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一例外，哪里都有许颜曦的东西，却唯独没有许颜曦这个人。心神震荡时，靳衍泽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的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檀香的味道不知何时变得愈发浓郁，恍惚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座金身大佛面前。木鱼声和梵音不绝于耳，香火之下，他看到许颜曦坐在蒲团上。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染着鲜血的裙子，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她平静看向靳衍泽，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分生气。“靳衍泽，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靳衍泽被许颜曦的声音喊醒。
“靳衍泽，沙发上睡觉不舒服，别忙起来就忘了好好照顾自己。”
她温柔的声音如有实质地落在耳边，像是从未离开过。
靳衍泽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抬头就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许颜曦。
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总是温和又有耐心。
靳衍泽浑身僵硬，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生怕一个眨眼她就像过眼云烟一样消失不见了。
许颜曦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你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她的神色、她的动作是那样鲜活，让靳衍泽的心脏怦然加速。
他倾身过去一把抱住了许颜曦，温热的感触让他被喜悦淹没，他抱着许颜曦声音难掩激动。
“颜曦，你还在……太好了。”
许颜曦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畔落下话音。
“我一直都在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的语气温柔缱绻，让靳衍泽的心几乎被蜜糖包围。
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令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高兴之余他又担心会失去。
于是他扣住许颜曦的手，说出了那句让许颜曦等了十年的话。
“许颜曦，我们结婚吧，从今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果然，许颜曦的眼睛里扑朔着亮光，她扬起唇角答应。
“好，我答应你。”
这句话让靳衍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握着许颜曦的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配文是。
【恋爱十年，我们要结婚了。】
他的举动是向所有人宣告，以后他的身边只会有许颜曦一个人，是对她身份的证明。
然而，另一边，还在和几个兄弟叙旧的韩昇冷不丁地看到这条朋友圈，顿时皱紧了眉头。
“昇哥？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
身边有人问他，韩昇将手机放到他们面前。
“泽哥刚发的朋友圈。”
众人凑上去一看，那是一张一只手的图片却做出和人十指相扣的动作。
文字看上去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像是精神病才会发的东西。
但是这条朋友圈来自靳衍泽，他们公认的大哥。
众所周知的，和靳衍泽相恋十年的人有且仅有一个，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泽哥这是……癔症犯了？”
“以前也看不出来他对许颜曦有这么深情啊……”
“肯定是爱惨了吧。许颜曦一走，他就再也没和我们出来聚过。”
几人纷纷说着，对靳衍泽的变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韩昇却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他记得，许颜曦刚去世的时候，靳衍泽精神恍惚是看了大师才解决的。
后来靳衍泽就有过幻觉的出现，他总是会出神。
就在前两天，靳衍泽的胃病加重带回去一大堆药，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靳衍泽会不会是想不开了？！
这样的猜测让他立刻抽身聚会，坐车赶往靳衍泽的家里。
另一边，靳衍泽才发了朋友圈，再抬眼却发现刚刚那个人不见了！
“许颜曦？你去哪了？”
靳衍泽慌张地站起身来，在整个房子里寻找许颜曦的身影。
可是无一例外，哪里都有许颜曦的东西，却唯独没有许颜曦这个人。
心神震荡时，靳衍泽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的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檀香的味道不知何时变得愈发浓郁，恍惚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座金身大佛面前。
木鱼声和梵音不绝于耳，香火之下，他看到许颜曦坐在蒲团上。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染着鲜血的裙子，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她平静看向靳衍泽，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分生气。
“靳衍泽，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到了。”
“可是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你和我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原谅，就当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吧。”
“我要走了……来生，我们不复相见。”
许颜曦说完，她的灵魂就慢慢升空，似乎是真的马上就要离开。
“不，我不同意！”
靳衍泽的声音几乎全都哑了，他的心里执拗得就算留下恨也不想许颜曦将她忘却。
他想去抓住那只手，却扑了个空。
念咒的声音和木鱼声在渐渐远去，那尊仁慈悲悯的佛像也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黑暗如潮水一般袭来，失重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
“咚——”
靳衍泽骤然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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