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接我的乖乖了。”“我父王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劝你们识相点,趁早把我放了,否则我父王的铁骑一定会踏平你们西北!”被关在牢房里的拓跋阿斗趴在栏杆上叫嚣着。隔壁被吵得睡不着的拓跋阿里忍不住道:“王兄,你要不歇歇,你就算这么叫他们也不会理你的。”拓跋阿斗:“你闭嘴,废物。”拓跋阿里撇撇嘴,不再自讨没趣,缩回干净的稻草上。我这废物起码比你住得好呢。话说云先生什么时候捞他出来?
在西夏军营被炸得轰隆响的时候,西北城也远远听到了动静。
秦南乔随手一长矛将一个重骑兵戳下墙头,瞄一眼眼前播放的姬如堇的画面:“看来快结束了。”
顾牧驰垂眸看向下方对他怒目而视的瓦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傻缺,被偷家了都不知道。
瓦耶看到顾牧驰这个笑容就心头火起,但是后方传来的巨大动静也让他心头不安。
一个重骑兵贴近瓦耶:“将军,情况不太对,西北军一直在里面缩着不出来,这不像他们的作风。”
而且,后方军营方向的巨响让他也很担心。
“要不我们先回营?这新的西北城强太难攻,再待下去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眼见着又一个重骑兵被戳下来,重骑兵首领眼里闪过一丝心痛。
他们重骑兵的培养并不容易,而且都是世袭,老子死了传儿子,儿子死了传孙子,一不小心断子绝孙。这死一个就少一个,怎么能让重骑兵首领不心痛。
瓦耶犹豫着,就听后方传来震动,那是大片马蹄踏在路上造成的动静。
瓦耶疑惑回身:“大王子又派了人来支援?”
领头的一个年轻的兵官,挥舞着手中黑旗,一个大大的秦字跃然其上。
“西夏大王子拓跋阿斗已经被我等擒下,尔等还不快束手就擒!”
瓦耶震惊,瓦耶不信,瓦耶定睛一瞧。
那被捆成一团被人挂在马边颠簸的还真是他们西夏的大王子!
吱呀——
瓦耶回头,身后原本关闭的城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打开。
瓦耶当机立断:“冲进去,挟持里面的人做人质!”
重骑兵首领便召集剩下的重骑兵跟着瓦耶冲向城门。
城门完全打开了。
瓦耶得逞的兴奋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僵在了脸上。
顾牧驰领着西北军,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顾牧驰手向前一挥:“杀!”
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瓦耶抬起弯刀,挡住顾牧驰的一枪,双手使力,将顾牧驰推出去。
他冲被余校尉等将领围住的重骑兵首领喊道:“巴合提!撤!我们先撤!”
说完,也不等重骑兵首领回应,一马当先地向侧边冲去。
重骑兵首领抵挡的空隙瞥到瓦耶临阵脱逃的背影,露在外面的眼睛蓦地瞪大。又见姬如堇率领的军队越来越近,一咬牙,招呼剩余的重骑兵跟他一起冲出去。
顾牧驰往前追了几步,又控制着马骑回来。
这么几个人,便是跑了也成不了气候。
倒是被挂在马上的拓跋阿斗气得大骂:“瓦耶,你这个孬种!”
做做样子一起被捆的拓跋阿里幸灾乐祸的差点翘起的嘴角都压不下,tຊ赶紧低头。
秦南乔趴在墙头上,一手拍拍墙下方挂着的阿瓦达。
这个魁梧的男人,被挂在墙头风吹日晒好几天,吃喝拉撒全在墙上解决,此时已经狼狈不堪,快被太阳晒成人干了。
昏沉间见到瓦耶带着重骑兵逃跑的背影,也只是嘴唇蠕动几下。
秦南乔感慨:“你们西夏人,可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拖累。”
“你在这墙上挂了这么多天竟然都没人救你,人缘这么差的吗?”
阿瓦达只觉一口血梗在喉咙里。
秦南乔居高临下地一眼瞧见领头带着拓跋阿斗的、在人群中都仿佛在发光的姬如堇。
“走了,去接我的乖乖了。”
“我父王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劝你们识相点,趁早把我放了,否则我父王的铁骑一定会踏平你们西北!”
被关在牢房里的拓跋阿斗趴在栏杆上叫嚣着。
隔壁被吵得睡不着的拓跋阿里忍不住道:“王兄,你要不歇歇,你就算这么叫他们也不会理你的。”
拓跋阿斗:“你闭嘴,废物。”
拓跋阿里撇撇嘴,不再自讨没趣,缩回干净的稻草上。
我这废物起码比你住得好呢。
话说云先生什么时候捞他出来?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拓跋阿斗拿着盛饭的铁盆不断敲门。
昏暗的牢房里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然后冒出半个黑靴,其上勾勒银丝祥云与飞鹤,看着雅致又端庄。
再然后,一个身着黑色镶银边劲装的女人从墙后转出,分明唇角带笑,却给人一种冷漠冰凉的感觉。
秦南乔好整以暇地看着拿着只铁盆趴在牢门上的拓跋阿斗:“大王子这是在欢迎本王吗?”
“本王?”拓跋阿斗愣了一下,使劲闭了一下一眼,再睁开。
没错啊,这是个女人。
就连滚回稻草床上睡觉的拓跋阿里也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秦南乔,却莫名地觉得有点眼熟。
秦南乔微笑:“本王乃圣上亲封秀王,也是这西北都护府的都护。”
“一个女人?”拓跋阿斗轻蔑地上下打量秦南乔,不客气地落到秦南乔胸前,“就你这个豆芽菜的样子,连我帐里的侍妾都比不上。”
秦南乔悠悠一笑,下一瞬,直接腰间剑刃出鞘,在拓跋阿斗颤抖的眼神中,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笑得狂狷。
“可你现在被关在本王的大牢里。”在拓跋阿斗的怒目中,用剑拍拍他的脸,“只要本王想,你便是死在这,也没人能置喙本王。”
“你悠着点,他还有用。”姬如堇穿着一身白衣加碧落色的罩衣,从墙角处拐出。
拓跋阿里精神一震,嘴唇翕张:云先生。
姬如堇瞄他一眼。
秦南乔收回剑,小鸟依人地攀着姬如堇:“他要是有乖乖你这模样,我也不会这么对他。”
姬如堇清晰地看到拓跋阿里的神色从震惊到沉思到恍然大悟,最后敬佩地看着他。
拓跋阿里:云先生竟然能为了他的主公牺牲色相到如此地步!
姬如堇眉角跳了跳,决定不去深思这个眼神。
他从袖子里掏出笔墨递给秦南乔:“按照你说的写好了,让他签个字画个押就行。”
秦南乔觑一眼姬如堇的袖子,这袖子怎么这么能装?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姬如堇写的赎人条款,神色变得微妙,又带着点不愧是你的了然。
秦南乔快步走向牢门,示意狱卒把牢门打开。
将纸往人家面前一拍:“来,签字画押。”
拓跋阿斗看都没看一眼,脚步一点,立马蹿向打开的牢门。
脸色狰狞地朝姬如堇呲牙,姬如堇如他所愿地退到一边,把路口让开。
拓跋阿斗刚露出得意笑容,就见姬如堇面上也带上怜悯的笑。
转角处,门神一样的顾牧驰杵在那,瞧见飞奔过来的拓跋阿斗,条件反射地一脚踹了出去。
啪唧。
是有人被拍到墙上的声音。
秦南乔摇着头出来,可怜道:“可怜见的,脑子咋长的,我要是没点准备,会这么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