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程也努力将眼眶的泪水逼回去,不愿在许云霁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样子,嗓音微微沙哑,“今天晚宴上的吃的,还没有你做的好吃,吃不下。”许云霁轻声道:“那我们回家,我给你做你想吃的东西。”程也缩在他怀里点头,她听到许云霁声音有点不对劲,抬起头看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明明抱着自己安慰,却眼眶红着盯着自己,眼尾缱绻,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许云霁没想到程也会看自己,连忙侧头逃避她的视线:“程小姐,不难过了,你想吃什么呢。”
许云霁抱着她,许久,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程也偏过头不想看他,觉得丢人极了。
自己一个金主,现在在比她小几岁的男生怀里哭。
“你怎么来了。”程也闷声道。
“下午在luck门口接你的那个人联系我,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临时有事,问我能不能来这边接你回家。”许云霁的声音同样很低。
他身上浸着晚风的凉,从水月湾到佘江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赶来的却格外快。
程也想起自己没看完余彭彭那一段话,原来他是找了个人替他来接自己。
他可真会找。
“饿了。”程也努力将眼眶的泪水逼回去,不愿在许云霁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样子,嗓音微微沙哑,“今天晚宴上的吃的,还没有你做的好吃,吃不下。”
许云霁轻声道:“那我们回家,我给你做你想吃的东西。”
程也缩在他怀里点头,她听到许云霁声音有点不对劲,抬起头看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明明抱着自己安慰,却眼眶红着盯着自己,眼尾缱绻,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许云霁没想到程也会看自己,连忙侧头逃避她的视线:“程小姐,不难过了,你想吃什么呢。”
程也原本已经忍了回去,听见这句“不难过了”,心里的悲意好像一下子被放大了几百倍,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
她本来还想调侃他怎么还要哭了,可话语说出口却变成压抑的呜咽。
许云霁想要去擦,程也避开,他于是抱的更紧了一些,微低着身子,怀抱宽厚又温热。
最后程也还是把脸埋进他肩头,无声地掉眼泪。
“我明明是回来看戏的。”程也搂着他的腰,轻声自语。
“我真的好讨厌他们,”她开始语无伦次,连哭泣都没什么声音,让许云霁心里酸疼,“你说为什么呢,既然不爱,那我为什么要出生呢?真的……脏死了。”
她抬起手,想要擦掉许云霁衣服上被自己眼泪弄脏的深色痕迹,可这湿痕怎么也擦不掉,她恼怒地咬住唇。
“程也只是一个也许,或者,多余,不被期待出生的人……许云霁,我真的觉得今天晚上的东西好难吃。”
她想到自己的名字,程也,像出生那天多余了,随便起的。
“不脏。”许云霁拉住程也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
他看见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他的掌心,微凉,却冰冷地露在他心里。
她哭得浑身颤抖,柔软挽起的发丝遮着耳朵,耳垂,眼眶和鼻尖都染着红,清冷款的钻石耳坠摇曳,像淋了雨的白色海棠,清冷的欲碎。
程也不再是什么冷淡坚韧的人,她也是会哭的。
程也扯着许云霁的衣服,和他对视,道:“你亲亲我吧。”
许云霁的心尖收缩着,又酸又疼。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像对待稀世珍贵的易碎品,小心翼翼地低头。
他吻掉了程也的眼泪,再轻柔地亲吻她的唇。
这是一个湿涩的吻,他看见她滚落泪水的眼睛,他们的眼泪融合在一起。
许云霁亲完她,她心满意足地挂在他身上,又张开双臂,总算露出笑来:“抱抱。”
许云霁心想,她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她真是全世界最可爱,又最惹人爱怜的女孩子。
他的心变得很软,轻握着她的腰身,稍微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程也身上带着馥郁的花香,还有染上酒气的呼吸一起洒在他的脖颈,像是一只温软的小猫入怀,他紧了紧手臂,在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仔细地,听见了许云霁剧烈的心跳声。
须臾,他将程也轻轻地放到车上。
汽车在别墅区这边穿梭,这边庄园别墅林立,许云霁没开导航,她本来担心他找不到路,没想到他开的很稳,而且娴熟,好像很熟悉这边的路段。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程也半阖着眼眸,看着前面正在开车的挺拔背影,放下心来。
路程很长,回到水月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许云霁停好车后率先下车,将程也扶下来,一直扶到电梯。
这边的电梯两梯两户,程也家隔壁是位独居简出的老奶奶。
此刻,电梯内狭窄的空间没有别人,随着上升的楼层而升起暧昧的温度。
程也虽然喝的有些多,却不算醉,此刻回过神,弯着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睛盯着许云霁,直到看见他清俊禁欲的面容被灯光镀上暖色。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同学是个很好,很乖的人。
没有谁会大半夜的开几十公里的车,去城市另一端接另一个人,还因为那人哭了,而一起湿了眼眶。
至于昨晚她提起的沈昼白,她不再说,许云霁也很乖的没说。
他应该以后都不会再说什么让她困惑的话了。
程也只贪图他的温暖,她觉得这样很好。
两人回到家,程也踢掉高跟鞋,开门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换衣服。
她喝了酒,手指有些不利索,索性借着酒劲,站到许云霁面前,昂首道:“帮我。”
许云霁看着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屏住呼吸,伸出手。
他修长的手指是温热的,解开盘扣的时候,不经意地便触碰到她的肌肤。
动作很轻,却带起过电似的酥麻。
程也忽然别过头,嫣然的颜色从脖颈悄然蔓延。
旗袍领口的珍珠盘扣被解开,露出锁骨清瘦,洁白的肌肤,还有一抹延伸出的雪白春色。
许云霁目光微凝,注意到程也锁骨侧下方的位置有一抹暧昧的红痕,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几分。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