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祁站在院中,头上也浸出一丝冷汗来。这五姑娘还真是敢做!这么大不孝的事也能干得出来。月光下,坐在轮椅上的玄衣的霍景之一言不发,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轮椅,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半晌,暗祁又忐忑开口:“殿下,我们要不要按照计划走?”霍景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有趣。”“什么?”“暂时把人撤了。”暗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柴房里。不等顾若溪坐下想多久,案台上的蜡烛便忽然间熄灭,房间也瞬间陷入了黑暗。
顾若溪没坐过轿子,起初只感觉新鲜,可是在花轿开始颠簸起来,她的身体也伴随着左摇右晃,晃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原本就受了伤的肋骨,更是痛得顾若溪直咧嘴头上的凤冠真的要命,几乎要压断她的脖子。
“该死,这玩意谁研究的?要了老命了!”
晃了好一会儿,她才一点一点的适应,然而轿子晃动的却越来越剧烈。
如果最开始,可以说是顾若溪不适应轿子的做法,那么现在,却是明摆要为难她!
顾若溪死死咬着牙,看来就算是摆脱了丞相府,她今后的路也安宁不了一点啊!
一个时辰过去,花轿才放慢了脚步,轿子里恢复了难得的平稳,容顾若溪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新娘子到!”
只听外面,一道喜婆的声音高声响起,便见轿夫砰地用力将花轿放下。
毫无防备的顾若溪,又被这一瞬间的颠簸,震得头昏脑涨,浑身剧痛起来。
缓和了好一会儿,门外却依旧没有动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顾若溪蹙眉,薄唇轻启:“怎么回事?”
她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总不能一直在轿子里坐着干等着吧。
听见这话,门外的喜婆一脸为难,缓缓掀开轿子的一角:“新娘子啊,真是对不住,寒王殿下身体不适,不能出来相迎,只好劳烦新娘子自己走进去了。”
自己走进去?
顾若溪眨了眨眼睛,饶她是个现代人也知道,新婚大礼,没有新郎来接亲是奇耻大辱!
就算霍景之身体不适,出个王府大门露个脸总是可以的吧?
顾若溪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
她在意这些干什么呢?
本来就是一场荒诞无稽的婚礼。
她忍下就是了。
顾若溪抬脚走下轿子,身边有喜婆搀扶着,缓缓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进入正厅,房间里已经围满了客人,然而发自内心来祝贺的却寥寥无几。
大多都是来看笑话的。
没错,看顾若溪的笑话。
他们都想看看,寒王殿下的这第二十八任妻子,究竟能撑多久。
不会刚进门,就被克死了吧!
众人纷纷议论着,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新娘子进门。
与此同时,迎接顾若溪拜堂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透过红盖头,看着眼前这只大公鸡,昂着头甚至还带着些许挑衅,顾若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吧!
她承认,自己在看这本小说里大反派和小炮灰成亲这段,看到原主和大公鸡拜堂成亲的时候,的确是笑了。
但现在,作为当事人,她真的是要哭死!
这难道是小说中成亲的惯用套路吗?
她真想给那煞笔作者跪了,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坚持着礼成之后,听着司仪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后。
便突然间出现了两个婆子,一边一个扶着她走出了正厅。
然而,却不是那她送入洞房,而是送到了……柴房!
柴房的门,因为常年都紧闭着,打开时一股子刺鼻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呛得顾若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撩起红盖头,抬头一看,当场石化在原地。
“这……这是我的房间?”
顾若溪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院子里的杂草比她都高,里面的房子也没好到哪儿去破旧不堪,而且还在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坍塌。
婆子一脸不耐烦,冷着一张脸瞟了一眼:“没错,从前嫁进来的娘娘,第一晚都要住在这里头的,殿下身体不适,不宜同房,就请王妃娘娘在这里先将就一下吧!”
顾若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炮灰就是可怜啊,在家没人疼没人爱,嫁人了依旧改变不了命运。
“好吧,有劳嬷嬷送我过来了。”
婆子见顾若溪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这倒是奇了,从前殿下娶的娘子,在知道自己要住柴房,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要换房间?
“王妃娘娘,早些休息吧,老奴告退。”
两个婆子迈着阔步离开了,只留下顾若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屋檐角下贴着喜子的大红灯笼随着微风荡漾,忽暗忽明。
带着腐朽气息的柴房里,除了一张小小的床,便空无一物。
顾若溪走了过去坐下,低头沉思着。
按照小说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原主小炮灰就是在大婚的第二天突然间疯掉被赶出寒王府的。
但是其中的细节,却没有说太多。
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霍景之对原主做了什么,才把原主吓疯的!
让她好好想想。
霍景之这个未来的大反派,究竟会用什么方式来对自己呢?
紫竹林院。
“殿下,那五姑娘被带到柴房后,不哭不闹很安静,另外……
属下刚得知,五姑娘在出门前,和丞相府断绝了一切关系。”
暗祁站在院中,头上也浸出一丝冷汗来。
这五姑娘还真是敢做!这么大不孝的事也能干得出来。
月光下,坐在轮椅上的玄衣的霍景之一言不发,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轮椅,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半晌,暗祁又忐忑开口:“殿下,我们要不要按照计划走?”
霍景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有趣。”
“什么?”
“暂时把人撤了。”
暗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柴房里。
不等顾若溪坐下想多久,案台上的蜡烛便忽然间熄灭,房间也瞬间陷入了黑暗。
顾若溪目光一紧,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警惕。
来了!
窗外,几道人影闪现而来,乍一看,好像是鬼影出门,然而周围却静谧无声。
将靴筒里提前准备好的匕首拿在手中,一步一步朝着门口移去,走到门口,贴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霎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里面走进来几个高壮的汉子,然而开门却发现,柴房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那娘们儿呢?”
为首的壮汉转头愤怒地看着身后的小弟,不是叫他看着的吗?顾若溪怎么会不见了的?
小弟一脸震惊之色:“不应该啊,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看见她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