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顷刻间,崔策便驾马挥鞭远去。她站在原地,想起她屡次去求崔策完婚,可崔策次次都搪塞。“你既然心狠,就别怪我无情。”“崔郎,我实在是太怕再回到在林家受尽冷眼的时候了……”好不容易搭上崔策,她必须要死死绑着这根救命稻草。自从李柒婉死后,崔策对她就全然换了副态度。难道,崔策先前对她的温柔呵护都是假的吗?难道,崔策当真那么爱李柒婉?如今李柒婉竟然活生生地回来了,还站在他们面前……
崔策还沉浸在“李柒婉未死”的思绪中,久久未能回魂。
忽地,他转身吩咐苟成:“替我备马,去及雾山!”
林若琅想拦,却见崔策一身火气,实在不敢。
只是顷刻间,崔策便驾马挥鞭远去。
她站在原地,想起她屡次去求崔策完婚,可崔策次次都搪塞。
“你既然心狠,就别怪我无情。”
“崔郎,我实在是太怕再回到在林家受尽冷眼的时候了……”
好不容易搭上崔策,她必须要死死绑着这根救命稻草。
自从李柒婉死后,崔策对她就全然换了副态度。
难道,崔策先前对她的温柔呵护都是假的吗?
难道,崔策当真那么爱李柒婉?
如今李柒婉竟然活生生地回来了,还站在他们面前……
“李柒婉,这是你逼我的……你给我等着。”
林若琅死死盯着虚空之中李柒婉站立过的地界,仿佛要将所有恨意都倾泻而出。
忽然,她眸光一闪。
她移开脚尖,这地上,一枚金玉正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林若琅呼吸一紧,环顾四周,亦铧慌张地将这块金收进了袖中。
崔策大汗淋漓,又迎着风吹,心急如焚。
他现在恨不得能立刻就到及雾山,立刻就到李柒婉坟前。
待他到时,夕阳西斜。
及雾山上随着夜色渐起,雾气也渐渐蔓延。
他闷头就开始挖,一铲又一铲,黄土飞扬。
只不过几铲子,那块刻着“爱妻柒婉之墓”的石碑便直接砸倒在了泥地上。
崔策颤抖着手将墓碑扶起,又瞬间瞪大了双眼。
上头的字都被磨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砂纸摩擦的痕迹。
密密麻麻,好像就磨损在他心上一般。
他捂着胸口坐下,心脏实在一抽一抽地痛。
苟成见状,连忙过来替他按揉心口:“公子,你没事吧?”
崔策摆摆手,又提起铲子继续挖了起来。
经过多日的风雨冲刷,这原本高耸的坟墓已然矮塌了许多。
不多时,便被合力铲挖的二人挖见了那枯红色棺木。
崔策心头又被一击,他双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黄泥红土之上。
“柒婉……”他浑身发抖,此刻也不知为何突然害怕起来。
他既怕这棺中无人,又怕这棺中有人。
“苟成,你不要动。”崔策艰涩开口:“我自己来。”
他双手缓缓推开棺椁之上的厚重棺盖,一寸一寸移开。
他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下坠,坠落到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海中。
“没人!”苟成大呼小叫起来:“公子,棺材是空的!”
崔策的手直接虚软下来,他收了力气,直接瘫坐在地。
他死死盯着那空空如也的棺木,震惊到无以复加。
半年前,李柒婉分明鼻息都断了……
还是他,亲手给她下的葬。
天色昏黑,只不过一瞬,就全然被浓墨一样的黑夜吞噬了。
而崔策心头涌上了漫天的悔恨,混杂着歉疚、惊愕、甚至不甘。
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探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黑夜像天罗地网般袭来,将他笼罩住,密密麻麻的线网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心口酸涩,又一阵阵发疼,像是有重物猛锤着他。
怎么会这样痛?他自己都快认不清自己了。
崔策的双手死死压在棺木边缘:“李柒婉,既然你还好好活着。”
“那我便要再次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