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零珩放下瓷碗,腾出一只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他并非是个有耐性之人,可偏偏遇上黎斐。黎斐睡得并不踏实,一个翻身把被子踢掉,又重新翻回来,伸手拽住傅零珩胸前的衬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啪嗒’一下拽掉了他衬衫领口的一颗纽扣。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绵软的身体,带着灼热的温度。“斐儿,别闹。”他俯身搂着她,低声轻哄。黎斐的身体软绵无力,两眼些许迷离,脸颊粉扑,半醉
与此同时,司机启动汽车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地下停车场。
“嘎嗒——”
轮胎碾过地砖的清脆响动,车身被迫颠了一下。
司机生怕后座的男人会责怪,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看一眼,手紧握着方向盘,视线平静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黎斐喝得不少,整个人倚靠在傅零珩身上,侧脸线条柔美,睫羽浓密卷翘,小脸泛着桃色,呼吸浅浅,整个人格外恬静。
他没想过她会来,更没料到她竟然敢跟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喝酒不懂拒绝。
虽说有些恼怒,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初见她之时,就已经发现她骨子里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从容。
即便在陌生的环境里产生的厌恶,也丝毫不会显现在脸上。
“先生,到了。”
司机稳当的把车稳稳停进傅家老宅的前院,绕过后方打开车门,恭敬的站立于车边等候吩咐。
傅零珩俯身将黎斐抱起来,司机压下惊愕的目光一刻不敢怠慢,迅速跟随其后进去。
佣人听见动静立即迎了出来,管家接过司机手里的高跟鞋和手包,担忧的看了眼傅零珩怀里熟睡的人。
傅零珩大跨步迈上楼梯,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时,顿住脚步,转头对管家吩咐:“林叔,送一碗醒酒汤上来。”
“好的,少爷。”
林叔微笑颔首,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招手叫来一名佣人,低声说着:“你去厨房准备一下,待会儿给少奶奶送上去。”
“是。”
……
黎斐醉得迷糊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自己额头,轻柔抚摸她的脸颊。
半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不太熟悉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熟悉的乌木味道,是属于傅零珩身上那种令人安定沉溺的气息。
“先起来喝点醒酒汤。”
耳边先是男人温醇低沉的嗓音,下一秒,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到她唇边。
酒精还未褪去,她仍然有片刻的迟钝,只感觉嘴里涌进一抹甘甜。
傅零珩放下瓷碗,腾出一只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他并非是个有耐性之人,可偏偏遇上黎斐。
黎斐睡得并不踏实,一个翻身把被子踢掉,又重新翻回来,伸手拽住傅零珩胸前的衬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啪嗒’一下拽掉了他衬衫领口的一颗纽扣。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绵软的身体,带着灼热的温度。
“斐儿,别闹。”
他俯身搂着她,低声轻哄。
黎斐的身体软绵无力,两眼些许迷离,脸颊粉扑,半醉半醒的状态。
纤细玉指扯着他的衣领,似乎用尽全身力量,扬声质问:“为什么?!”
傅零珩以为她是喝多了在说梦话,眉宇间闪过一抹疑惑,低头看她:“说什么?”
“你明明.....喜欢.....黎婉,为什么.....还要答应你爷爷娶我?”
这句话像是戳中傅零珩的心脏,他眸子微动,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抬手轻拍她的背。
“原来闹着要跟我离婚,是因为这个。”
她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似是一艘飘零在海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的距离很近。
渐渐地,傅零珩耳侧传来她平缓的呼吸和心跳声。
忽然,他唇边漾起一个极浅淡的弧度,贴在她耳边如梦呓般低喃:“你说错了,老子一开始看上的人,就是你。”
……
黎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大学校园,闭起双眼躺在桃花盛开的树荫底下,微风徐徐吹拂而来,桃花瓣漫天纷飞,洒落在她发梢、额间。
阳光轻洒下来,笼罩着她白皙的肌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还有几只麻雀在树梢叽喳嬉戏。
“傅同学,既然准时来赴约,是不是就代表你也对我有好感?”
樱花树林的南边,穿着灰色休闲服的少年手里抱着颗篮球,一路奔跑至告白墙,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像是刚刚打完比赛过来。
“的确,我对你这个人还挺感兴趣的。”
他双腿修长笔直站立于女孩面前,单手插兜的样子,帅气俊朗的五官让人怦然心动。
隔着告白墙背后,黎斐亲眼目睹少年弯下腰附在女孩耳边低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孩仰望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崇拜,继而娇羞的垂下头,红彤彤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苹果。
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姐姐.....黎婉。
黎婉手里捏着一个牛皮信封,封面上字迹斑驳的音符映入她眼帘......
那不是她写好放在寝室抽屉里的信吗?
怎么.......会在她手里?
“傅同学,告白墙怎么能少了告白信,喏......给你。”
黎婉嗓音甜腻,双手奉上信封,漂亮的杏仁眼水汪汪的望着他,满含娇羞:“这可是我熬夜写的呢,你一定要打开看喔!”
“你亲笔写的?”
黎婉脸上划过一瞬尴尬,很快掩饰过去,笑意吟吟的望着他,点点头。
“行,明天我刚好有时间,傍晚放学一起吃个饭?”
傅零珩接过她递过来的信封,没表现出多大异样。
用音符告白的人整个斯诺大学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挺有新意。
不过.....这个字迹,他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黎婉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好啊,那明天傍晚五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浓重的悲哀笼罩在黎斐的心头,四月份的季节,她觉得特别冷,哪里都冷,从手掌心到脚底板,每寸肌肤都犹如泡在冰窖里。
她眼眶通红,眼里晶莹的泪透着细碎的波光粼粼,仿佛下一秒就会滚落出来,却硬生生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没想到你还会写情书,只可惜,傅零珩和爸妈一样,到最后.....只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而你,就继续回到你的乡下小院里做一个没人疼的可怜鬼吧!”
“爸妈只认我一个,我可没有妹妹喔!”
黎婉常常用那副清纯无害的小模样把她堵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嘴里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刺激她。
睡梦中,她低低的哭声,吵醒了旁边熟睡的傅零珩。
“斐儿......”
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暖色的光线,傅零珩坐起身,试图叫醒她。
她闭着眼哭得伤心,他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她到底心里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委屈事,才会在梦境里哭成这样?
他将她拥进怀里,伸手拿开黏在她脸颊的头发,声音低哑:“别怕,没事了......”
他不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就像领证前一晚,黎婉打电话告诉他:【我妹妹喜欢的另有其人,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娶她吗?】
明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的前提下,他还是毅然决定和她领证。
婚后,黎斐的表现与往常无异,每天跟着佟老出去演出,出门的时间错开,几乎和他没什么接触。
久而久之的,他们唯一产生的默契就是分房睡、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朋友圈子。
直到半个多月前她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