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商顿感无语,她怎么能指望一个驴子认路呢?她拍了拍身上的枯枝和尘土,打算靠自己找出一条路来。周围寂静无声,山前官兵的动静一丁点都没传过来,李素商一手牵着驴,一手扶着树,这样万一她要踏空摔下去还能有两手准备。就这样摸索着往前走了一会,李素商发觉手上扶着的树干和之前摸得都不一样。撪相比于之前摸得树干,这棵树不像是普通的乔木,它的树皮更光滑一些,而且这棵树格外矮,只有两三米左右。借着不剩多少的天光,她再一次仔细辨认这棵树,如今春意渐生,但草木都没有完全发芽,尤其山上还更冷些,只是憋着一股劲等待着绽放。
李素商虽然不太会驾车,但好在驴子听话。撪
栅子山离她们镇上四十余里,为了赶在官兵之前到,她专挑近便的小路走。
但是小路坑坑洼洼,颠地她七荤八素。
路上她像跟顾田氏说的那样,一听见有人说话的动静就远远地避开。
就这样,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总算到了栅子山脚下。
但是那时候,天已经隐隐地黑了。
李素商往山上看,山上有一条火龙蜿蜒而上。
那是一队人举着火把在往上攀爬!撪
李素商眼皮狠狠地一跳,官兵到底在她之前到了!
也是,从孙父回家到顾家报信,李素商又从家往栅子山赶路,这就拐了一道弯。
而且李素商虽然是走了近便的小路,但一路为了安全躲躲藏藏,肯定不如官兵大大方方地从大道上行军来得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栅子山虽然没来过,但她总听顾三炫耀似的演讲,知道栅子山后面还有条小路。
于是她果断调转驴头,头也不回地往后山去了。
任她身后,火龙飞舞。
栅子山地形复杂,山体陡峭,还没走到半山腰的地方,李素商赶着的驴车车轮就卡在了石缝里。撪
小毛驴拉了许久都拉不动,于是消极罢工了。
没有办法,李素商只能解开套绳,放小毛驴出来,干脆拉着驴子上山。
后山应该是有一条能供人行走的小路的,但李素商不熟悉,再加上天色昏暗,无论如何都没找到。
于是她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到哪里了。
牵着驴子是想着至少这头驴比自己认路,万一它能把她带到正确的地方呢?
李素商长得纤细,小毛驴脱了驴车那个负累之后又重新神气起来,显得十分有精力,到后来,就变成拖着李素商蹭蹭地走。
李素商爬山爬的都快脱力拽不住缰绳了。撪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爬上小毛驴的背,骑着它上山。
小毛驴可能是在山上跑惯了,一点都没让李素商失望,都不用指挥的,蹭蹭就往上跑。
李素商没有骑驴的经验,山体又陡峭,她只能紧紧地抱住小毛驴的脖子,毕竟摔下去可不一定还有命爬起来。
好在,小毛驴像是识路一般,很快就停在了一个稍缓的平整的空地上。
李素商颤颤巍巍地从驴上下来,也顾不上周围是什么环境,先吐了个七荤八素。
缓了一会儿,她才环顾起四周来,这小驴是把她驼到哪儿了?
四周仍然是密密麻麻的树或曲或直,歪歪扭扭地扎根在石缝、峭壁中。撪
天色越来越暗淡,加上树枝茂密,一时间李素商竟不能视物,根本看不见哪里有道路。
她也不敢乱走,生怕一个不慎踏空摔下山崖。
小毛驴倒是悠哉地甩了甩尾巴,还啃了口枯萎的藤蔓,觉得硌牙又给吐了。
李素商顿感无语,她怎么能指望一个驴子认路呢?
她拍了拍身上的枯枝和尘土,打算靠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周围寂静无声,山前官兵的动静一丁点都没传过来,李素商一手牵着驴,一手扶着树,这样万一她要踏空摔下去还能有两手准备。
就这样摸索着往前走了一会,李素商发觉手上扶着的树干和之前摸得都不一样。撪
相比于之前摸得树干,这棵树不像是普通的乔木,它的树皮更光滑一些,而且这棵树格外矮,只有两三米左右。
借着不剩多少的天光,她再一次仔细辨认这棵树,如今春意渐生,但草木都没有完全发芽,尤其山上还更冷些,只是憋着一股劲等待着绽放。
所以李素商只能看见这颗树的枯枝,小枝短而粗,呈圆柱形,如果她想的没错,这是——苹果树!
而且这么矮的树还长这么粗,只能是人为栽种的,看来她没找错地方!
李素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她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此时一柄钢刀正从背后悄悄架到了她脖子上。
“什么人?转过身来!”随着一声低喝,李素商也举起双手慢慢转身。撪
借着微光,只能看出来人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壮汉,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在黑黝黝的天色里,李素商只能看清那长满了茂密的胡子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像是在发光。
李素商眼神飞快的扫视,没有火把,看来不是官兵,那么就是栅子山的人了。
“我找顾三有要事!”李素商道。
为首的大汉倒是没开口说什么,他身后倒有个人道:“管你找谁,鬼鬼祟祟地在后山,肯定是不安好心,给她捉起来绑到山里去!给大当家的做压寨夫人!”
身后的小弟都起哄着笑,为首的仍然没说话,只是一挥手默认了手下的话。
李素商就这样被绑着带进了山里。
一路行进来,山里倒点了几盏灯,但仍然黑洞洞地像是怪物要将人吞吃入腹,几人将李素商带到一个大厅里,厅里倒是灯火通明,刺得习惯了黑暗的李素商一时抬不起眼皮来。撪
刚才捉住他一行人中那个为首的终于开口说话了,李素商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刚他一句话不说:“大…大…大哥,我…我…我们在后山发…发…发…发…发现了这个…个…人,偷…偷…偷偷摸摸不…不…知道干啥的,然…然…然…后我…我…我们悄…悄从她后…后边把她给…给逮住了。”
——这人是结巴。
说话还挺费劲。
还挺爱说。
因为这人又朝大当家的旁边的位置打了招呼:“三…三…三爷好!底下…啊…兄弟说…说…说…抓过来给…给…给…给您当压寨夫人,您看…看…”
“噗——”
李素商半眯着眼睛,只听见,那个被称作三爷的喷出一大口酒来,打断了他。撪
然后就听见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边咳嗽边说道:“快快松绑!这是我家妹子!”
李素商眼睛差不多恢复了,一看,坐在大当家的下首那人果然就是自家三哥。
几人闻言都很震惊,只有李素商心里平静的十分诡异,罢了,她累了,毁灭吧。
那结巴汉子还想再解释什么,要跟李素商道歉,李素商面无表情的制止了,道:“等你说完,底下官兵都要攻上来了。”
她说得随意,却一言激起千层浪。
“官兵?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