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非要把我想成这样吗?”余海宽很无奈,也很无力,年纪越来越大,就越喜欢回忆过去。他这辈子最大的那个错误,可能就是在前妻尸骨未寒之时,娶了张楚,然后子女离心,家不成家。余鹿鸣不说话,即使他心里知道父亲的心或tຊ许也坏不至如此,但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算我拜托你,念在傅夫人和你妈的交情上,傅愿明天从英国回来,中午十二点,夏洛酒店,希望你能到场。”余海宽垂下眼角,语气柔软了一些,声音也仿佛苍老许多。
“这个,你用会不会,太粉了?”林听小心翼翼地询问,默默观察陆以述的脸色。
然而令她有点失望,陆以述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他什么情绪,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就这个,以后你提着就好”,陆以述说话,林听以为指的是他们去医院食堂吃饭的时候,于是点点头。
看来他还是在意这个颜色的嘛,不过也就只有这几天她才能帮他拿着,又不能给他一直拿着。
所以在林听眼里,陆以述这次的做法很不理智啊,能预感到这个保温盒以后只能给陆阿姨用,林听也只能叹一口气。
看来这个保温盒用的机会不多啊。
结账的时候,陆以述在推车的前面,林听在推车的后面,结账台的宽度只能容一个人。
林听赶紧打开付款二维码,往前递过去,却因手短,只能递到陆以述的位置而递不到收银员的位置。
陆以述没接,也没看她,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扫码付钱。
“等等,刷我的”,林听急了,她买了这么多零食,要是他付钱不让她带回家怎么办,而且这债可就更还不清了。
“你欠我的,就先欠着吧,我付方便一点”,陆以述道。
在这里拉扯争执也难看,林听也就先息了心思,或许他是怕在外面买东西让女人付钱,他丢脸?
看来今晚回去的好好算算欠他多少钱了,手帕钱,零食钱,欠得好像真不少。
而另一处别墅里,气氛却没那么融洽,客厅很亮,白玉光泽的地砖,铺成一片。
垂下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水晶多面的棱边折射出的刺眼的光辉投射到惨白的墙壁上。
显出墙壁上的排列名画更加的死气沉沉。余鹿鸣扯了扯束紧的领带。
这偌大一个家,对他而言却称不上一个家,自从十二岁时母亲死后,尸骨未寒之际,余海宽就马上娶了个续弦,还带了个继子。
于是余呦呦和余鹿鸣小小年纪,就去选择了住校,因为谁也不想回到这个令人心寒的家。
“鹿鸣回来了”,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女人,扭着曼妙的腰肢,烫着妩媚的大波浪,妆容很是精致,却也抚平不了眼角的皱纹。
她的眼窝很深,带着几分异域风情,在年轻时很是勾人,不然也不能勾得余海宽还在丧期未过时,就直接娶进门。
“我爸呢?”余鹿鸣没有抬眼看她,这个继母,表面功夫的到位程度不必言说。
“你爸在楼上书房,鹿鸣,你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可别太挑了。”
余鹿鸣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恰好可以看到她高高的眼角中藏着的几分幸灾乐祸。
他下意识蹙眉,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怕余海宽今天找他回来是和结婚脱不了干系。
余海宽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看起来依旧是眼神犀利,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他坐在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余鹿鸣。
“你回来了”,余海宽的声音很沉稳,像和朋友打了声招呼,不像父子般亲近,却又不像陌生人疏离。
“嗯,找我回来有什么事?”余鹿鸣冷声询问,仿佛在例询公事。
“你知道的,你妈妈还在的时候,和傅氏的夫人最为要好,虽然傅氏是个小公司,但是你妈妈生前和傅夫人有过约定,傅夫人有个女儿叫傅愿,你和傅愿处处吧,也算是了你妈的一个愿望。”
“既然是小公司的女儿,又无利可图,娶人家干嘛,呵,你是商人,什么时候愿意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
余鹿鸣冷哼一声,若不是这家公司是母亲和他一起建立,自己不见得会为这个公司做一分一毫的事情。
“鹿鸣,非要把我想成这样吗?”余海宽很无奈,也很无力,年纪越来越大,就越喜欢回忆过去。
他这辈子最大的那个错误,可能就是在前妻尸骨未寒之时,娶了张楚,然后子女离心,家不成家。
余鹿鸣不说话,即使他心里知道父亲的心或tຊ许也坏不至如此,但绝对不可能原谅他。
“算我拜托你,念在傅夫人和你妈的交情上,傅愿明天从英国回来,中午十二点,夏洛酒店,希望你能到场。”
余海宽垂下眼角,语气柔软了一些,声音也仿佛苍老许多。
余鹿鸣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转身离开了余家。
张楚见余鹿鸣离开,又上了楼梯,准备去探探口风,得出他好像并不愿意的口风后,更加坚定了要撮合余鹿鸣和傅愿的决心。
如果余鹿鸣只娶了一点助力都没有的傅愿的话,那么她儿子张鑫娶个名门闺秀,对于争夺家产不是有更大的胜算?
张楚眯起了眼,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冬季的天总是沉得非常快,陆以述和林听开车快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了,街边的路灯也接二连三开始亮起。
林听环顾四周后,才偷偷摸摸地下车,虽然黑灯瞎火的,她还是不希望有人看见,却在刚刚下车的时候,被陆以述叫住。
“最近一段时间,坐我的车去学校吧,阿行伤了腿,我正好要送他上学,能顺便送你。”
陆以述坐在车子里,半个身子隐在车的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娓娓道来的语气。
示意她考虑考虑,还要考虑?
“不用不用,我早上起早习惯了,公交车也很方便,上次是意外,我平时从不迟到的”,林听毫不犹豫地想办法拒绝。
她就打定了陆以述不会知道她经常迟到的事实,才信口胡诌。
可某人的嘴角早在她说早起惯了的时候,就抑制不住高高扬起了。
这小妮子,为了拒绝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说谎都不打打草稿。
要不是他天天听陆以行在家吐槽林听一个月要迟到多少次,他真要被她骗了。
但是见她这么抗拒,自然也是不能着急强硬,她的脸皮太薄,再吓得缩回洞里就不好了。
于是陆以述决定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