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却觉得自己浑身都痒,强忍住才没抬手去挠自己的头。秦老婆子试探道:“可你是他媳妇儿啊,领了证儿的那种。”立马有人撇嘴,接过话头,说:“那也不行,要是领证的都能走,村里的知青怎么会丢下老婆孩子自己跑了。”江嫦扬声强调道:“我男人才不是跑了,他说了,让我等他,户口办好了就派小汽车来接我。”这话江嫦没说谎,那个谢元青确实这么说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噤了声,表情各异。农村人心眼不多,嘲讽的,有羡慕的,有嫉恨的,全部十分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乡下日子无聊,春夏秋三季还好,冬日没有农活,就显得日子难熬。
村长的准女婿和人搞破鞋这样大的瓜,不光自家村里来人了,隔壁村子也有人赶过来。
不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听着消息过来的男女老少不断增加,里三层,外三层。
就连只有枯枝的老槐树上也坐了七八个人,惹得树上的乌鸦十分不悦,呱呱呱地抗议。
而江嫦他们就属于外三层,里面的热闹能听见,但瞧得不真切。
江嫦刚才说牛棚消失的谢家狗崽子爷孙俩个被小汽车接走的八卦就在眼前,他们自然就近吃瓜。
有人就不怀好意地问道:“那怎么不带走你啊。”
江嫦看傻子一样斜睨着她,“我又没有首都户口,去了也得被遣返回来,我去干嘛。”
秦老婆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痒,今天一天对于她来说有点过于复杂了。
她顺手挠了下头皮,抓出一个黑秋秋的虱子,两个指甲一挤,“啪叽”血肉模糊。
她将指甲在衣服上蹭了蹭,村里人见怪不怪,有人也开始在自己头上摸索。
“啪叽”“啪叽”声音不绝于耳。
江嫦却觉得自己浑身都痒,强忍住才没抬手去挠自己的头。
秦老婆子试探道:
“可你是他媳妇儿啊,领了证儿的那种。”
立马有人撇嘴,接过话头,说:
“那也不行,要是领证的都能走,村里的知青怎么会丢下老婆孩子自己跑了。”
江嫦扬声强调道:“我男人才不是跑了,他说了,让我等他,户口办好了就派小汽车来接我。”
这话江嫦没说谎,那个谢元青确实这么说的。
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噤了声,表情各异。
农村人心眼不多,嘲讽的,有羡慕的,有嫉恨的,全部十分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小汽车他们是见过的,牛棚里最先离开的王家人,就是小汽车来接的,县长亲自进牛棚搀的人。
有人咽了口唾沫,看江嫦的目光都变了不少,有些心思单纯的,都带上了一丝敬畏。
江嫦达到了自己的目地,就不浪费口舌了。。。
她江嫦的五六颗瓜子儿是这么好吃的,必须发光发热。
美好生活第一步,先洗掉原身疯傻人设,心才不慌。
前面的闹剧还在继续,哭啼吵骂的声音把大家的目光又吸引过去了。
江嫦的目光落在被江家老婆子搂着的瘦弱的人身上晦暗不明。
多像当年她去孤儿院第一次见那丫头的怂包模样啊。
第一个照面时,江爽口中那句没说完的“师父”就让她肯定了一切。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坏种。
江爽被人拥在怀里,腰上被一只手用力地掐着,十分疼痛,让她清醒不少。
一切的浑浑噩噩已经过去。
她穿书了,穿进了她闲暇之余看的小说里。
这本小说里有她的名字,也有江嫦的名字。
这本《重生之我的军长同志》是她每次被江嫦严格要求后,发泄情绪的最好良药。
书里的情节她已经能倒背如流。
写的是村长的闺女夏春儿前世被渣男骗财骗色后,卖入发廊当大姐,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当初抛弃的未婚夫成了军长,后悔不已。
死后重生,嫁给肖战国,弥补自己前世错误,糙汉军人和重生娇妻甜蜜美满一世故事。
书中江爽是夏春儿的小跟班,因为乖巧听话,在女主的介绍下,嫁给了一个地产商人,一辈子在女主手底下伏低做小。。。。
里面江嫦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还是个又疯又傻的狐媚子。
勾引同住牛棚的谢元青被抛弃后,江家给她灌了药,直接弄成了哑巴傻子。
然后将人嫁给了村东头的赖大,连生了七八个闺女,最后有一次怀孕时候被赖大给打了个半死。
赖大用刀破开还活着的江嫦肚子,取出了里面的婴儿,是个男孩。
赖大抱着血淋淋的儿子喜极而泣,和自己老娘把江嫦的尸体用破席子一卷,连夜丢在深山。
逢人就说江嫦生了儿子后,逃跑了。
可能是去找她的奸夫谢元青去了吧。
她很喜欢关于江嫦的描写,哪怕只有为数不多几句,她都反复咀嚼,十分快意。
这个凉薄的女人,将她从孤儿院领回来,当做阿猫阿狗一样逗乐子养大就算了,竟然还不让她和周家二少谈恋爱。
自己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婆,就要把她也变成那副模样,她明明可以嫁入豪门的。
江爽想着前世明明一切顺利,却突然末世,他们那帮人竟然因为她是江嫦的徒弟就抛弃她,让她活生生的被丧尸撕咬而死。
前世撕咬的疼痛和恐惧让江爽身体颤抖,想到一切都是因为江嫦不护着她,江爽脸上表情明明灭灭许久。
“我可怜的侄女,正是上学的年纪,怎么就遭受这样的厄运,如果不给我们家五百块彩礼,我就去镇上找公安做主。。。”
说话的是江大家老二的媳妇刘娟,她是五几年就从城里来的第一批知青。
当初细皮嫩肉的小知青干不了农活,被江家老二用几个鸡蛋哄了去。
结婚生子这么多年,早和村里的老娘们儿没两样,撒泼打滚都会,加上读过几年书,说话唬人一套一套的。
本来在旁边瞧热闹的肖家几个女人顿时不干了。
肖战国的钱都拿来给他们盖房子了,哪里还有钱给江家人,就算有,江家大丫她配吗?
“天啦,这是什么世道,我家大伯好好的在屋子里养伤,被个狐狸精给钻了屋子,现在还被反咬一口。”
说话的妇人是肖家老二媳妇儿钱凤仙,她身材矮小枯瘦,声音尖利,眉眼乱飞。
是夏家村有名的泼妇。
肖家老幺媳妇夏小莲也连忙帮腔,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缓缓道:
“哎,我家大伯虽然腿断了,但医生说了,好好养养还是能好的,村长家也没有嫌弃他,春儿也一天三趟地跑过去瞧,一个不能动的人,怎么就、怎么就、能干出这样的腌臜事儿。”
肖家老幺媳妇说话声音柔柔的,让人听得很舒服。
后面看热闹的男人接口道:“这档子事儿,女人会动就行。”
“可不是呗,男人不卖力气,照样能让人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