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玩鸡屎?这叫脱敏治疗。”“脱什么?郡主又要脱谁的衣服吗?”姜肆跟她说不明白,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喝茶。脱敏治疗。像她这种骨子里带点微微自虐倾向的人,最喜欢的一种方式了。口腔溃疡的时候,姜肆会专门去吃火锅。辛辣的汤汁划过伤口,就像是刀片划过喉咙,疼得她手心直冒汗。疼劲儿过去,却又爽得不行。说起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她体质异禀,每次吃完火锅,口腔溃疡还真的好了不少。
“唔——郡主!你怎么,怎么身上又是一股屎味儿?”
“鸡屎,怎么样,是不是比马粪强一点?”
小桃忍不住后退两步,捂着鼻子,脑瓜子嗡嗡的。
以前陪在郡主身边,天天闻妖男身上的香水胭脂。
现在陪在郡主身边,天天各种动物粪便。
小桃竟然开始有些怀念起,那些毒舌又多话的妖男们了。
“郡主,你怎么又去玩鸡屎了啊?”
“什么叫玩鸡屎?这叫脱敏治疗。”
“脱什么?郡主又要脱谁的衣服吗?”
姜肆跟她说不明白,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喝茶。
脱敏治疗。
像她这种骨子里带点微微自虐倾向的人,最喜欢的一种方式了。
口腔溃疡的时候,姜肆会专门去吃火锅。
辛辣的汤汁划过伤口,就像是刀片划过喉咙,疼得她手心直冒汗。
疼劲儿过去,却又爽得不行。
说起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她体质异禀,每次吃完火锅,口腔溃疡还真的好了不少。
当时姜肆还被朋友吐槽,说她是什么校园狂徒版自虐狂,真人版女子敢死队。
“就是人的身体就跟那些野兽一样,需要被驯化,才会乖乖听话。”
“驯化?”
“对,你越害怕什么,就越去做什么,让你的身体适应疼痛,它才知道,到底谁是真正的主人。”
“意思是,郡主害怕马粪,就去闻更多更难闻的粪?”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越疼,就越代表快好了。”
小桃似懂非懂,倒是站在门口的老管家若有所思。
他沉吟了片刻,立刻唤来身边的小厮。
“去叫厨房,把随安大夫给我开的药方子停了。”
“可是管家,大夫说了您这痔疮已经从内痔变成外痔,外痔又混合了内痔,现在是变种的内外混合超级痔了,再不喝药调理,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管家坚定地摆了摆手,“越疼,就越代表快好了。我最近半夜时常被那里疼醒,按道理,估计已经快要痊愈了。”
“啊?这是什么道理?”
“你别管,郡主说的话,肯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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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殿下早。”
“季大人早。”
祁衍穿着深蓝色的朝服,朝阳照下来,上面的银丝泛着光。
看起来矜贵无比。
他背着手站在原地,等着季无璟上前问安。tຊ
“季大人如今真是官场亨达,春风得意啊。”
季无璟也不反驳,嘴角带着笑。
“四皇子谬赞了。”
“哪里,季大人实在是谦虚了,皇上把治理清州水患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你,是对季大人能力的认可。”
“承蒙皇上器重。”
见祁衍想要离开,季无璟立刻跟了上去。
“以前年少无知,行事莽撞,现在季某年岁也到了,成家之前,自然应当努力立业。”
季无璟特意咬重了‘成家’二字,看似低垂着眉眼,余光却一直观察着祁衍的反应。
季无璟现在异常期待,看到祁衍听说姜肆怀了他孩子的反应。
不久前祁衍嘲讽他是姜肆丢掉的垃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转眼间,两人位置互换。
不知道祁衍知道自己才是被姜肆丢掉的垃圾,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季大人这是有成家的打算了?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四皇子殿下的祝福。”
“果然还是季大人有担当,成家之前先立业。前阵子听说了一些坊间传闻,有些没脸没皮的男人,竟然让未出阁的女子未婚先孕,独自背负骂名,简直是斯文败类,人渣中的人渣,把咱们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见季无璟没有接话,祁衍还专门朝他转过身子。
看向季无璟的眼神,目光如炬。
满脸的笑意,嘲讽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这种垃圾真是枉活于世,真您说是不是啊,季大人。”
季无璟咬着牙,嘴角硬是扯出一丝笑容。
“殿下此言差也,有的时候青年男女两情相悦,情难自已,情到浓时发生这样的事儿,也是可以理解的。难道四皇子殿下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互通心意的姑娘吗?”
