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总,您放心。”陈绪一听老板要去苏城大致心里揣度了几分,他想起一事,犹豫的问道:“对了顾总,那……协议书还要发给你吗?”电话那端安静几秒,传来顾致礼毫无情绪的声音:“发。”答应她的,顾致礼不会食言。*温清栀一觉睡醒已经快是中午,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眼皮好沉,又酸又胀的。温清栀看着洗漱镜里红红的眼皮和微肿的眼眶,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后槽牙都咬紧了。一觉睡醒,她倒是没那种委屈的心思了。其实昨晚她一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等他那么久,不求回报就算了,还被强吻了。二是强吻就算了,还弄疼她,弄的哪哪都疼。
“顾致礼,你二十九了,不是十九毛头小子。”江临啜了一口酒,难得漠然的脸上带了些笑意,“堂堂顾总,连喜欢个姑娘都不敢承认吗?”
“相敬如宾,你倒是说得出口。可现实却是,才两天就不攻自破了?”江临嘲笑道,难得让他逮到机会。
顾致礼墨眸轻敛,手指下意识的蜷紧,全盘承认:“是我愚钝。”
他早该认清自己的心思的,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模样。
徐悲沽也真是被他逗笑了,“你愚钝个什么玩意儿,喜欢就去追呗。更何况你们都订婚了,这可不相当于还没开始就成功一半了。”
“先把人哄好再言其他吧。”江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实在话。
天蒙蒙亮时,顾致礼再次回到了顾宅,他径直去了书房。
觉是睡不着了,已然快要到他平日晨起的时刻了。
顾致礼靠在紫檀木椅上,阖着眼小憩。他已经习惯闭上眼就是那张漂亮的小脸了。
只不过往常或是娇笑、或是嗔怪、或是害羞、或是熠熠生辉,今日却是梨花带雨。
只要想起那双湿润的眼,顾致礼就心中难捱。
她现在肯定是很讨厌他的。可是——
即便是讨厌,他也不会放手了。
于是,陈绪大清早还没睡醒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他迷瞪的刚睁开眼看见顾致礼的来电,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陈绪连忙接起:“顾总?”
顾致礼:“这两天所有要紧的项目、合同发到我邮件里,其余的行程一律往后推,时间待定。”
陈绪脑子懵懵的,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好的顾总,我这就去处理。”
“另外,你一起一趟苏城,把苏城芙蓉面的所有布局拍下来发给设计方,我要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芙蓉面出现在京城。”
“好的顾总,您放心。”陈绪一听老板要去苏城大致心里揣度了几分,他想起一事,犹豫的问道:“对了顾总,那……协议书还要发给你吗?”
电话那端安静几秒,传来顾致礼毫无情绪的声音:“发。”
答应她的,顾致礼不会食言。
*
温清栀一觉睡醒已经快是中午,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眼皮好沉,又酸又胀的。
温清栀看着洗漱镜里红红的眼皮和微肿的眼眶,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后槽牙都咬紧了。
一觉睡醒,她倒是没那种委屈的心思了。其实昨晚她一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等他那么久,不求回报就算了,还被强吻了。二是强吻就算了,还弄疼她,弄的哪哪都疼。
温清栀现在倒是清醒很多了,也知道退婚是不可能的,那只是她昨晚气昏头说的话罢了。
可是她还是生气的,才不想见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温清栀收拾妥当到正院时,苏蕴正忙着吩咐午餐,她叫人准备了一整桌京城佳肴。
一见她来,苏蕴喜笑颜开的走过去拉住她,语气宠溺:“皎皎怎么没再多睡会儿。”
温清栀脸颊微烫,只觉得苏蕴真是闭着眼宠她,她都一觉睡到快中午了,她竟还能说出这般骄纵她的话。
苏蕴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拿了个新鲜圆鼓的荔枝剥了起来,边剥边道:“我今日可是准备许多你爱吃的菜,待会可要多吃些。”
温清栀明白是苏蕴的一片心意,她乖巧的点头,“谢谢阿姨。”
她抿了抿唇角,又道:“这几日叨扰您了,您待我无微不至,比母亲更甚,皎皎都不知道如何回报。”
字句真诚,目光恳切。
苏蕴不是个擅长煽情的人,她是当真喜欢温清栀这个姑娘,也从不索求什么。
她把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递给温清栀,说道:“皎皎你与我说这话就生分了,我对你好那不是应该的。不止现在,往后你嫁过来,便只管把我当第二个母亲,苏阿姨巴不得有你这般的亲女儿。”
温清栀心田柔软,唇边的笑容娇甜动人,嗓音也乖的一片:“苏阿姨,谢谢你。”
苏蕴捏捏她白嫩的小脸,笑着调侃:“你要是真谢谢阿姨,就早些嫁过来喊我妈,我听着这阿姨不顺口好久了。”
“阿姨…”温清栀有些羞的唤了一声。
说起这个事,温清栀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暂时逃避,但她又不想让对她这般好的苏蕴失落。
苏蕴只当她害羞,又自顾自的说起顾致礼来,她拍了拍温清栀的手,嗓音柔软:“皎皎,阿姨盼着你和阿礼早日尘埃落定,其实是想我这颗心尘埃落定。”
温清栀有些不明所以。
苏蕴笑着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前些年阿礼可把我急坏了。他自小懂事伶俐,大事小事都不用我操心,你叔叔呢更是的严厉,打小就告诉他有婚约在身。”
温清栀有些诧异,“他从小就知道吗?”
“知道。”苏蕴点头。
她一直以为,顾致礼也与她一样。没想到,他竟从小就知道这件事。
提及此苏蕴又想起些事情,眼角的细纹都笑的藏不住了,“他小时候还特别逗,我记得当时是小学六一儿童节,老师看他长的好看就让他和一个小姑娘拉手表演节目,他死活不肯,老师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最后把我和他爸爸都叫到了学校。”
“你猜怎么着?”
温清栀摇摇头。
“他当着我和他爸爸还有老师的面,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他有老婆了,有老婆就不能牵别的女孩的手。”
苏蕴说的咯咯直乐,“当时给我把脸都笑酸了,你说他那么小,从哪知道的那些。”
温清栀也被逗笑了,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张稚嫩的脸庞,作出冷酷的模样义正言辞的对三个大人说出这句话,莫名的可爱。
“最后那节目他也没上。”苏蕴说着说着笑意少了些,“后来他越长越大就不肖小时候那样可爱了,性子也愈发的沉稳寡言。起初,阿礼年纪小我没觉得有何不妥,直到他二十多岁,身边别说连个姑娘,他连大学班上的女同学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时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还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温清栀失笑,轻抚了下苏蕴的手安慰道:“怎么会呢。”
苏蕴欣慰的看向她,“如今他与你订婚,我这一桩心事也算放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他那无趣的性子,有哪个姑娘肯喜欢他。”
说着,苏蕴又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在温清栀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不过,皎皎你放心,他的体检报告我偷偷看过。”
她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身体倍棒,没一点问题。”
一开始温清栀还没懂,对上苏蕴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倏地脸红了个透彻。
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