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一马一剑,向着他的国而去。殿外人已被遣散。凌康在殿中站了许久,抬步走出,转身走上高墙。他看着这暗藏了不知多少罪恶与鲜血的皇宫,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十几年的卧薪尝胆,最后颠覆却不过半日。朝代更替迭代,竟如同儿戏一般,好不荒唐。可他得了着天下,为父母报仇,心中却没想象中那般快意。凌康掌心覆在胸口,只觉心上像是被扎了根刺,无论如何都不能拔去。燕念慈……她姣好美丽的面容在他眼前出现。恍惚间,凌康好像看到了那日在雪地里挥舞水袖的那个女子。
燕观棋厉声的质问在殿中久久回荡。
凌康漆黑瞳孔的眸色越发晦暗。
突然,他脚步一动上前,直接拽住燕观棋的衣领怒道:“是,她的死我脱不了关系,但是燕观棋,你扪心自问,真正杀死她的人是谁?!”
“是你那所谓的父皇与母后!是你南疆那胡言乱语的巫师!是南疆那千千万万子民对她的厌恶!是十六年的不见天日!”
“还有你,你与他们没有任何不同!”
燕观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壹扌合家獨γ
只见凌康眸色深沉,眼角仿佛沁了层冰棱棱的雾,周身散发的气质阴戾而威严:“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燕观棋顿了顿,眉凌间中的愤怒却缓缓变为不解。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凌康面前,微扬起头,语调从未有过的森寒:“凌康,你根本就不爱阿慈,今日为何如此?难不成……”
“你爱上她了?”
闻言,凌康身形微滞,沉默下来。
自己……爱上了燕念慈?
为何人人都说他爱上了她?!
想不通缘由,凌康淡淡别开眼,嗓音凉淡涩哑:“这和你无关。如今皇帝已死,我会登基,允诺你的事除了这一件,我都会做到。”
“从此以后北燕和南疆不会兵戈相见,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她的。”
“燕观棋,你走吧。”
凌康的嗓音中满是疲惫,仿佛下一秒人就会倒下。
但燕观棋不甘心:“那阿慈呢?你要如何待她?我绝不允许你让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话没说完,被凌康淡淡打断:“她是我的妻子。”
燕观棋顿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又听男人寂寥悲伤的声音:“我登基为帝,她便是我的皇后。”
“我会昭告天下她的薨逝,也会告诉天下人,她并非不详。”
燕观棋狠狠一怔。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康会为了燕念慈做到如此地步。
如此……如此,那个傻丫头就算在天上,也会觉得欣喜吧。
燕观棋缓缓呼出一口气:“好,我信你。”
一声铮鸣,剑刃入鞘。
燕观棋郑重地看向凌康:“从今日起,你我互不相欠,北燕与南境也会太平相处。只是你我二人……此生不必再见了。”
凌康点头:“恩。”
没有亲手血刃仇人,燕观棋心中已惭愧不已。
但他如此对燕念慈,又饶他一命,助他复国,那过去种种……便就此翻过去吧。
燕观棋转身离开。
他一人一马一剑,向着他的国而去。
殿外人已被遣散。
凌康在殿中站了许久,抬步走出,转身走上高墙。
他看着这暗藏了不知多少罪恶与鲜血的皇宫,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十几年的卧薪尝胆,最后颠覆却不过半日。
朝代更替迭代,竟如同儿戏一般,好不荒唐。
可他得了着天下,为父母报仇,心中却没想象中那般快意。
凌康掌心覆在胸口,只觉心上像是被扎了根刺,无论如何都不能拔去。
燕念慈……
她姣好美丽的面容在他眼前出现。
恍惚间,凌康好像看到了那日在雪地里挥舞水袖的那个女子。
一颦一笑,连盛开在冬日的梅花也不能攀比。
这一刻,凌康再也不能无视自己的悲痛从何而来。
如所有人说的那般,他爱上了燕念慈。
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