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说成跳操。其实这套动作,是她打工时为了活动筋骨特地学的,只是因为太忙没来得及练几次。虽然不是强度很大的活动量,但松泛筋骨,强身健体也是绰绰有余。第二日,柳氏果然如约而至。她看着性子很柔,实则跟着姜氏练的时候特别能吃苦,累得浑身湿透也没喊苦喊累。两人约着早晚练一遍,很快关系亲近起来。而这并没有瞒过陆明薇的眼睛。她听春雪说了来龙去脉,靠着桌案轻嗤:“看来扳倒孟萱之后,姜孺人的野心愈发大了,自己争宠不说,还拉帮结派让柳氏也成为她的可用之人。”
柳氏刚藏在树后,就看到果然如丫鬟说的那般,姜瑶动作滑稽,正喊着口号练功。
她一会儿双手向上舒展身子,一会儿又扎马步往前走,像只青蛙。
柳氏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姜瑶吓得扭头看:“谁在那儿!”
自知惊扰她练功,柳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出来。
“实在对不住,我知道这儿是孺人练功的地方,王爷也说了不许无关紧要的人过来,只是有些好奇孺人在练什么,来这儿瞧瞧。”
她过去,欠身行礼。
姜瑶认出来,这是那位不怎么说话的柳氏。
柳氏似乎来到府里便不受宠,从未被李瑜宠幸过,只因她沉默寡言不讨喜。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在府里的日子很顺遂,不管王妃还是孟萱,亦或是另外一位小妾,都没有为难过柳氏。
姜瑶也听过丫鬟嘲讽柳氏痴傻,不会讨好王爷。
可她倒觉得,柳氏这样是为了自保,是个很明智的女子。
她当下就对柳氏有了几分好感,笑着过去道:“宜人何必客气,王爷的意思并非不让人经过后花园。”
“那就好。”柳氏松了口气,好奇打量姜瑶。
姜瑶练得满头是汗,小脸和脖颈都是红色的。
柳氏眨了眨眼,忍不住问:“孺人是女子,为何这样勤奋练功?是对学武有兴趣吗?”
“不是的。”姜瑶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也不算练功,只是多活动手脚强身健体,你应当听说孟氏中毒害我了,我就是害怕,万一以后再中招,这毒用在我身上,我身子虚顶不住,岂不是要死翘翘啦?”
她这些话本不想告诉其他人,就算在琉璃面前,她也没有直说。
可不知为何,姜瑶觉得柳氏人很好,很亲切,她愿意将这些告诉柳氏。
柳氏听得恍然大悟,似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瑶眨了眨眼:“宜人莫非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我也想强身健体,你可否带着我一起?”柳氏颇难为情地提出请求。
她从头上拔了娘家带来的簪子,算是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一把塞给姜瑶。
“实不相瞒,我在府里总是受另一位侍妾崔氏的磋磨,平日里百般忍让,若是能跟着孺人强身健体也是好的,这样日后受欺负也不怕了。”
闻言,姜瑶愕然道:“你们身份平起平坐,她欺负你,你为何不告诉王爷啊?”
柳氏脸色变了变,低下头:“我不敢告诉王爷,她父亲也是一方小官,我家里是本本分分开铺子做生意的,所以……”
姜瑶顿时明白。
强龙不压地头蛇。
柳氏的父亲做生意没势力,就算崔氏父亲官职再低,那也是朝廷的人。
既是朝廷的人,结怨就大大的不好了。
姜瑶呼了口气:“好,从明日开始,你就跟着我在这儿练……功。”
她险些说成跳操。
其实这套动作,是她打工时为了活动筋骨特地学的,只是因为太忙没来得及练几次。
虽然不是强度很大的活动量,但松泛筋骨,强身健体也是绰绰有余。
第二日,柳氏果然如约而至。
她看着性子很柔,实则跟着姜氏练的时候特别能吃苦,累得浑身湿透也没喊苦喊累。
两人约着早晚练一遍,很快关系亲近起来。
而这并没有瞒过陆明薇的眼睛。
她听春雪说了来龙去脉,靠着桌案轻嗤:“看来扳倒孟萱之后,姜孺人的野心愈发大了,自己争宠不说,还拉帮结派让柳氏也成为她的可用之人。”
春雪撇撇嘴,满脸鄙夷:“也不知她怎么会忽然想要争宠,难道她不知道,她如今能够在王府里享福,全都是王妃您将她带到王府的缘故吗?”
陆明薇揉了揉眉心,不耐道:“去把姜孺人找来。”
半个时辰后,姜瑶来到王妃的院里。
她自从和陆明薇撕破脸,就没有私底下来过。
这次来,姜瑶知道没什么好事。
得罪了大领导,小员工的日子哪里会好过。
她进去便规矩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陆明薇捧了杯茶,垂眸不看她:“最近孺人在后花园整日折腾,引得王爷时常去看,连府里各种事都不如从前那般上心了,孺人真是好本事。”
姜瑶深吸了口气,心说就知道没好事。
她低着头,恭谨道:“妾身不是瞎折腾,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才在后花园早晚练功。”
“你以前从不练功,安分守己,如今孟氏刚因为你禁足被贬,你就这样折腾吸引王爷的注意力,敢说没有二心?”
陆明薇一抬眼,目光变得凌厉。
姜瑶有些无语:“什么是二心呢?妾身就算吸引王爷的注意力,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每次练功都满头大汗没有一点女人味,王爷又不好这口,总不能因为这个更宠妾身吧?”
陆明薇脸色一寒。
她还未开口,春雪就呵斥道:“大胆!你敢顶撞王妃?”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并未蓄意争宠。”姜瑶低着头,心里也不由得起了几分怒火。
陆明薇慵懒靠在桌案边,将茶盏放下:“你不是蓄意争宠,柳宜人却跟着你胡作非为,整个府里因你俩的事议论纷纷不得安生,我已经责罚宜人不许跟你胡闹,你也给我安生些。”
姜瑶一直都没抬头,听到这话才直起身,定定望着她,眼底跳跃着怒意。
她一字一句道:“柳宜人不过是想强身健体,不是跟着妾身胡闹,妾身为何责罚她?”
“整个府里议论猜测练功之事,这不叫胡闹吗?”陆明薇的语气沉了下来。
姜瑶迎着她的发难,据理力争:“丫鬟嘴碎,王妃应当责罚她们,为何反而柳宜人被议论几句,王妃就要罚她?”
她并不想和大领导起冲突。
可第一回,陆明薇帮孟萱陷害她。
第二回,无缘无故责罚柳氏。
柳氏性子恬淡,只是怕受欺负和她练过几天强身健体的操,何错之有?
一味忍让,并不能换来安生。
她只是摆烂不想争宠,不代表遇事就要怂。
忍没有用,那就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