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老人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爹，您喝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端着一碗浑浊的水，颤巍巍地走到老人身边，将水送到老人嘴边。老人艰难地张开嘴，喝了几口水，却剧烈地咳嗽起来，浑浊的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他的衣襟上。“爹，您怎么样了？”少年焦急地问道。“咳咳咳……我没事……”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担心。“爹，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少年强忍着泪水，安慰道。
自打皇帝一病，不知为何各州渐渐也不太平起来。
江南永州又开始闹起瘟疫来，一时间人心惶惶。姜澜马不停蹄地带着医师赶去永州。
然而还未进城，远远便闻到一股腐臭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官道上零零星星躺着几具尸体，也不知死了多久，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死状可怖。
姜澜心中一凛，面色沉寂。
永州城外是十里封锁线。旌旗猎猎，寒风凛冽，肃杀之气笼罩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城门紧闭，城墙上，甲胄加身的士兵来回巡逻。
姜澜一行人被拦在了城外，守城的将领见是姜澜，也不敢怠慢，连忙出去迎接：“末将参见公主殿下！疫病凶险，公主殿下万金之躯，还请公主殿下速速回京，以免染上瘟疫！”
“开门，本宫要进城！”姜澜懒得与他废话，冷声命令道。
谁不知道温宁公主办事果断狠辣，说一不二的主儿。
那将领不敢违抗，只得命人打开城门。姜澜策马而入，身后紧跟着的侍卫和医师也鱼贯而入。
一行人来到永州府衙，府衙内也是一片死气沉沉，只有几个衙役无精打采地守着。
“去通报，就说督查赈灾的皇女殿下来了。”姜澜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侍卫。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却面如土色、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脚步虚浮地从府衙内快步走出。
“下官沈晦见过公主殿下。”知府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免礼，城中情况如何？”姜澜开门见山地问道。
知府苦着脸，摇摇头，“回禀殿下，城中瘟疫肆虐，百姓死伤惨重，下官…下官无能…”
“城中可有大夫？”姜澜打断了他的哭诉。
“回殿下，城中大夫也大多染病…如今…只剩下…”知府说着说着，竟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废物。
姜澜心中暗想，这都是些什么官员，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毫无一州之长的心性。
“带本宫去城中看看。”姜澜不欲多说，冷声命令道。
知府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姜澜等人往城中走去。
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哀鸿遍野，哭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街道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不堪，有的则刚刚死去，苍蝇嗡嗡地飞舞着，争先恐后地落在尸体上，贪婪地吸食着腐肉。
“咳咳咳……”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破庙门口，艰难地咳嗽着，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那是瘟疫的标志。
“水……水……”
老人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爹，您喝水。”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端着一碗浑浊的水，颤巍巍地走到老人身边，将水送到老人嘴边。
老人艰难地张开嘴，喝了几口水，却剧烈地咳嗽起来，浑浊的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爹，您怎么样了？”少年焦急地问道。
“咳咳咳……我没事……”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担心。
“爹，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少年强忍着泪水，安慰道。
老人看着少年，浑浊的眼中满是慈爱，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年的脸庞，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孩子……爹对不起你……”
老人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爹！爹！”
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久久不息。
姜澜身穿素衣，头戴帷帽，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这人间地狱般的惨象，心脏隐隐作痛。
“殿下，这瘟疫来势汹汹，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再做打算吧。”随行的刘太医年近花甲，这一路颠簸脸色早已惨白，说话都带着几分颤音。
“这瘟疫比我想象中还要棘手。”姜澜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殿下，这病症诡异，老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瘟疫，咱们还是……”刘太医欲言又止，他知道姜澜心系百姓，此番前来，定然不会轻易离开，可他实在是不敢看着姜澜以身犯险。
“刘太医不必多言，本宫省得。”姜澜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置随行人员，然后尽快控制住疫情。”
姜澜一行人在城中寻觅了许久，才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寺庙。寺庙的僧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杂草丛生的庭院和几间破败的厢房。
安顿好随行人员后，姜澜立刻召集了随行的医师和侍卫，商议对策。
“殿下，如今城中瘟疫肆虐，百姓人心惶惶，咱们首先要做的，是稳定民心，避免发生骚乱。”侍卫统领沉声说道。
“赵统领说得有理，不知可有什么好办法？”姜澜问道。
“属下建议，立即封锁城门，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同时派人挨家挨户地排查，将染病者集中隔离治疗。”赵虎拱手说道。
“如今情况紧急，若是不采取隔离措施，一旦疫情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姜澜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此事就这么定了，赵统领，你立刻去安排吧。”姜澜果断地下令道。
赵虎领命而去。
姜澜转头看向刘太医和其他几位医师，沉声说道：“诸位都是医术精湛的大夫，如今永州城瘟疫肆虐，百姓危在旦夕，还望诸位能够不吝医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几位医师齐声应道。
姜澜在寺庙里住下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救治瘟疫之人的工作中。她每日都要巡视城中各处，了解疫情的发展情况。这日她注意到一个地方。
街头一处气派的宅子，一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殿下，您看…”知府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院，颤声说道，“那里…那里原本住着城中首富…如今…也…”
姜澜顺着知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宅院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依稀可见几具尸体躺在那里。
她微微蹙眉，查看一番后吩咐人将此处处理干净，才抬脚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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