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女儿是有些顽劣不假,但往年这个时候有哥哥们的陪伴还算安生,没想到今年竟然把灵位都给碰倒了。“我要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顾太傅看着坐在地上的贺景宴说道,在她旁边还散落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以及祭祀用的一些瓜果。“那个,我是不小心,所以才……”贺景宴接触到顾太傅的眼神,咽了咽害怕的口水说道。刚刚她已经听春香大致说过自己同顾家人的关系了,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性格不同于一般的
顾太傅本想看看贺景宴在祠堂呆的是否老实,结果一来就看到这么一个烂摊子。
自己这个女儿是有些顽劣不假,但往年这个时候有哥哥们的陪伴还算安生,没想到今年竟然把灵位都给碰倒了。
“我要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顾太傅看着坐在地上的贺景宴说道,在她旁边还散落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以及祭祀用的一些瓜果。
“那个,我是不小心,所以才……”贺景宴接触到顾太傅的眼神,咽了咽害怕的口水说道。
刚刚她已经听春香大致说过自己同顾家人的关系了,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性格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但是也不会做出像自己现在这样出格的事情。而且她在这府里,最怕的还是顾太傅,现在这副样子也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举动。
“不小心?”顾太傅提高了声音问道,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贺景宴见状识趣的闭上了嘴,得,看样子她还是少说两句吧!她伸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灵位。
贺景宴是打算少说两句,但是顾太傅不这样想。
“这是你太爷爷的灵位!你给放在了哪里?”
贺景宴刚拿起灵位的手一抖,差点儿又扔了出去,她赶紧握的紧了一些,在顾太傅的严厉注视下放到了正确的位置。
“你在干嘛?难道一开始是这样摆的吗?”
贺景宴听到这个声音缩了缩肩膀,每放一个都要回头看看监工一样的顾太傅,心里一肚子委屈却无处诉说。
这什么破时空?祠堂不都是只有男子才能进的吗?怎么偏偏这里什么事都要自己来?
还有自己那两个所谓的哥哥,都到这个时候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再说这个太傅爹,怎么光是让自己忙这些,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还不快给列祖列宗道歉?”见到贺景宴将灵位都放好以后,顾太傅的神色才有些缓和。
“太傅,公子们回来了。”管家张伯站在门外面对着顾太傅说道。听说自己两个儿子回来了,顾太傅这才不再针对贺景宴,瞪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祠堂。
贺景宴如释重负,对着门口的张伯投去了一抹感谢的目光,张伯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跟上了顾太傅。
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马车上分别下来了两个男子,一个是顾云帆,另一个就是顾云磊了。
二人见到门口的顾太傅后都是一愣:“父亲,您怎么出来了?”
往年的这一天父亲因为太过伤神,都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祠堂都不会去的。
“我为什么会出来?这得问你们两个的好妹妹了!快进去吧,颜儿已经在祠堂了。”
顾云帆和顾云磊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这次贺景宴惹得祸不轻。
两人来到祠堂的时候,顾太傅已经回到了书房,祠堂里只有贺景宴和春香在,此时的贺景宴正在不停的对这些灵位磕头。
“娘亲啊,颜儿不是故意的,太爷爷啊,颜儿不是故意的。”
贺景宴每念叨一个名字,就会磕一个头,到最后磕的累了,干脆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把头贴在了地上只有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
“呦,这是谁啊?怎么像个乌龟一样趴在这里?”顾云磊看着地上的贺景宴开口调侃道。
一旁的顾云帆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二弟,别在列祖列宗的祠堂里这样说话,像什么样子。”
顾云磊撇撇嘴;“大哥,你也太死板了些,我这是对小妹的一种关心。来,和二哥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能把父亲气成那个样子?”
