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你在台上给逼得。”江锦说。杨旭双手叉腰觉得有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酒得发酵二十来天。”杨旭知道他们待在这儿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江锦把木桶盖子扣下来看着他:“所以拜托你帮我照看,等好了我来领。”“这么麻烦。”杨旭说:“直接买一瓶得了。”江锦说:“送给陆总,总要诚心一些。”杨旭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管你们呢。这边陆时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机里是杨旭刚刚发过来的照片。
杨旭虽喜欢即兴随拍,但也不会随便发人。
更不要说发给陆时砚了。
不过陆总虽没能亲自到现场,然心里却记挂着,杨旭上一条信息便来自于陆总的人文关怀:进行到哪一步了。
杨旭当时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现场照片发送过去。
陆总回挺好,又问江锦在做什么。
江锦在做什么,杨旭心想不对啊,你家江助理这么大个活人杵在这儿,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他转身见江锦背着箩筐走在前面,阳光从葡萄藤间筛下来,落在他白衬衣上,杨旭突然想到了岁月静好。
他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陆总,对方没再发消息过来。
采摘结束后,杨旭组织人群有序地进入酒庄参观,手机“叮”得一声,陆总的信息再一次发了过来。
-现在到哪一步了。
杨旭随意拍了一张全是后脑勺的照片发给陆总。陆总没发表什么意见,问江锦在做什么?
“……”
杨旭翻了个白眼,他在心里控诉自己命苦。
江锦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杨旭挤过东张西望的人群,在一阵阵没见过世面的“喔喔喔哇哇哇”声中看见江锦正在酿酒师的指导下将葡萄去梗破皮碾碎成汁。
江锦微微垂眸,将琼浆玉液般的葡萄汁小心翼翼倒tຊ入提前准备好的木桶里,酒窖里面的光线有些暗,他的侧脸在暗光下显得瓷白,睫毛微微垂着,神情专注而认真,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点弧度,不仔细看不出来。
杨旭摸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发给陆总。
又配了几个字。
-啧啧啧啧。
杨旭发送完,江锦突然朝他这边看过来,他有些心虚地把手机藏进口袋里。
妈的,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偷窥的变态。他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假装只是路过:“听说你昨晚和陆总猜酒猜输了?”
江锦轻轻一笑语气温和:“所以今天接受惩罚来了。”
杨旭挑了下眉:“你输了,我不奇怪,奇怪的是陆总居然陪着你闹。”
“那还不是你在台上给逼得。”江锦说。
杨旭双手叉腰觉得有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酒得发酵二十来天。”杨旭知道他们待在这儿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江锦把木桶盖子扣下来看着他:“所以拜托你帮我照看,等好了我来领。”
“这么麻烦。”杨旭说:“直接买一瓶得了。”
江锦说:“送给陆总,总要诚心一些。”
杨旭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管你们呢。
这边陆时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机里是杨旭刚刚发过来的照片。
江锦的确很上镜,不管做什么都挺像那么回事。他将照片保存下来,困意也渐渐上来。不知过了多久等醒来后,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走出卧室见楼下的浴室里开着灯。
江锦回来了,他是在洗澡吗。
陆时砚怕他一会儿出来瞧见自己站在这里,会不会不太自在。正想回避,定了定又想江锦又不是女的。
这时浴室门被打开,水汽氤氲而出,江锦从里面走出来。
和想象中不一样,陆时砚没看到美人出浴的画面。
江锦穿戴整齐,衬衣纽扣规规矩矩扣到最顶端。若不是头发是湿的,根本想象不到是刚洗完澡的状态。
见到陆时砚,江锦擦头发的动作僵了一下,被水洗过后的眼睛黑沉沉的,皮肤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两腮晕染上粉,抿了一下水润润的唇说:“陆总。”
看样子还真有些不自在。
陆时砚避开视线问:“洗澡了?”
这句话问得简直太傻逼,不过已经收不回了。
江锦并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轻轻“嗯”了一声说:“见您门关着想着您还在休息。”
顿了顿又说:“您现在看着就很精神。”
他的眼睛亮堂堂的一笑弯成月牙,任谁看了心情也会愉悦。
陆时砚很是受用他开了句玩笑:“不仅精神,我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想着陆总一天没吃饭,江锦哪顾得上擦头发了,他潦草地擦了把头发说:“那我请您。”
想着陆总一天没吃饭,江锦步伐加快了些。
经过陆时砚身边带起一阵风,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混合了过来,隐约还闻到一股冷调的香水味,虽然淡淡的,依然可以分辨出来。
这两天陆时砚在江锦身上闻过几次。
陆时砚对香味很敏感,白初微喷得那种名贵香水他闻着头晕,却唯独觉得江锦身上的很好闻。
他一把拉住人手腕,从江锦手中夺过毛巾兜头罩了下来,在江锦诧异的目光中将毛巾整块包裹住他的头发。
“头发都是湿的,夜晚温差大,感冒了算谁的。”
陆时砚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脸上的表情也冷冷的,但擦头发地动作却极温柔,温柔到江锦以为是一场梦,他不敢出声害怕一出声梦境便会像泡泡一样破碎了。
江锦小心翼翼迎上陆时砚的目光,两个人无声对视了一眼,躲在毛巾里的那双眼睛躲闪了一下,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唇,原本软润的双唇立刻被染上一片粉色,陆时砚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房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气氛变得怪异。
“陆总,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锦从陆时砚手中接过毛巾,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一步。
他还没练到厚着脸皮坦然接受陆总的照顾,也怕自己陷入梦境爬不出来。
江锦的拒绝让陆时砚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否则怎么会控制不住想要去吻他。
陆时砚去阳台抽了一根烟。
一根烟抽完,江锦的头发也擦干了,刚才的那点暧昧的氛围也淡了些。
“陆总有什么想吃的?”
上了车江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陆时砚说:“虽然我不是这边本地人,但是好歹是在这里读的大学。”
江锦毕业于普利森画院,位于加尼亚小镇上一所百年名校。
当初毕业回国给陆氏递简历,陆总亲自面的试。
江锦印象特别深刻,当时陆时砚特意看了他一眼问:“学的专业是画画怎么想起应聘助理了。”
江锦的内心像被浪打翻了的船,然而面上波澜不惊道:“我觉得我可以说出很多理由,然而最重要一点,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心之所向吧。”
陆时砚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鬼知道江锦在背地里模拟了多少次,才能在陆时砚面前说得如此坦然。
陆时砚听完深深看了他一眼,让他回去等消息。一连等了三天。江锦也从低潮跌入谷底。
后来他接到了陆氏集团的offer。
以至于现在想起,心里仍然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