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立即询问正在整理剩余药草的苏云宛:“云宛,这些药材有多余的吗?能否拿去药铺卖?”“可以,我正有此意。”苏云宛道。老夫人高兴道:“太好了,那你们路上再多采一些,大家一起采摘。”这可是自秦家落难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无论能换到多少钱,总归能贴补些家用。老夫人曾经执掌中馈几十年,很清楚钱财的作用,在这流放之路,一旦手上的钱用光,可真就寸步难行了。苏云宛点头应下,这些药草卖不上大价钱,但若是秦家能齐心协力聚少成多,不失为一种进项。
苏云宛与秦君屹对视半晌,忽而一笑:“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很明显,秦君屹已经察觉到什么。不过也没关系,她本就没抱着瞒天过海的想法。
真要是有人想迫害自己,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来个反杀,令其片甲不留。
老夫人发话让采药的几人休息,可只有苏云宛是真的撒手。
秦君宇跟秦君献一起去院子里埋锅搭灶,秦若珊则跟林氏一起淘米做饭,她知道下厨的活肯定落在自己娘亲身上。
若是娘做得不好吃,必然会遭受祖母谴责。
此时的老夫人坐在不远处,看着后辈们起锅做饭,思绪却飘到药草上面,要是可以卖钱......
思及此,她立即询问正在整理剩余药草的苏云宛:“云宛,这些药材有多余的吗?能否拿去药铺卖?”
“可以,我正有此意。”苏云宛道。
老夫人高兴道:“太好了,那你们路上再多采一些,大家一起采摘。”
这可是自秦家落难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无论能换到多少钱,总归能贴补些家用。
老夫人曾经执掌中馈几十年,很清楚钱财的作用,在这流放之路,一旦手上的钱用光,可真就寸步难行了。
苏云宛点头应下,这些药草卖不上大价钱,但若是秦家能齐心协力聚少成多,不失为一种进项。
正在忙碌的其他秦家人听闻后也很欣喜,秦君献更是兴奋得摩拳擦掌:“我也可以猎些野味去卖。”
只是他很快想到什么,收敛了神色。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早已藏起了昔日的意气,背负起守护大哥的责任。
秦君宇道:“我跟父亲去打猎。”
即便四房在秦王府不受待见,该学的功课并未落下。秦君宇的骑射功夫了得,对打猎很有自信。
秦君献又扬起笑脸:“好,你们先去猎只动物回来当晚饭。”
四房父子俩走后,秦君献到附近收集藤蔓和树枝,动手制作弓箭。
不远处的台阶上,楚翊和几个兄弟落座休息,听他们小声问起伤势,不由得摸了摸被踹的位置,苦笑道:“老头的威力不减当年。”
“六弟,慎言。”楚家五公子心里一紧,立即警告。
楚翊哼笑一声,没再说调侃父亲的话。
其他人心中酸涩,却不敢指责父亲心狠。
在楚家,家主楚绍可是堪比天皇老子。谁要是敢惹事,动辄棍棒加身,家法严苛一丝不苟。
楚翊顶着伤势走了一天,还不能露出端倪,实在苦不堪言。
好在解决了那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解差不敢再对楚家人随意打骂,让楚家儿郎们躲过了鞭笞。
就在几人询问伤请时,楚大公子从偏房走出来,“你们去打些猎物回来,六弟,娘叫你进屋。”
楚翊应了一声,勉力站起,跟着大哥走向偏房。
这所偏房空间不大,头顶的瓦片漏了几个破洞,尽显破败气息。
楚家当家主母大夫人靠墙而坐,身边还有几个带孩子的妇人,不远处的地上,楚家老夫人躺着休息,家主楚绍正守在一旁盘腿调息。
“母亲,您找我?”楚翊进门浅笑道。
“六儿,快让母亲看看你的伤势。”知儿莫如母,大夫人早已发现楚翊的隐忍,只是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她再心焦也只能忍着。
楚翊故作轻松道:“母亲,哪来什么伤。父亲只记在账上,待日后再发落呢。”
大夫人却垂首抹起眼泪,无声哭泣。
“翊哥儿,过来。”楚家老夫人睁开眼睛,在楚绍的搀扶下坐起身。
楚翊顾不得安慰母亲,走到老夫人身边跪坐问候。
“伤到哪儿了?”老夫人关切地问。
楚翊笑着哄她:“真没伤。”
老夫人却不信,瞥向大儿子,板着脸道:“还不给翊哥儿看看伤。”
楚绍面容冷肃,“解开衣裳。”
楚翊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听命解开衣带。
只见左侧腰腹间,精瘦瓷白的肌肤上有一大片黑紫淤痕,醒目得刺痛眼睛。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楚翊立即收拢衣服。
楚绍看向大儿子,“上药。”
“是。”楚大公子从包裹中找出特制的金疮药。
楚翊身子一僵,“不,不用了,我这点伤很快就好。”
楚家特制金疮药,将药效发挥到极致,可药性也猛烈至极,堪比伤口上撒盐,上药比受伤时还痛苦,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别乱动。”楚大公子手指抹上药膏,撩开衣襟探向伤处。
顿时,一股火燎般的痛感席卷而来,渗得楚翊闷哼一声,捏紧大腿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低垂着头将痛楚之色隐藏在黑暗中。
楚大公子很清楚六弟正在受着怎样的煎熬,毕竟他也曾领略过着这药的厉害,楚家儿郎几乎没人不知其威力。
他加快手上速度,于伤处抹上药膏并按摩吸收,再缠上一层布条。
待上药完毕,老夫人疼惜道:“来陪祖母躺着。”
楚绍却道:“娘,让他调息疗伤。”
老夫人只好作罢。
楚家女眷的家庭地位卑微,连楚老夫人也不能对楚绍的管教加以指责,只懊恼女眷们身子虚弱,连累了儿郎们。
楚翊盘腿坐靠墙边,微阖双目屏息凝神,忍受腰间焦灼的痛感,调动自身内力缓解内伤。
汗水自额头冒出,顺着脸颊一路向下,途径细长的脖颈,消失在衣襟处。
天黑之后,打猎的人们陆续归来。
官差和楚家人多,收获也多。
秦君宇父子俩势单力薄,只猎到一只野兔和几个鸟蛋。
在苏云宛的把控下,锅中肉菜的芳香很快飘散。
正在官差那边无聊地烧火的岑依依突然道:“钟大人,要不让我大嫂为你们做菜吧,您也知道,她的手艺不同凡响。”
钟威冷冷一撇,没有搭理。
秦大夫人的手艺确实不同凡响,可他有自知之明,没见秦老夫人都使唤不动她吗?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再说了,他跟秦君屹有着默契,又怎会为了口腹之欲,使唤他夫人,这话根本就不能说出口。
更别提秦家有好吃的,从没拉下他。
钟威没搭理,其他差役却起哄了,“头儿,这是个好主意,也让小的们尝尝鲜,这味道,实在太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