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我爷爷正病着,不能生气,咱们两家也没那么深的交情,以后你们家人没事就不要登门,有事更不要登门!不然我就要怀疑你们是想故意气死我爷爷,好占我家房子了!”这话硬得让空气都冷了三度。花山眼睛一瞪,目光凶狠,死死地盯着宴鱼。宴鱼却是半点不怕,她是干什么的?她前世是个专打刑事官司的律师!特别是后来几年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厉害,她的被告人就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穷凶极恶之徒。所有人在她手里过一遍都是死刑
花山还是不吱声。
大牛婶眼睛一转,嘴一撇:“啧啧啧,大家伙快听听,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实在亲戚之间互相摘把菜,竟然成了要菜了?好像我们是要饭的似的!”
山区,平地少,地势狭长,左邻右舍隔得就远,但是互相之间都能看见。
花山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往花强家去,很多人都看见了。
整个靠山屯一共也没几户人家,今天正赶上农闲,差不多都来看热闹了。
只不过碍于花强和花山的为人,他们看热闹的时候都比较安静。
这要是别人家的热闹,他们早开上讨论大会了。
不过宴鱼这话也确实得罪人,亲戚朋友家摘个菜那都是随便,叫送,叫拿,不叫要。
“大牛婶说话真好听,实在亲戚,互相摘把菜?”宴鱼脸上的笑没了,嘲讽道:“谁不知道我家菜常年不够吃?我爷爷月月花钱出去买菜!你们谁家让我去摘把菜了?我因为摘菜被你们打出来过!”
那是几年前,原主还小的时候,家里菜园子的菜刚刚不够她吃,她也知道在村里,只要亲戚家有富余,园子里的菜都是互相送的,结果原主去花山家要,被打出来了。
大牛婶脸上有些尴尬了,但是她还嘴硬,小声道:“我们家十来口人,自己还不够吃呢,哪有多余的给你。”
“你说得对!”宴鱼大声道:“就是这个道理!我家的菜自己还不够吃呢,哪有多余的给你!”
这话说得,简直堵得死死的,噎得大牛媳妇喘不上气来。
花山家的人都拄着锄头看着宴鱼,再看花山。
花山盯着宴鱼。
周围的邻居也惊奇地看着宴鱼,实在想象不到这些条理清晰噎死人的话是花强这个黑熊孙女说得。
花强已经激动地要抹泪。
宴鱼又看着花山,直接道:“三爷爷,你家要是诚心白帮忙,我谢谢你。但是你要是打着帮忙的名义,想占我家地,慢走不送!”
周围都静了下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花山紧紧盯了宴鱼几秒,突然高喊一声:“我们走!”
就是这么干脆、不要脸,这一声几乎等同于承认他就是打着歪主意来的。
但是花山跟本不在乎,他本就是个恶霸,根本不要脸,要脸也当不了恶霸。
呼呼啦啦,花山家几个老少爷们,整齐地收了锄头,跟在花山身后往外走。
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回头瞪着宴鱼。
花山5个儿子,家里实在住不下,但是也只是把老三老四两家分了出去,其他3个儿子都跟他一起住,没分家。
没分家就分不到宅基地。
花大牛家3个儿子,花二牛家3个儿子两个女儿,最小的花太牛25岁,还没结婚。
一家子15口人住在一起,一亩多的院子,那点蔬菜真不够吃。
他们早就眼馋花强这个院子了,就等着他咽气呢。
“慢着!”宴鱼突然喊道。
花山家人站住,花山回头,看着宴鱼。
“三爷爷,我爷爷正病着,不能生气,咱们两家也没那么深的交情,以后你们家人没事就不要登门,有事更不要登门!不然我就要怀疑你们是想故意气死我爷爷,好占我家房子了!”
这话硬得让空气都冷了三度。
花山眼睛一瞪,目光凶狠,死死地盯着宴鱼。
宴鱼却是半点不怕,她是干什么的?她前世是个专打刑事官司的律师!
特别是后来几年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厉害,她的被告人就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穷凶极恶之徒。
所有人在她手里过一遍都是死刑,连无期都没有!这让她被送外号“除魔人”。
花山的眼神跟那些人比起来,简直是温柔。
花山眉头微蹙,没想到这样她竟然都不怕。也是,这就是个傻大胆!
花山看向花强:“大哥!你这是要跟我断亲了?”
花强也看着他,定了两秒,扯了下嘴角,感叹道:“六十八年了,我终于听见你叫我一声大哥了,真是想不到。”
花山脸色一崩。
他生出来就被送人了,那家人在他20岁的时候就全没了,之后为了生活,他又回到了花家,但是跟几个兄弟姐妹都不亲,也从不叫他们哥哥姐姐,一直都是冷着脸,好像全家都欠他。
“你这样盼着我早死的亲人,不要也罢!”花强突然大吼一声:“滚!”
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老兵,那气势不是一个村-霸可以比拟的。
花山一声没吭,转头就走。
院子外看热闹的人惊奇地看了宴鱼几眼,也走了。
宴鱼扶着爷爷回屋,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墙角的花小玉。她并没有走。
花小玉正瞪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摆设,简直要惊呆了。
宴鱼家的猪窝怎么变得这么干净了?
而且,那个人呢?
“小花姐,昨天来你家那个大哥哥呢?走了?”
宴鱼一愣,抬头看她的表情,含羞带怯中夹着失望。
啧啧啧。
“你怎么知道我家来人了?还大哥哥?你认识人家吗就叫得那么亲,害不害臊?”宴鱼问道。
花小玉脸顿时红了,急道:“他昨天进村打听你家,正好我路过遇见,告诉了他!还是我带他上咱家来得呢你忘了?”
哦,这个真没想起来。
不过宴鱼却一点没有冤枉她的愧意:“以后别咱家咱家的,谁跟你咱家呢?这是我家!你家人在外面呢,刚走!你也赶紧走!”
花小玉红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往外走。
她不怎么在意宴鱼的狠话,宴鱼每次心情不好不是打她就是放狠话,后来怎么样?还不是她一哄就忘了?傻子一个!
“等一下。”宴鱼突然又叫住她。
花小玉背对着她撇撇嘴,对,就是这样,有时候不用哄她自己就忘了!猪一样!
“怎么了小花姐?”花小玉回头,朝宴鱼一笑,甜甜问道。
“我刚才在外面说得话你都听见了吧?对你也一样有效!”宴鱼捡起地上的烧火棍:“以后你别踏进我家院子一步...站在栅栏外面喊话都不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只用两手的食指、拇指捏住棍子,然后轻轻一掰,婴儿小臂粗的榆树条就被她掰断了。
对于她的大力气,花小玉本就深有体会,看她现在似乎是认真的,虽然惊讶,却不敢反驳,低头快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