顾云磊嘴上虽然反驳着大哥的话,但行为上下意识的收敛了许多。
贺景宴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抬起了头,这兄弟二人长得太过相似,自己一时之间还真的分不清。好在这两人先行开口说话,这才让她辨认了出来。
在门那里恭恭敬敬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大哥顾云帆,而这个调侃自己的就是二哥顾云磊,看这样子她也知道自己为何同二哥关系好了,大哥顾云帆处处都和太傅无比相似,倒是二哥,和自己的性格差不多少。
“我刚刚把母亲的灵位碰掉了。”贺景宴小声的开口。
“母亲的灵位?”顾云磊听到这里停了一下,父亲嘴上虽然不说,但一直把母亲放在心里,这次贺景宴把灵位碰倒了,难怪顾太傅发火。
“这没事,母亲知道的话一定会原谅你的。”顾云磊安慰的拍了拍贺景宴的肩膀。
“除了母亲的灵位,还有太爷爷的,还有那些……”贺景宴看着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对这顾云磊扯出了一丝笑容,抬手指向了桌上那些灵位。
“你……你是说你把这些全部碰掉了?”顾云磊难以置信的说道,眼神扫过了桌上的那些灵位。
顾太傅自小就教导他们要对列祖列宗无比尊敬,贺景宴竟然将这些灵位都碰在地上,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怕是早就把小妹数落上了。
贺景宴点了点头,顾云磊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龟裂的表情,他看了看站在门边的顾云帆,后者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我只是跪的有些累了,哥哥们又一直不回来,所以一不小心……”贺景宴见状,赶紧给自己解释。
“好了,”顾云帆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既然都放回去了,就别说了,上香吧!”
贺景宴见这个风波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三人一齐给李氏上了香,在祠堂里跪了一会儿以后就离开了。
“为何不见父亲来祠堂?”贺景宴回到院子后问着两个哥哥。
两人对视了一眼:“父亲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的。”
“那是什么时间?”
“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入夜后,贺景宴跟着两个哥哥偷偷的来到了祠堂门口,透过窗缝看进去,顾太傅正坐在蒲团上,抚摸着李氏的灵位说着什么,眼神里也充满了爱意。
原来顾太傅白天之所以会独自在书房,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顾太傅在贺景宴心里的形象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改观。眼看着顾太傅起身将灵位放了回去,兄妹三人也赶紧回了院子。
一进屋子,贺景宴就不管不顾的脱下了鞋子,将腿惬意的伸到了炭炉旁边,刚刚在外面呆那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冻得受不了了,还是屋子里舒服。
“哎,要是有暖气的话,肯定比这个更加舒服。”
“什么暖气?”顾云磊放下手里的热茶,凑过去问道。
贺景宴睁开了眯起来的双眼,将腿缩了回去,在心里飞快的思考着对策。坏了,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怎么把这个词给说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
她看了看自己两个哥哥,大哥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喝茶,二哥则是明显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
“就是……就是炭炉的一种。”
“那为何不叫炭炉?”顾云磊步步紧逼。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贺景宴不自然的避开了顾云磊的视线,手也不自觉的揪住了衣角。
“书上?”
“对啊书上!”贺景宴点了点头,自己有个太傅爹,读些书也很正常吧?
“但是你……”顾云磊还想说什么,被顾云帆开口打断了。
“好,我知道了,你今日先休息吧!春香你过来一下。”顾云帆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是,大公子。”春香看了贺景宴一眼,见到她点头后,顺从的跟着两个公子走出了屋子。看着几人出了屋子,贺景宴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险,刚刚差一点儿就暴露了,还好自己反应快,这兄弟两人真不好对付,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精明。
三人离开屋子一段距离,确信贺景宴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后,他才开口询问。
“春香,你把小姐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都给我说一遍。”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云帆抬了抬手,示意顾云磊不要说话。
春香点点头,把贺景宴从早晨开始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也一一告诉了两人。
当听到贺景宴早晨起来就忘了一切的时候,两人还只是有一点怀疑,直至听到她午饭吃了辣椒的时候,就连顾云磊也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改变多年的饮食习惯呢?还改变的如此彻底?
“春香,你最近仔细观察着小姐,把情况及时告诉我们,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也不要告诉。”
春香也隐约感觉到了此事的重大,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春香离开后,顾云磊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哥,你觉得小妹有问题?”
“我曾听人说,人有时候会性情大变,本不喜甜的人离不了糖,本来会武功的人却突然手无缚鸡之力,有的甚至遗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说……”顾云磊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随即摇了摇头。
“不可能,大哥你也说了,你对这些只是听说,咱们小妹虽然喜好变了,但莽撞的性格却没有变多少。”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顾云帆望向了贺景宴的屋子,口中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