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论如何,老夫都必须要给清月一个狠狠的教训!世子爷,请您自便吧。”他一直以来都是看着纪南寻长大的,曾经还认为对方是一个不错的良配,却未曾料到做起事情来也是如此糊涂,分不清是非对错。纪南寻纳妾之事,他本就无权干涉,然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纪南寻竟然趁着他入狱的那段时间,将手偷偷伸向了虞府,而且张氏作为虞府的主母,居然也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张氏自然明白虞父对自己心存怨念,毕竟当初那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她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应对这种局面。
“爹爹……”
虞清月眼中含着泪望着他,似乎大有种豁出去了的感觉。
纪南寻站在一旁有些不悦,虽然也猜出了她的想法,与其被虞父苛责,还不如主动坦白一切,可这副样子显得与他成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是还有娥皇女英的美谈么?
他心下虽有不满,但也还是朝着虞父微微一俯身,
“岳父,如今小婿纳了月儿为妾室,没有提前告知您,考虑不周,望岳父见谅。”
虞父听到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身形猛地一晃,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纳妾室?为何之前未曾听你提及此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失望。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虞清月便知晓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时间忍不住恨声道:“糊涂啊,糊涂啊。”
林姨娘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毕竟,虞清月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事已至此,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无功。
她只能低头说道:“老爷,请您千万不要责怪月儿。月儿和世子殿下二人是真心的。希望老爷能够网开一面。”
虞父浑身颤抖着,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你们两个,立刻去祠堂跪下!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林姨娘不敢有丝毫反抗,连忙起身拉起仍跪在地上的虞清月,朝祠堂走去。
她心中暗自叹息,这孩子终究是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自己跟着心疼罢了。
虞父用力揉了揉眉心,额头的青筋因为愤怒而不断跳动着。
心如乱麻,实在想不通为何一向乖巧的二女儿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说到底,还是自己平日对她疏于管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虞父转头看向虞薇宁,发现她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心下不禁一阵酸楚,宁儿向来都是个与世无争的孩子,这次的事情想必也让她寒了心吧。
可纪南寻贵为世子,身份显赫不说,此次又帮了他一个大忙,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和怨气,他也只能强行忍耐下来。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看起来相当的不好看,但语气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沉沉地说道:
“今日无论如何,老夫都必须要给清月一个狠狠的教训!世子爷,请您自便吧。”
他一直以来都是看着纪南寻长大的,曾经还认为对方是一个不错的良配,却未曾料到做起事情来也是如此糊涂,分不清是非对错。
纪南寻纳妾之事,他本就无权干涉,然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纪南寻竟然趁着他入狱的那段时间,将手偷偷伸向了虞府,而且张氏作为虞府的主母,居然也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
张氏自然明白虞父对自己心存怨念,毕竟当初那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她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应对这种局面。
为了顾及两家的名声只有草草的将虞清月给嫁了,轻轻叹了声气道:
“世子爷,请跟妾身来吧。”
纪南寻朝着虞父拱了拱手便带着虞薇宁几人去了后厅。
入府,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清幽雅静。园内假山林立,奇花异草,足以证明虞家家底殷实,就算收缴了一半充了公,可瘦死的骆驼再怎么说都比马大。
纪南寻心下微动,只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这些钱财都变成自己的。
抬眸的瞬间便看到了走在自己身侧的虞薇宁,因天气炎热的缘故,再加上在牢狱外面等了许久,那原本白净的面上也浮起了一层浅红,显得娇媚动人。
今日她穿的素净,头上戴着玉兰钿翠步摇,身穿月白锦缎撒花褙子,下着白绸流苏褶裙,手上一对儿羊脂玉雕成的镯子,妙目盈波,目光流盼处恬淡又从容。
纪南寻只觉喉头一紧,侧着身子就往她那里靠近了几分,却堪堪被人挡住了。
谢长宴察觉到他的动作,便直接横着卡在了两人中间,狭长的凤眸轻轻一弯,浑似那矜贵的狸奴,只不过危险又难以接近。
纪南寻看他身材比寻常女郎高出了一大截,如今面上又覆了一层面纱,只露出眉眼深邃又动人,就如酒肆里的那些胡姬似得,勾人的很。
暂且就将心里的那点不快咽了下去。
跟着他们一行人去纳凉。
到了正厅后,张氏让下人端了些时令水果来,都是冰镇过的,一放上来就冒着凉丝丝的劲儿,乃是虞府一贯招待贵客的佳品。
谢长宴随手挑了一个杏儿拿在手中把玩着,就见虞薇宁跟着张氏走了下去,母女二人许久未见,想来也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儿。
便也知趣的没有往上跟。
那纪南寻见厅中只有他二人了,胆子也大了些,抬腿迈了几步站在着长宴的面前,嘴角带着笑意,显得斯文俊秀,
“艳娘脸是怎么了?为何还要带着面纱?”
语气中刻意带了几分关怀。
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儿。
可谢长宴就是看他不惯,一个正经人家生出来的嫡长子却长成了一副纨绔的性子,可怜那tຊ小妇人还看不明白,以为是个金玉良材,实则连草包都不如。
唯独面皮子生的好了些,稍稍刻意也能像个清贵的公子哥儿。
然而这些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鸦青色的睫毛微微低垂,轻易地掩盖住了那转瞬即逝的轻蔑神色,他轻声说道:
“奴婢面皮娇柔薄弱,太阳稍微一晒便疼痛难耐,因此才戴上了面纱。哪能跟大爷您相比呢,您的脸皮如此厚实,任凭怎样暴晒都毫无畏惧,大爷您说是吧?”
说完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心情颇为愉悦。
纪南寻又怎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嘲讽意味,但这话头毕竟是自己挑起的,此刻也只能强颜欢笑,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艳娘啊,你这张嘴可真是会说,我倒是说不过你。
谢长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在他看来,纪南寻着实是个荒唐主儿。
他朝着外间紧挨着厢房看了过去。
也不知那小妇人的母亲会和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