王青山一眼就能看出他对余呦的不寻常心思。
他认识孟青君十几年,就没见过他对那个女人是这样上心的,一向好脾气的人还因为怕上次热搜伤害到余呦,而发火。
余呦听出了他的试探,只是道:“我结婚了。”
见她不愿意多说,王青山自然也不敢再多问。
转而他还是不死心,“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孩子回来了吗?”
余呦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是算命的,又不是绑架犯,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青山:“……”
他歇了一些心思。
余呦摇摇头,看着王青山头上的影像。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
夏秋苑是典型的中式风格小院,由国内外著名建筑大师联合设计,院内小亭流水,曲水流觞。厨师也是曾经操刀过国宴的大师,食材由直升飞机空运过来,精妙绝伦,味道无双。
夏秋苑里的位置不多,若是能够在这里吃上一顿饭,那是可以出去吹一阵子的。
傅归南推开其中一个包厢的门,手肘上搭着西装外套,眉前垂下几缕黑发,微微遮住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看上去风流肆意。
“来了?”傅远山慢悠悠地沏着茶,飘绿的茶叶中有朦胧的水汽缭绕而上。
“嗯。”傅归南随意地坐下。
接过傅远山递过来的一杯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他牛嚼牡丹一般的架势,让傅远山皱了皱眉。
自己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不服管教,太没规矩了些。
两父子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无非就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事。
“卡麦尔咨询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傅归南有些随意,“那群外国人一个个跟个老狐狸似的,都想要多一些利益,不过也只是做梦罢了。”
傅远山嗯了一声,他向来是不担心傅归南被欺负的,他无法无天,在商场上比他还要心狠手辣,才能让傅氏财团发展得如此迅速。
反倒还希望有人来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狠狠地摔一个跟头,免得干什么都肆意妄为,一点也不尊重他这个老父亲。
傅归南抬起冷白的手腕,看了看表,明显是有些着急的样子。
傅远山调侃他,“急着走?余呦在家里等你?”
傅归南动作一顿,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啧笑一声,“没有,她不会。”
“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傅远山也不想问,但是妻子一直在旁敲侧击,扰得他也有些烦了。
傅归南笑了,混不吝似的,“爹地,我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他这一声“爹地”,让傅远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知道,傅归南从小就不爱撒娇,在他父爱泛滥的时候,就经常抢走傅归南的玩具逼他撒娇叫爹地,现在这个称呼再一次被提起,莫名有些恶寒。
傅远山抿了一口茶,又说道:“我看见了余呦和那个孟什么的新闻,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也趁早散了。”
傅归南顿了一顿,说道:“再说吧。”
傅远山也没有多说。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管。
今日傅归南没有开车,因此傅远山的车送他。
他坐上后座,闭了闭眼睛。
司机问他:“少爷,我们是回去哪里?”
傅归南睁开眼,点了一支烟,眼眸带着几分倦意,却没有回话。
傅远山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很久没回半湖别墅的婚房了,他一直都住在城西的那套公寓里,也问道:“回哪里?”
“半湖别墅。”半晌后,傅归南回话。
傅远山忍着笑意,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家儿子吃瘪,假装没听清,“哪里?”
男人闷闷地回话,还是同一个地址。
车子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