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陷入诡异的宁静。送葬队伍再次行进,齐宁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他妻子的棺木。当天我就住进了状元府。状元府陈设清雅朴素,人口也简单。齐父和齐宁再加上几个下人,一共才五口人。哦,再算上我,有六口。傍晚我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布料柔软舒适,颜色鲜亮耀眼。我欣喜地弯了弯眉眼。晚上吃饭,齐父单独给我闷了猪肉。我看着满满一大盘油光水亮的猪肉,没出息地哭出了声。
周围陷入诡异的宁静。
送葬队伍再次行进,齐宁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他妻子的棺木。
当天我就住进了状元府。
状元府陈设清雅朴素,人口也简单。
齐父和齐宁再加上几个下人,一共才五口人。
哦,再算上我,有六口。
傍晚我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布料柔软舒适,颜色鲜亮耀眼。
我欣喜地弯了弯眉眼。
晚上吃饭,齐父单独给我闷了猪肉。
我看着满满一大盘油光水亮的猪肉,没出息地哭出了声。
一边哭,一边冒鼻涕泡,一边流哈喇子。
我艰难地长到八岁,从未吃过肉,更是从未见过这么多。
齐宁抿着唇将一块猪肉夹到了我的碗里。
齐父也红了眼眶,用他的袖子大喇喇地抹了抹我的花脸。
「丫儿不哭,来了我们齐家,以后再不用受那些苦了!」
我像饿疯了的狼,盯着肉和饭眼冒绿光,将嘴塞得满当当的。
齐父慈爱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不让我噎到。
「瞧丫儿这大圆眼睛,跟小鹿似的,以后就叫齐鹿吧。」
永宁三年仲商,我有名字了,我叫齐鹿。
2
那天我原本能吃掉那一大盆猪肉,可我咽了咽唾沫却只吃了一小部分。
然后囫囵道:「我饱了……」
齐父也没再劝饭,而是让丫鬟送我去西厢房睡觉。
我用被子蒙了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我将一头削得尖尖的木棍。
又拿着小石头磨了又磨。
夜深人静,我迈着小短腿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厨房,将我吃剩下的大半盆猪肉包了起来。
出来时,却见后院拐角处有着亮光。
我走近看见了齐父忙碌的身影。
他明明是个状元父亲,可以享清福了,却闲不下来,依旧在京城盘了个肉铺当着屠夫。
他背对着我坐在小板凳上,洗着一头被宰了的猪。
我眸色暗了暗,将一头尖尖的木棍紧紧握在手里,一步步向他靠近。
几步的距离,我却满头大汗,手也不住地颤抖。
我有些怕,也十分不忍。
却又不得不做。
「鹿鹿,你在做什么?」
齐宁的声音使我猛然一滞。
齐父也诧异地回过了头,看见我站在他身后,笑了笑。「鹿丫头?」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哆嗦着没有说话。
齐宁快步过来,看着我眯了眯眼。
「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缩了缩脖子,惧怕的后退半步。
齐父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宽厚的手掌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你做什么,莫要吓到鹿丫头。”
齐宁却拧眉低头看我:“小小年纪,为何偷盗?”
我一愣,知他是没看见我手里的尖锐,却还是被他严肃的神色吓得一抖。
立马哭了出来——
「我只是想把肉分给我的两个小伙伴!」
齐宁抿唇不语,眼神有着探究。
齐父立马心疼地搂过我,「不哭不哭,明天多做一锅给他们送过去。」
我进状元府是要来杀齐父的。
前一日,一个刀疤脸壮汉将诗诗和小豆子绑到了城西荒庙。
「听闻整个京城的乞丐属你最机灵,我只在这等你三天,杀了状元郎那屠户父亲,我就放了他俩,如若不然——」
说着便敲了敲手里的大刀。
那天我吓得浑身发抖,可为了安诗诗和小豆子的心我极力忍着,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