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这么想着,那边骆平年和穆院长才终于结束商业互吹,两人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了一阵,穆院长收敛起和煦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骆平年,「平年,那批药的……」「穆院长您放心,您是我的恩师,只要是您的事,我骆平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骆平年严肃的表情像在宣誓入党,穆院长紧绷的眉眼这才放松下来,他拍一拍骆平年的肩膀,转头对周荣他们笑着说:「好啦,你们年轻人慢慢玩,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要去找夕阳团
周荣这么想着,那边骆平年和穆院长才终于结束商业互吹,两人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了一阵,穆院长收敛起和煦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骆平年,
「平年,那批药的……」
「穆院长您放心,您是我的恩师,只要是您的事,我骆平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骆平年严肃的表情像在宣誓入党,穆院长紧绷的眉眼这才放松下来,他拍一拍骆平年的肩膀,转头对周荣他们笑着说:
「好啦,你们年轻人慢慢玩,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要去找夕阳团小伙伴啦!」
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目送着穆院长和顾主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
骆平年长长地舒一口气,回头冲周荣他们做个鬼脸,
「好啦!正事谈完,我带两位小伙伴转转?」
骆平年确实比周荣和穆妍年长一些,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身材保养得宜,但是长相气质偏阴柔,喜欢他这种长相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会觉得他过于阴郁诡谲。
那个女人喜欢他吗?一定喜欢的吧,否则怎么会嫁给他呢?不过她那种没主心骨的性子也不一定……仅仅是因为钱也有可能,毕竟她有那样一个市侩的母亲,卖女儿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周荣和穆妍跟在骆平年身后,就像跟着博物馆讲解员一样专注,他有一种魔力,就是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让你入迷,不自觉的就被他的观念带着跑,温柔的语气看似循循善诱,实则强势霸道。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陈列柜,每一格里面都有一件藏品,骆平年会挑选最得意的几件,如数家珍地介绍关于它们的故事。
一开始格子里都是些瓷器字画,或者造型别致的手工艺品,可越到走廊深处,藏品的风格也越发诡异,人皮鼓,人类毛发制成的毡子,还有一种叫做嘎巴拉的人骨手串……
「美吗?」骆平年笑意盈盈地看向周荣,没想到却被一旁的穆妍打了岔:
「美什么呀?吓都吓死了!」
哪怕只有一瞬,周荣也清晰捕捉到了骆平年眼里阴鸷的怒意,不过这怒意很快就被他藏在宽和的笑容里,
「妍妍,这你就不懂了吧?死亡也是艺术,艺术都是美丽的。你说是吧周医生?我想我们是最接近死神的一群人,应该更能理解彼此。」
周荣静静地和他对视几秒,然后谦逊地笑了一下,
「骆总境界不同,对我而言死亡就只是死亡,如果说死亡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我想那就是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吧。」
骆平年笑了,笑得极其开心,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不谄媚的人,周荣是这样,还有一个女人也是这样,说起来……他好像听穆妍说过这两人是老乡。
有意思,穷人长反骨在这个社会还真少见。
他们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昏暗的顶灯照不到的地方是走廊的尽头,周荣走近了才看到那里挂着一幅画,画里的女人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黑发披肩,蜷着光裸的腿靠在床头。
乍一看这不过是一幅男凝视角的风月壁画,但正常人多看几眼就能发现这画里令人不安的东西,何况是像周荣这样异常敏锐的人群。
眼睛,首先是眼睛,女人的瞳仁是扩散的,无神地看着镜头,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其次是脖子和手腕处的红色瘀痕,像手铐或是链条留下的痕迹,最后是雪白床单上的血迹,星星点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