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她真上镇,如果这事闹到夫子跟前,夫子最重名誉,他的学业就将毁于一旦。呵呵,她之前的某音可不是白刷的,那个员工敢因为私事让家里人来公司闹?顾清清趁机打量温有才,看着恼羞成怒,心里却是放松警惕,她原本以为他城府有多深,只不过被自己说上两句,就激化情绪。典型的学问浅薄还气量小。就凭他这心性和抗压能力怪不得考两次秀才都不中!他要是能考中,那就不是他们温家祖坟冒青烟,是祖坟着火还差不多。
“阿奶,你可不能让小婶生儿子,你说过,我是温家嫡长孙,以后这个家都是我的。”
哪怕是已经十三岁的大郎也经不起激,这会儿听说小婶子要生儿子分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慌忙跳了出来。
就连边上张翠兰听了顾清清所说,也是急不可耐地开口提醒婆母,“婆母,这个都是之前说好的,家里地里属于我们大房,谁都别想分走。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您现在可不能过河拆桥。”
已经放下柴的温有田看似一脸愁容,实则心里很是赞同妻儿的说辞。
因为当时要供老二读书时,家里说好的,合全家公中钱财供老二读书。
但为了保护老房,就约定日后不管老二如何,家里的房屋,有七成田产归老房所有。
当然,老二要是能考上官,还要有对应的补给老大屋,毕竟他们怎么都是亲兄弟。
至于老三屋的有哪些,当时压根就没人没提起这一茬。
“我不同意老三家出去。”温陈氏板着脸,第一个站出来说。
她不同意是图老三在挖渠挣得工钱,老三现在每月能拿回来九百文呢,这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我也不同意分家。”张翠兰眼见自己男人要说什么,这回快她一步,站在婆母身边开口。
张翠兰可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呢,他们屋现在大郎十三岁,农忙时已经可以帮着干活。
二郎十一岁,三郎九岁,农忙时只能打打下手,做主力还欠点。
家里那么多地,就指望老三屋人在干活呢。
老三,加上顾氏,再加上大花二花,里里外外她能省不少力气呢。
至于吃的?
糙米野菜粥,由婆母掌勺,每次都会舀最上面最薄的给他们,所以他们能吃多少?
剩下的不都还在家里。
大房二房三房的钱全部在婆母手里,等明年大郎成亲不还得拿出来!
还有二郎、三郎也要成亲,肯定是谁先成亲谁屁股轻。
所以,她也不同意分家。
顾清清理都不理会她们俩,看着温大成问“公爹,你说呢。”
温大成看着她求助又心死的眼神,终了叹了一口气,“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亲兄嫡弟,也不能一生一世都在一口锅里吃茶饭。只不过,老三......”
温大成正说着话,门口处背后又传出一道声音,“爹,我也不同意分家!”
顾清清一胳膊抱着温喜宝,听声音回头望去,就见一位穿着青衫长袍,脑门短,下巴尖,长着一双三角眼,模样像极了温陈氏。
此人正是考了童生在镇上求学的温家老二,温有才。
温有才进院子后,视线飘都没往顾氏那里飘一眼,缓慢从容径直走到温大跟前,“爹娘,我回来了,分家这事我也不同意!”
温大成看着老二,叹了一口气,对着温有才点点头。
没人知道他点头回应温有才说的‘我回来了”还是‘我也不同意分家’的事。
此时温陈氏看到老二回来,瞬间像有了主心骨,在她看来老二读书是个有本事的。
温有才这才微抬下巴,垂目看着顾清清,“顾氏,我虽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何事,爹娘在不分家这个道理,你这个妇人应该懂的。”
大花二花早已回到顾清清身边,但似乎有些怕他们二伯,此时都有些胆怯地往顾清清身后躲!
顾清清感受着身后发抖的手,回头给大花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
接着再扭头看向温有才。
顾清清看着温有才说“我不懂,我一个乡下妇人哪里懂的那些。我只知道,婆母为了让我喂小姑奶,要把我的孩子丢进山里喂狼。嫌弃我们吃的多,要把我们赶出去。另外,爹刚刚已经说了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亲兄嫡弟,也不能一生一世都在一口锅里吃茶饭,你现在不同意,是在忤逆爹和婆母的意思吗?”
“休得一派无言。”
“先有婆母扬言迟早要把我们三房赶出温家,后有爹同意分家,我做小辈的不反驳,自然听从。现在看来不听爹话的不是我们三房,而是你们大房、二房吧!村长也在,我哪里有一派无言!”
温有才听了,立刻瞪起了双眼,额角上暴起了轻微青筋,愤怒地盯着顾清清“顾氏,你胡搅蛮缠!爹只是一时口快。”
“一时口快也是爹说的。还有,我怎么也是你弟媳,你不喊我一声弟媳就算了,张开闭口都是‘顾氏顾氏’可见你心里也没把我当温家人?你还是镇上的童生,你的夫子就是这般教你的?那我可要上着镇去问问他是怎么做先生的。”顾清清怼道。
“你......”温有才眼神一缩。
唯恐她真上镇,如果这事闹到夫子跟前,夫子最重名誉,他的学业就将毁于一旦。
呵呵,她之前的某音可不是白刷的,那个员工敢因为私事让家里人来公司闹?
顾清清趁机打量温有才,看着恼羞成怒,心里却是放松警惕,她原本以为他城府有多深,只不过被自己说上两句,就激化情绪。
典型的学问浅薄还气量小。
就凭他这心性和抗压能力怪不得考两次秀才都不中!
他要是能考中,那就不是他们温家祖坟冒青烟,是祖坟着火还差不多。
温有才依然保持着抬头看人的姿势,攥着拳头,盯着顾清清审视看一会,突然开口“顾氏你之前没有这么能说会道。”
温有才话音落,温家大院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底有升起的狐疑。
只有温陈氏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顾清清心道,她闹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发现她异常!
要找他们闹,她心里就有了对策。
她镇定自若,视线落在温陈氏身上,话却是说给温家老二和众人听的。
“二伯哥,如果有天,你或者谁脑袋也被人打出洞,看看你们是继续懦弱还是站出来为自己求活命。如果,有天你儿子要被丢山里喂狼,你会不会反抗?就因为我生的是女儿,你们个个都把我们母女当牛做马地使唤,我默默承受了八年,我换来的是什么?头破血流还要被你们丢女儿。你们谁把我们当家人了?”
“你胡说,你还要杀喜宝来的,你可敢把喜宝给我。”温陈氏气不过。
“喜宝是你女儿,你要我自然给你。你说我要杀喜宝,爹,那你看看喜宝身上是否有伤?至于我胡说,我那句胡说了?是胡说了你打我?还是胡说了你要害三花?我要胡说就让天打雷劈。”顾清清把怀里的温喜宝递给温大成,退后一步举着手指对天发誓。
温陈氏被怼的语结,见自己说不过,二小子也吃了亏,她老人家这会人往地上一坐,哀嚎着破口大骂“老三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我是白把你养活大了啊,给你娶媳妇回来,就是专门用来欺负你老娘的,欺负全家来的,都是不孝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