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已经放权,让我调查此事之间的关联。”“你是说,十年前,崔策全家都被抄斩,只有他活下来了是吗?”“而此事,又与我爹爹有关联。”李柒婉一下子就理清了脑内所有的死结,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接近我…他要报复我爹爹,要报复李家。”“他所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体会家破人亡的滋味。”“他将我囚禁,不停地折磨我、侮辱我,置我于不忠不孝之地,都是为了报复……”
崔策站在酒馆门口,任由冷风吹得他面色发红。
他正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之中,忽地听见不远处正有人在叫他。
“公子!公子!”苟成跑上前来:“我查到了!”
崔策身体猛地一晃,厉声问:“查到什么了?”
“那莽夫!竟然是与林小姐有关!”
崔策瞳孔猛地放大:“与林若琅有关?”
“我那日依旧是拿着画像挨家挨户问,却在街上见到林小姐独自一人匆忙地走过。”
“我叫她,她都没听见呢。”
“她神色太不寻常了,我这才跟了上去。”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苟成说起,还是有些惊异:“我曾经在那莽夫坟前捡到的那块金玉,此时却在林小姐手里!”
崔策一惊,他遍寻全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将那块金玉给遗失了。
“林小姐走到了一片山头处,就将此块金玉给埋了进去。”
“嘴里还念着‘你不要再来找我’之类的话。”
崔策如五雷轰顶,若是此事与林若琅脱不开干系。
那李柒婉先前所说,自己从未背叛过他,便都是真的!
“林若琅……”崔策后槽牙都咬动出响声。
“你若是当真设局陷害柒婉,我一定也会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与此同时,裴府。
裴桓拉住李柒婉的手,替她暖着手心。
又同她交代着朝堂之上与她父亲相关事宜。
他没有隐瞒林尚书和崔策所说之话,也复述给了李柒婉听。
“圣上已经放权,让我调查此事之间的关联。”
“你是说,十年前,崔策全家都被抄斩,只有他活下来了是吗?”
“而此事,又与我爹爹有关联。”
李柒婉一下子就理清了脑内所有的死结,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接近我…他要报复我爹爹,要报复李家。”
“他所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体会家破人亡的滋味。”
“他将我囚禁,不停地折磨我、侮辱我,置我于不忠不孝之地,都是为了报复……”
崔策的所作所为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这个圈套里没有真心、也没有爱。
只有伪装出的深情,只有错付的情爱时光。
她曾经将爱意全盘奉上,却只落得个半死不活、伤痕遍布。
李柒婉努力克制着眼泪,哪怕已经不爱,但得知真相的冲击力也足够将她冲垮。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不用忍着。”裴桓轻触她眼角,柔声哄道。
“你看看你,嘴唇都要咬破了。”他又去轻抚她薄薄的下唇。
李柒婉忍不住,被他惹哭了。
裴桓知道,李柒婉哭,是哭的自己,是哭她冤死的父亲、哭她病死的母亲。
是哭的李家上下三百六十二口人的性命。
裴桓指腹按压上她泪珠滚落时湿润的唇:“好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
“很丑吗?”李柒婉抬起红肿似桃的眼睛,看着他。
她眼里氤氲着水汽,水盈盈地闪着光。
裴桓见过她最脆弱的时刻,但首次见她脆弱到流露出一丝娇俏的面容。
“没有,很漂亮。”裴桓轻声说。
他一手压住她的后脑,轻轻将她往他眼前带了带。
此刻的他,有着强烈的想要吻她的冲动。
可是不行,她受过那么重的伤,要是她无心接受怎么办?
踏错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有可能回到原地。
他还未曾向李柒婉直截了当地表露过心意,来日方长,他可以等。
于是,他只能说:“柒婉,我也是个男人。”
“我其实也会嫉妒。”
“以后不要再为他而流泪了好不好?我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