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礼貌,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您怎么来这儿了?”语气里的疏离让萧长生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念书,就过来看看。”顿了顿,忽然匣子里掏出上好的砚台:“这个是进贡的砚台,你应该用得到。”看着那黑亮的砚台,瞧成色比夫子的都要好些,余怜语怎么可能敢收。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她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王爷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受您的东西啊。”
谢母愣住,刚要烧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心仪的姑娘了?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听着谢母连珠炮似的询问,谢知行头疼不已:“很久了,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下次我带她过来见你。”
说完,也不顾谢母求知的迫切心情,他起身就回了房。
谢母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是儿子终于开了窍,有了心仪的姑娘。
忧便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旧友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儿子没心仪对象,现在突然又有了,她怎么好意思跟老朋友说啊……
想到这儿,谢母沉叹了口气。
……
王府。
风透过窗隙,吹进空阔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萧长生突然惊醒,他喘着粗气,冷汗大颗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未退的惊惶。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他回过神,却发现心脏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几个小时,他竟然做了三个梦。
一个是梦见余怜语在水中挣扎,他想救她,可他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河面。
一个是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同样两鬓斑白的余怜语,他抓着她的手,无法控制地喊出了‘岚依’。
余怜语哭了,沧桑的双眼有无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倾尽一生,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个梦就是余怜语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一个梦,都像把利刃穿透萧长生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开灯,望着空荡的房间,他微红的双眼浮起丝坚定。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
因为谢知行的话,余怜语这一个星期除了在学堂上课就是宿舍和食堂,再没出过翰林学院的大门。
赵清兰是个爱玩的性子,但也害怕被坏人盯上,只能跟着她一起憋在学堂里。
这天,余怜语吃完饭正准备去书院,身后突然传来萧长生的声音。
“怜语。”
转身看去,一身利落黑金蟒袍的萧长生正朝自己走来。
余怜语愣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可萧长生明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她莫名会觉得膈应?
秉着礼貌,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您怎么来这儿了?”
语气里的疏离让萧长生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念书,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忽然匣子里掏出上好的砚台:“这个是进贡的砚台,你应该用得到。”
看着那黑亮的砚台,瞧成色比夫子的都要好些,余怜语怎么可能敢收。
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
她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王爷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受您的东西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看过来了,那些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见余怜语拒绝,萧长生皱起眉:“怜语,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女孩的视线突然穿过自己,目光也亮了些。
萧长生还没反应,余怜语就越过自己,朝身后跑去。
转过身,才发现余怜语正在跑向谢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