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终于放开了她的下颚,他赤身下床,又点燃蜡烛,将床幔放下,这才披上外衫,沉声吩咐道:“进来!”“陛下,这是燕京传来的急信。”亲卫推开门进来,半跪在地,将手中的信托举过头顶。夏侯宸接过,在看到信的内容后,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这信……从燕京到这儿,飞鸽传书需几天?”“回陛下,需得三天。”“这么说,皇叔或许已经……孤从魏国带的医师什么时候到达燕京的?”“回陛下,也是三天前。”
却也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南宫钰瞬间眼中大亮,急忙推开他,柔声道:“陛下,有人敲门,想来是急事,陛下要不还是先去处理吧。”
“你不愿孤碰你?”
不知是南宫钰的反应太过明显,还是夏侯宸太过多疑,即使在黑暗中,南宫钰也能感觉到夏侯宸的声音冷的可怕。
心中一跳,南宫钰轻轻搂住夏侯宸粗壮的腰身,又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娇声道:
“陛下那般威猛,能被陛下宠幸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怎会不愿让陛下碰呢?”
“只不过如今您的亲卫深夜找您,想来是什么急事,陛下自然该尽快处理。若是因为奴婢而耽误了陛下的正事,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真的只是这样吗?”
伸手握住南宫钰的下颚,夏侯宸声音已不像刚才那般冷了,但却也没带多少温度。
南宫钰知道他心中还有怀疑,没想到夏侯宸这般敏感,明明蜡烛已经熄灭了,可夏侯宸竟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情愿。
被迫抬着头,但南宫钰却是一副柔顺的模样。
她咬着唇瓣,一脸软糯的道:“当然了,不然奴婢还……”
“陛下,您睡了没?燕京传来急信,还请陛下早做处理。”
门外的亲卫或许是敲了半天门都没得到回应,便只能出声喊道。
夏侯宸终于放开了她的下颚,他赤身下床,又点燃蜡烛,将床幔放下,这才披上外衫,沉声吩咐道:“进来!”
“陛下,这是燕京传来的急信。”亲卫推开门进来,半跪在地,将手中的信托举过头顶。
夏侯宸接过,在看到信的内容后,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这信……从燕京到这儿,飞鸽传书需几天?”
“回陛下,需得三天。”
“这么说,皇叔或许已经……孤从魏国带的医师什么时候到达燕京的?”
“回陛下,也是三天前。”
“你退下吧!”挥了挥手,夏侯宸神色落寞的看着窗外。
亲卫站起身,本该离开,可看着夏侯宸悲哀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敢问陛下,老王爷病危,您真的不现在启程见王爷最后一面吗?”
这几日,因为南宫钰受伤的原因,夏侯宸就没有继续赶路。
虽说夏侯宸已经让其他部队带着医师先赶回去了,而且南宫钰也是因为夏侯宸才受伤的。
但在这些亲卫的眼中,南宫钰再如何也只是个奴隶,而且还是个女人。
在他们心中,南宫钰能替夏侯宸挡剑本就是应该的,甚至是她的荣幸。
如今夏侯宸因为南宫钰耽误了行程,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夏侯宸多少也清楚他们心中的想法,但却没想到tຊ这亲卫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问出这些话来。
他目光一寒,冷冷的扫了眼亲卫,亲卫心中一颤,急忙跪了下来,告罪道:“陛下息怒,属下冒犯了。”
“下不为例!否则孤不介意砍了你的脑袋,滚出去!”
“是!”
房门关上,夏侯宸却没有动,而是依然盯着手中的密信。
床上,南宫钰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本想等夏侯宸上床后安慰他几句,哪怕他因为情绪低迷而要强要她,她也会默默承受,反正她本来就反抗不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夏侯宸是最脆弱的,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奉献自己,夏侯宸一定会记住她的好。
虽然心中是那么不情愿,但南宫钰早就想明白了。
其实在她答应成为夏侯宸的奴隶起,她就躲不掉了。
一次被狗咬,与十次被狗咬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如今她没了避子药,该如何才能不怀上他的孩子呢?
南宫钰想的出神,可直到她想的都要睡过去,夏侯宸却还是没有上床。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一个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毕竟夏侯宸耽误行程是为了她,尽管她受伤也是为了帮夏侯宸挡剑。
但这种时候,已经没人会想到她是为什么受伤的了。
穿上衣裳,南宫钰用力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下。
直到疼的眼中流下了眼泪,她才下床,走到夏侯宸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因为奴婢,陛下也不会耽误行程,更不会……更不会连老王爷的最后一面或许都见不到了。”
她神色凄然,眼中带着盈盈水光,眼圈也早就红了,真真是我见犹怜。
夏侯宸低头,看着南宫钰自责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弯腰将南宫钰从地上扶起来,夏侯宸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那封密信看了又看。
“皇叔大限将至,就算孤赶回去也是没用的。其实孤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一想到皇叔真的离孤而去,孤这心里啊!还是有些不舒服。”
将密信握成一团,夏侯宸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他起身走到窗前,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悬挂的孤月。
南宫钰甚少……不,几乎是从未看到过夏侯宸这般颓然过。
他一向聪慧过人,又勇猛无敌,所向披靡,任何事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就算他再能干、再强大,他其实也是人,而非神!
他无法左右人的生老病死,在亲人即将离世时,他也只能无助的站在一旁,缅怀他的过去。
南宫钰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软肋,不过她心中却没有半分动容。
甚至还为自己终于发现夏侯宸有软肋而兴奋。
南宫钰其实从来都是冷情的,在魏宫多年,她早已见识了世态炎凉。
若非有父亲小时候的那些教导,若非明白魏国灭亡后她与母亲也不会有好下场,她或许连战场都不会上,也不会替容齐那昏庸无道之人守护国门!
而今,夏侯宸悲伤,她或许能明白他为何悲伤,但却不会感同身受。
但这种时候,若是她听到夏侯宸所说的话后无动于衷,也是不行的。
可安慰之语大多无效,若是说不好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南宫钰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上前,走到夏侯宸身后,双手环上他精壮的腰身,从身后抱住了他。
夏侯宸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低头看着停放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轻轻握在掌心。
女人的手很是光滑,摸着也很是舒服,只是有些凉。
夏侯宸转身,却见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头发也未扎未束,自然垂在身后。
此时还是冬日,虽说房中炭盆燃烧着,但夜晚还是冷的。
看着她消瘦的身体和眼中浮现的担心,夏侯宸感觉心中暖洋洋的。
她直接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在南宫钰的惊呼声中,将她放到了床上。
身下是软绵的被褥,明明该是舒服的,可南宫钰却觉得硌得慌,心中也是一片冰冷与恐惧。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