季无璟忽然捂住嘴,装作自己说错话,追悔莫及的模样。
“哦抱歉殿下,我忘记殿下向来不在意这些世俗上的男女之情,您一心醉心风月,追求自然和季某这等只想成家立业的俗人不同。”
“呵。”
“说起来,季某还真是羡慕四皇子殿下的洒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烟花巷里的哪家青楼里没有殿下的传说。”
“看来季大人倒是很有与姑娘家互相苟且,哦不,是私下定情的经验啊,季大人这是和哪家的姑娘情难自已了?”
季无璟再次咬紧后牙,也回望向祁衍,“是有这么一位。”
“那我可太期待季大人和这位姑娘的好消息了。”
“自然不会让四皇子殿下等太久,等我办完清州的案子回来,刚巧能赶上武斗,待我武斗夺魁,就会向皇上请旨,给季某和那位两情相悦的姑娘,赐婚。”
祁衍抬了下手,“那可真是恭喜了。”
“是双喜临门。”
“哦?此话怎讲?”
季无璟忽然凑近了些,声音也压得很低。
“实不相瞒,和季某心意相同的姑娘,其实也已经怀了在下的孩子,到时候皇上赐婚,天作之合,季某不仅抱得美人归,连长子也一并得了。”
“那确实是双喜临门了,只是......”
季无璟不知道祁衍又在憋什么屁,只能在袖袍下捏碎拳头,装作一脸好奇的模样,“只是什么?”
“我劝季大人,还是先确认下孩子的事儿,是不是子虚乌有比较好。”
“什么意思?”
祁衍一脸讳莫如深,“我听说,前阵子郡主就闹过这样的乌龙。”
“嗯?”
看到季无璟的脸色骤变,祁衍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
“季大人竟然没听说吗?郡主骑马晕马,身子不适,所以去中和堂开了些治疗晕车呕吐的方子,不知道被什么丧尽天良的有心之人看见,有意地添油加醋,竟然说成是怀孕的妊娠反应,您说是不是很可笑?”
季无璟不知事情的真假,嘴上却不肯认输。
“殿下又怎么确定郡主真的只是晕马,而不是故意用这个做幌子,来遮掩怀孕的真相的呢?殿下可能不清楚,跟殿下平日里熟悉的那些风月女子不同,正经人家的姑娘,都是很在乎名声这个东西的。”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祁衍不怒反笑。
“怀了孕还通宵骑马?不是怀孕还好,如果真的是怀孕了,郡主得有多想流掉那个男人的孩子啊,为了能和那个人渣断绝关系,不惜折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只为了和那个渣男一刀两断。”
看到季无璟的脸色越发难看,祁衍继续添油加醋。
“当然,季大人和您口中的姑娘自然是心意互通,断然不会出现这样出尽洋相的丢脸事儿。”
“自然。”
“那就祝季大人青州之行一切顺利,盼望大人平安归来了。”
季无璟抱拳回礼,硬是扯出一个笑容。
只是除了嘴角,脸上其他地方的肌肉,全都僵硬得仿佛死了三个多月。
“多谢殿下的祝福,季某自当努力为皇上办差,平安归来,毕竟有佳人翘首以盼。”
看着季无璟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寒竹立刻走了上来。
“殿下,此次清州之行,咱们要动手吗?”
祁衍脸上的笑容尽褪,对于寒竹的问题避而不谈。
“寒竹,你说,如果我去参加今年的武斗,能夺魁吗?”
“殿下,可是您的身体......”
祁衍自嘲般的笑了下,“我开个玩笑罢了。”
“是。那殿下,咱们要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
寒竹抬起手,比了个手刀在自己的脖颈之间,上下一个比划。
看向季无璟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祁衍把他的手拍下去。
“寒竹,你也不小了,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是整天打打杀杀的?”
“可是殿下,您刚才不是听到了吗,那小子打算武斗夺魁后,让皇上赐婚,万一他真的点名郡主,那殿下您......”
“那也得皇上真的会赐婚才行。”
“殿下的意思是......”
“既然季大人想成亲,那咱们就成人之美,顺手帮季大人这个忙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