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点了点头,只是脸色依旧懵懂。约莫四五息后,他们一前一后迈步离去。深夜的交谈,看似只是师父对学生的开导而已。地上一大一小脚印渐渐被白色风雪掩埋。苏皎拉着像丢魂一样的七公主从屋顶下去,她率先开口。“你的父皇没有说过那种话。”什么还小,否则就要立胡亥为太子?苏皎冷笑,皇帝的子嗣有二十三位,就算是轮,都轮不到胡亥身上。更何况那些公子各个都是血气少年郎,若真的争起皇位来,弱小的胡亥怕是没有生存之地的。
深夜,屋檐雪声簌簌。
苏皎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无奈的望着高悬的月。
忍不住了,她再度开口:“公主,我们回去吧,没有什么鬼。”
苏皎心知肚明,哪里来的鬼?她属实没有想到,那日的乌龙,竟然让阿嫚这么好奇,竟然在深夜扯着她,一同趴在屋顶上。
阿嫚扭头,将食指竖在唇上。
一双溜溜的眼睛又转了回去。
苏皎面色无奈,就要将自己那日白衣、披发、从池里爬出去、遇到上林苑的宫人、被误认为鬼的事情说出去。
这时,阿嫚神色激动起来:“你看那,看那。”
苏皎一愣,不会真的有鬼吧?
她顺着阿嫚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悄的走到假山后,四处张望,似乎格外的不安。
不对,苏皎眼神一凝,按住了阿嫚指向那边的手。
阿嫚满心茫然的看她。
下一刻。
另外一个矮一些的少年走近了那个黑色的影子,明月的微光下,苏皎和阿嫚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脸——皇帝的小公子胡亥。
至于背对着她们的人是谁,苏皎本还在猜想。
但没过几息,那人就出声了。
苏皎一愣,神色若有所思,朝阿嫚低声道:“那是你父皇身边的赵宦官。”
赵宦官关心道:“小公子,你今日怎的闷闷不乐。”
胡亥回道:“父皇明明昨日才夸我,可不知怎的,今日他虽然带我来了上林苑,却从没有过问我一句,老师,我不喜欢父皇了。”
才十岁左右的公子还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喜好,只凭直觉将自己的难受全数展露在自己信任的老师面前。
赵宦官眼神一暗,闪过些许波诡云谲,缓缓道:“陛下最喜欢小公子了,小公子您勿要多想。”
“陛下曾经说过,若不是您太小,他就要立您为太子呢。”
胡亥点了点头,只是脸色依旧懵懂。
约莫四五息后,他们一前一后迈步离去。
深夜的交谈,看似只是师父对学生的开导而已。
地上一大一小脚印渐渐被白色风雪掩埋。
苏皎拉着像丢魂一样的七公主从屋顶下去,她率先开口。
“你的父皇没有说过那种话。”
什么还小,否则就要立胡亥为太子?
苏皎冷笑,皇帝的子嗣有二十三位,就算是轮,都轮不到胡亥身上。
更何况那些公子各个都是血气少年郎,若真的争起皇位来,弱小的胡亥怕是没有生存之地的。
阿嫚很聪明,掐紧手指:“难怪上次你去找父皇,告诉他赵宦官有谋逆之心……”
赵宦官被她父皇信任,又熟知律法。
他本是皇帝指给她弟弟胡亥的老师,却在背后说这种挑拨离间之话。
阿嫚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她仔细回想,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无比陌生,生活中好像到处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可下一刻,苏皎牵住了她的手:“阿嫚,我们不要退缩。”
“无论未来怎么样,我们都不要惧怕困难。”
太阳初升,冬霜晶莹。
阿嫚公主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只安静的呆在自己房间里,迟迟不出屋。
连皇帝都忍不住去看她了。
苏皎踏进阿嫚的殿内时,就听见皇帝伏在床边,沉声问阿嫚:“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说完,他竟朝旁边的宦官吩咐:“去寻太医来为阿嫚诊治。”
阿嫚脸色苍白,眼中似乎有泪花。
她摇了摇头:“父皇,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回咸阳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