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她慢慢爬起来时,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交错。霍寻找到温容时,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路边,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一把甩上车门,走过去怒气冲冲地拉起她训斥:“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了?!”温容缓缓抬头,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像那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她的粉唇一启一合:“霍寻,他说他爱我。”霍寻怔了好几秒,眉心皱成一团,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和少爷见面了?!”温容摇头,又点点头:“他把我当成幻觉了。”
温容像是从梦中惊醒,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对司景钊厉声道:“是,司景钊,我恨透你了,我不想见到你!”
闻言,这个一向冷漠无情的男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受伤的表情。
他的眼眶渐渐红起来,还似乎有泪水涌上来。
温容看愣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司景钊喉咙微动:“是我的错,温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卑微,他竟然在乞求着她的原谅?
身体里方才沸腾的血液好像又被冻结上了,温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景钊,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半晌,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错在哪儿了?”
司景钊此刻的样子可以说是狼狈至极,那西装皱皱巴巴,头发也乱成一堆,而眼睛下面的乌青更是清晰可见。
他没有好好休息吗?为什么?
因为她的离去,还是闵南溪的婚礼?
司景钊的眼角却流下一滴泪,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温容的手背上。
“我想要给你过生日,我不该骗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温容,我做错的事情好像太多了,我数不过来。”司景钊咬住牙关,神情痛苦。
手背上的那一点地方仿佛不是被眼泪砸到,而是被火星崩到,炙热无比,像是要烧出一个洞。
司景钊还在说:“我最大的错处就是,我没有认识到我爱的人是你……”
如同一道炸雷,温容听到这句话,全身僵住,连瞳孔都在放大。
骗人的吧,司景钊会爱她?
他为闵南溪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却对她说爱?
一定是因为她们有一样的脸,他既需要一个妻子,又需要一个助手,他不爱她,一定是这样!
温容回过神,一把狠狠推开司景钊,然后从衣柜里往外跑。
司景钊浑身绵软无力,被推了之后就躺在地上,偏着头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爱而不得,得而不惜,犹如抽筋剥骨,犹如天堂地狱的毁灭,他嘶哑的低声笑,眼角沁了冰棱棱的雾。
活该,司景钊,你就是活该。
而另一边落荒而逃的温容一路跑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一盏盏路灯,暗黄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却显得更加寂寥。
她不要命地跑,向前跑,没有目的地,仿佛身后有一只可怖的怪兽在追赶她。
的确也是一直可怖的怪兽,亲手将她推下绝望深渊的司景钊,对她说他爱她,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可怕?
胸腔里的每个器官都开始隐隐作痛,终于,温容不小心才踩到一颗石子,脚腕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
但她就那样趴伏在地,很久都没有起身。
而等她慢慢爬起来时,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交错。
霍寻找到温容时,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路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一把甩上车门,走过去怒气冲冲地拉起她训斥:“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了?!”
温容缓缓抬头,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像那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
她的粉唇一启一合:“霍寻,他说他爱我。”
霍寻怔了好几秒,眉心皱成一团,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和少爷见面了?!”
温容摇头,又点点头:“他把我当成幻觉了。”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
幻觉,多好笑啊,人还在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伤害,人不在了,却对着幻觉说情话。
如果一个人的心都要靠另一个人付出代价才能看清,这世间的爱情都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