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掀眸看了她一眼,而手中动作不停,他微勾了勾唇,非但不生气反倒有些自豪,语气习以为常:“其实是做着做着就会了。”“还记得我头一次给你煮的那一碗红糖酒酿蛋吗?”宋云蘅脸颊泛着红晕,忙将小脸扭至一边,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而心中却像灌了蜜似的,又甜又舒心。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一锅红烧狍子肉出锅,阿淮眉目含笑地望着宋云蘅,随即又将大碗放到灶台上。望着大碗中的狍子肉,宋云蘅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阿淮颇有大厨子的潜力,忙冲着他点赞道:
话音落完,迎杏一溜烟就小跑离开了竹屋。
而此时,竹屋这儿只剩下宋云蘅和阿淮两人,阿淮忽然想起昨夜里捏着阿蘅的曼妙腰肢,似乎显得更细了些。
许是她上一次元气大伤,还需补补。
他心里有了主意,于是来到了宋云蘅的房门前,轻敲了下门,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朝着屋里叮嘱一声,
“阿蘅,我去山里头逮一只野狍子回来,你且在家中休息。”
这话入耳,宋云蘅正欲起身同他道声别,谁知她身子刚一动,就牵起了身下的疼意,“嘶……”
这臭小子,他下手果真是没轻没重。
只不过才半月没开荤,昨夜就如狼似虎,将她整个人从正到反正两面的反复折腾,要不是她累得晕睡过去,今日可能会更惨兮兮……
宋云蘅面上晕满红晕,忍着身上的不适,朝屋外的阿淮说:“好,你且去吧。”
“嗯。”
阿淮依言,便转身径自上了邙山腹地。
耳边脚步声渐渐消失,宋云蘅软了身子在床,饶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就让阿淮自己上山去折腾,只一息之间,她就钻进了被窝,准备继续补补眠。
昨夜里被阿淮百般折腾,着实困的紧。
可躺在被窝里,脑中不断闪现旖旎的画面,她不由自主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嘴里一张一合喃喃自语:
早先两次失败了,但这一次约莫会中吧?
若是再不中招,那也算是顺应天命了。
宋云蘅眸色稍暗了几分,强迫自己入睡,可脑海中却盘旋着这一次是否能怀孕这事,就犹如一件沉甸甸的物件,压着她无法呼吸。
直至一个时辰后,临近午时时分。
阿淮从邙山腹地上猎了一只傻狍子回来,她顶着一张憔悴而疲惫的面容来到院子门口,抬头望着满脸大汗的他,惊讶问:
“阿淮,你会做狍子吗?”
阿淮犹豫了一下,看见阿蘅也不曾示意,便将做狍子的事揽到自己手里,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略有些底气不足:
“我先来试一试吧。”
说着便提着一只狍子进了厨房,剑身一扯,那只奄奄一息的狍子身上的血液一溅而出,染满了厨房一地的血迹。
也就那一瞬,阿淮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似乎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个极为血腥的画面,让他感觉头重脚轻,根本无法站稳脚跟,差点跌坐在地上……
悄悄尾随来到厨房门前,宋云蘅却见这一幕,她一时心急如焚,转瞬就将他搀扶起身,缓缓地行至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语气极为关切:
“阿淮,你到底怎么了?”
阿淮深深吸了几口气,待呼吸平复下来后,才握住了宋云蘅的小手,声音宽慰道:
“我无碍,许是见着傻狍子血淋淋的一幕,脑中浮现出关于以往的断断续续记忆。”
“有吵闹声,有哭泣声,有惊叫声等等,可我越是想记起,那些记忆却离我越远……”他阖下眼眸,丧气又道。
宋云蘅紧蹙了蹙眉,却并未吭声。
饶是面上不见任何异色,而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时不能平静。
本就是因阿淮失忆,才留着他造小人。
谁曾想他也许会恢复记忆?
若是他恢复记忆,她又该怎么办才好?担忧忽然攥紧了她的心神,宋云蘅心中忐忑,有些心不在焉地摸了摸他的乌发,宽慰道:
“既然想不起,那就不要再想了。”
“就算想起来了,也许你过去的记忆是一片黑暗呢?倒不如不想,顺其自然吧。”
阿淮皱了下眉却也没说话,只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也许真的如同阿蘅所说那般?
……
直过了半晌,才想起那一只凉透的狍子,阿淮反手握住宋云蘅的小手,随后将她推至一处木椅坐下,轻声说:
“处理狍子这事就由我来做,你看着吧。”
宋云蘅身子一僵,讷讷不语。
她涨红着小脸,任由阿淮牵着她到椅子上,而心里却是极度愉悦。
若说以前不能理解姨母说他体贴,而现在确实感受到他的细致入微,从之前那一碗红糖酒酿蛋,又到现在亲手为她做羹汤,着实令人深深感动。
“嗯不急,你也顾着身子来。”她道。
得了她的关心,阿淮嘴角不自觉向上扬,他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忙撩起衣袖就处理起傻狍子。
随之又清洗着灶台上的残余碎屑。
眼见阿淮动作娴熟,宋云蘅只觉很是震惊,忙不迭朝着他问道:
“阿淮,以我所了解,自古有君子远庖厨,你又怎会对灶台如此娴熟?”
“我根本不曾入过厨房。”她又补充了句。
阿淮掀眸看了她一眼,而手中动作不停,他微勾了勾唇,非但不生气反倒有些自豪,语气习以为常:
“其实是做着做着就会了。”
“还记得我头一次给你煮的那一碗红糖酒酿蛋吗?”
宋云蘅脸颊泛着红晕,忙将小脸扭至一边,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而心中却像灌了蜜似的,又甜又舒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一锅红烧狍子肉出锅,阿淮眉目含笑地望着宋云蘅,随即又将大碗放到灶台上。
望着大碗中的狍子肉,宋云蘅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阿淮颇有大厨子的潜力,忙冲着他点赞道:
“淮大厨,这狍子肉香味儿顶好。”
头一次亲自下厨,阿淮难免有几分露怯,但阿蘅不仅不嫌弃他,反而是多次赞扬,倒是令他身心颇为愉悦。
他道:“若你喜欢,那我日后还为你做。”
这话入耳,宋云蘅只觉得整个人喜滋滋的,忙将手中的饭碗递给阿淮,随即坐在灶台边,饶有兴趣地吃了起来。
入口有嚼劲,肉质着实不同于野鸡野兔。
直至用完一顿午膳,两人吃得肚子圆滚滚,宋云蘅才笑吟吟地对阿淮说:
“谢谢你。”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阿淮心中倍感受用。
若非他这一遭失忆,又岂会有机会亲自下厨,但阿蘅能心领,他心里也愿意为她下厨。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愿意为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