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不亮就出现在长安街,刚巧碰到我从医馆出来,总不能是专门跟踪我吧?”“自然不是。”“京都入夜就会闭街,长安街东边到皇城,西边到烟花巷,中间的商铺都是傍晚歇业,能让殿下呆一整晚的地方,也就只有烟花巷了。”祁衍只是笑着看她,也不反驳。“再加上殿下身上还有浓厚的脂粉气,应该在女人众多的地方待久了沾染上的,当然,化妆的男子也包含在内,殿下如果有别于常人的偏好,也属于您的自由。”祁衍咬了咬牙,“我没有!”
姜肆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和祁衍分明是并排坐在地板上聊天来着。
“现在满京都,都是关于郡主殿下怀孕的传闻,郡主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殿下也说了,只是传闻,过些时日自然就会散去了。京都日子无聊,给大家添点谈资,也算是功德一件。”
“郡主就不担心自己的心上人如果听说的话,会误会你吗?”
“那就解释便是,人之所长了张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
“如果他还是误会呢?”
姜肆扭头看向祁衍,“那殿下现在还误会吗?”
祁衍脸上的笑容,有了片刻凝滞。
“郡主的心上人,是我?”
“自然不是。”
祁衍:......
“殿下喜欢美人,我喜欢聪明人,殿下这般聪慧的人都不会误会,我若是有了心上人,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祁衍自觉刚才有些失态,清了下嗓子。
“是谁告诉郡主,我醉心那些无脑美人的?”
“难道不是吗?”
姜肆再次向祁衍偏过头。
抬起手臂,细白的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下唇。
柔软的指腹,触碰到唇瓣,祁衍一个激灵,差点面部表情彻底失控。
“殿下天不亮就出现在长安街,刚巧碰到我从医馆出来,总不能是专门跟踪我吧?”
“自然不是。”
“京都入夜就会闭街,长安街东边到皇城,西边到烟花巷,中间的商铺都是傍晚歇业,能让殿下呆一整晚的地方,也就只有烟花巷了。”
祁衍只是笑着看她,也不反驳。
“再加上殿下身上还有浓厚的脂粉气,应该在女人众多的地方待久了沾染上的,当然,化妆的男子也包含在内,殿下如果有别于常人的偏好,也属于您的自由。”
祁衍咬了咬牙,“我没有!”
姜肆不顾他的回答,指尖稍稍用力。
祁衍明显感觉到唇上传来的阵阵钝痛。
“最明显的就是,殿下的嘴唇被人咬破了。”
祁衍突然伸出舌头,没想到刚好舔到姜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抱歉。”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祁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郡主殿下一说到我的嘴唇被咬破了,我就没忍住想确认下。”
“不用确认了。”
姜肆拽起祁衍的袖子,往他的唇上蹭了蹭。
红色的血液立刻浸湿了外袍,“血都流出来了,看来昨晚是个热情似火的急性子美人,四皇子殿下好福气。”
祁衍放下袖子,用上唇含住了还在流血的下唇。
血液的味道,迅速充斥着口腔。
祁衍仿佛早已习惯了那浓重的血腥味,面色如常。
只是眸色渐深,“其实我跟郡主一样。”
“什么?”
“比起大脑空空的花瓶,我也喜欢聪明人。”
“哦?那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马车的前行的速度很慢,车轮的‘吱呀’声,伴随着零碎的马蹄声,让人很容易大脑放空。
再加上昨天一夜没睡,马车里空气密闭,姜肆只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脑袋渐渐地垂下去,恍惚中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托住。
然后侧脸感觉到一软,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没有听到祁衍俯在她耳边的那句,轻声呢喃。
“尤其是像郡主这样,漂亮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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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来到呼延夏棉的院子时,她正在挑着桶浇花。
“怎么起这么早?”
姜肆说着,就往呼延夏棉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脚步就定住了。
“等等,这个味道......”
呼延夏棉没想到姜肆会来看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捅,冲向旁边的水井,手忙脚乱地打水,想要洗手。
“郡主,您离远些,我正在用鸡粪浇花,所以这边味道有点大。”
“鸡粪?”
“对,这些短柄乌头比较难养,只是普通的肥料恐怕养不活,所以我就找厨房要来了鸡粪。”
姜肆往呼延夏棉的方向走过来,看她打水不方便,就上来帮忙。
“味儿确实大,不过跟马粪比起来,倒是还差点意思。”
呼延夏棉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姜肆会来,早知道就晚点再浇了。
“郡主千金之躯,不该被这些污秽之物冲撞到的。”
“无妨,只是点鸡屎而已,下午我还要去继续闻马粪。”
“啊?”
呼延夏棉眨巴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
在阳光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刚好落在她幽蓝色的眼珠上,漂亮得不像话。
姜肆忍不住感慨,娘的,男频小说的男主也太幸福了吧,怎么收的后宫每个都是绝世大美人?
“真美。”
“什么?”
“没,没什么。”
“郡主为什么要去闻马粪?”
“以毒攻毒,脱敏反应。”
“那是什么意思?”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罢了。”
呼延夏棉是南夷人,不认识大祁的文字,更别提那些文绉绉的书籍了。
她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但又怕姜肆嫌她烦,也不再往下问,只是乖乖地低头洗手。
姜肆看出她想知道,于是耐心地用白话解释。
“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屎闻多了,就不会觉得马粪臭了。”
说着便屏住呼吸,帮呼延夏棉浇起了鸡粪。
原本院子的这块全部是空地,只是小半个月的时间,就被呼延夏棉种上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
黑黑绿绿的花瓣,看起来就不像给人活命的机会。
姜肆小心翼翼地浇粪,不敢碰到这些花草的枝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命丧当场了。
呼延夏棉也跑过去帮忙,“郡主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没读过书,整天就只会摆弄毒药。”
“对了,这个你帮我看看。”
姜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是刚才祁衍给她的。
虽说他俩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相处得还算愉快,但是姜肆还是没办法百分之百地信任别人。
尤其祁衍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病娇大反派。
呼延夏棉拔下瓶塞,放在鼻间反复嗅了嗅。
“没有什么问题,闻起来配方还挺杂的,和市面上常卖的药膏配方略有不同,应该是比较金贵稀有的秘方配的。”
一听说比较金贵稀有,姜肆瞬间来了精神。
“怎么样?方子能拆出来吗?”
“可以。”
呼延夏棉晃了晃瓶子,“不过要想把具体的药草和克数全都拆出来,要实验很多次,郡主这瓶药还要拿去用吗?”
“不用,你就拿去拆,放心大胆地试,到时候拆出来咱们再批量生产,直接赚他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