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哲没有说话。之前,他之所以要去东福茶楼调查,正是因为钩吻的罕见。不过现在,既然线索已经指向马武,不管马武有没有胆量,他总要去查一查!“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赵彦哲起身告辞。“等等。”“有事?”宋书婷望着赵彦哲,问道:“那支发簪的事情,能告诉我了吗?”“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宋书婷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听你说。”“下次吧,你现在需要安心养病。”
“你在跟我说话?”
青年瞪大眼睛,指着赵彦哲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现在马上给我赔礼道歉!”
“不然的话,我让人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赵彦哲面色一沉!
还不等他开口,徐欣怡就忍不住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我警告你,你再胡闹,我马上让保安过来!”
“行啊!”青年毫不在意,不屑道:“你把保安找来,我看看谁敢管我的事情!”
“你……”
徐欣怡马上走到门口喊了几声!
保安还没来,急诊部主任邓志凡率先赶到病房。
邓志凡一看到青年,马上一脸谄媚地凑到跟前打了个招呼:“宋先生,您来了。”
“哼。”
青年斜了邓志凡一眼,阴阳怪气儿地说道:“来了?我都快让人赶出去了!”
邓志凡急忙说道:“谁敢这么大胆!”
“就他们俩了。”
青年伸手指着赵彦哲和徐欣怡。
邓志凡脸色微变!
赵彦哲他惹不起!
宋书婷的救命恩人,宋国华非常欣赏他。
至于徐欣怡,只是一个实习生!
“你好大的胆子!”
邓志凡马上板起脸,瞪着徐欣怡,叫道:“你一个实习生不好好实习,还在医院捣乱,信不信我开除你!”
徐欣怡气道:“邓医生,明明是他在这里捣乱,你不说他还要开除我,你是什么意思?”
“好啊,你还敢顶嘴!”
邓志凡气道:“你知不知道宋先生是谁?”
“不管他是谁,他都不能在医院捣乱!”徐欣怡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邓志凡骂道:“这位是宋国华先生的公子,宋凌天!”
“他在这里,就代表宋先生!”
“还不赶紧给宋先生道歉!”
给他道歉?
徐欣怡气得胸前起伏,脸色涨红!
明明是宋凌天在这里捣乱,邓志凡竟然要她给宋凌天道歉!
“你做梦去吧!”
徐欣怡气道:“我才不给他道歉!”
邓志凡骂道:“你要是不道歉,就不用实习了,马上滚蛋!”
这一次,因为宋书婷的事情,邓志凡的处境很不妙。
现在好不容易认识宋凌天,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样打好关系,以后万一有事,宋凌天也能帮他。
宋凌天一脸淫笑地望着徐欣怡,说道:“不想被开除,就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再陪我睡一觉,我心情好就原谅你。”
“你做梦!”徐欣怡毫不退缩!
“那就算了。”宋凌天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邓志凡,开除她!”
邓志凡马上瞪了徐欣怡一眼,怒道:“还不滚?”
“够了!”
宋书婷终于开口,缓缓说道:“你tຊ再不走,我给他打电话!”
宋凌天瞥了宋书婷一眼,不屑道:“你是在威胁我?”
“你一个野种,还敢威胁我?”
宋书婷脸色惨白,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野种”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杀伤力太大!
“赵医生,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赵彦哲的手机开着扬声器,直接说道:“宋国华,宋凌天是你儿子吗?”
“对,怎么了?”
“他在宋书婷的病房捣乱,你自己跟他说。”
宋凌天的脸色一变!
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里传出宋国华气冲冲的声音。
“宋凌天,你马上给我回家!”
“知道了!”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宋凌天,马上蔫了。
见状,赵彦哲和宋国华客气了一句,挂断电话。
“小子,你有种!”
宋凌天一脸怨毒地盯着赵彦哲,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这件事情不算完!”
说完,宋凌天又斜了宋书婷一眼,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野种!”
赵彦哲眯着眼睛,幽幽说道:“你印堂发黑,最近会有一场生死之灾,最好小心点。”
“该小心的人是你!”宋凌天恶狠狠地瞪了赵彦哲一眼,扬长而去!
邓志凡一愣,赶紧追了出去。
这是他唯一能抱的大腿,不能错过!
赵彦哲并不在意,直接对一旁的徐欣怡吩咐道:“麻烦你去找人过来换一下床单、被套。”
“哦,好。”
徐欣怡明白赵彦哲要和宋书婷谈话,马上答应一声,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宋书婷和赵彦哲两个人。
宋书婷眼圈微红,表情复杂,嘴角有些苦涩,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赵彦哲对宋书婷的家事并不是特别关心。
客气了一句之后,他的话锋一转,问道:“之前说的发簪,你想起来没有?”
“发簪?”
宋书婷微微一怔。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安慰她?
不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就点了点头。
相比家事,她更愿意谈工作。
不过,在告诉赵彦哲答案之前,宋书婷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发簪?”
赵彦哲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宋书婷秀眉微蹙。
这个答案,太模棱两可了,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想到赵彦哲刚刚救了她的命,宋书婷还是决定和赵彦哲说一说发簪的来历。
“大概半年前,我在调查一个案子的过程中突然晕厥。”
“等我醒来,身上就多了这个发簪。”
赵彦哲马上追问:“什么案子?”
“有一个人,报案说自己被人咬伤。”
“也是咬人案?”
赵彦哲眉头微皱。
今天东福茶楼的案子是咬人案。
宋书婷得到李桃夭发簪的案子也是咬人案?
巧合?
会有这么巧?
咬人,可不是小偷小摸那么常见!
“我也觉得有些巧。”宋书婷说道:“不过,东福茶楼的咬人案我之前去调查的时候已经查清楚了。”
“就是一个赌徒输了钱不高兴,咬了服务员一口。”
这件事情,赵彦哲之前在东福茶楼已经查清。
“那你之前调查的‘咬人案’是怎么回事儿?”
“半年前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
“也是在东福茶楼发生的吗?”
“不是,那个地方离东福茶楼很远,在孙家村。”
宋书婷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一次,也是奇怪。”
“我刚到案发地附近,还没有开始调查就昏厥了。”
“听同事说,我是中暑了。”
“我醒来之后,本来打算继续调查。”
“但是,有另外的大案子发生,我就去调查别的案子,这个小案子移交给了其他人了。”
这么简单?
赵彦哲眉头微皱,继续问道:“咬人案的案卷,能帮我找到吗?”
“案卷?”
“嗯。”
赵彦哲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你把案卷给我,我帮你调查被人下毒的事情。”
“嗯?”
宋书婷的眉头一挑,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知道什么?”
赵彦哲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说道:“马武,你听说过没有?”
“马武?”
宋书婷微微讶然,说道:“他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氓,整天吃喝嫖赌。”
“之前在东福茶楼咬人的那个赌徒,就是在马武开的赌场里把钱都输了,才气急败坏地咬人。”
顿了一下,宋书婷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问道:“你怀疑是他对我下毒?”
赵彦哲说道:“按照东福茶楼老板曾东福的说法,他的嫌疑很大。”
“不过,曾东福说马武只是要给你下泻药让你吃点苦头,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
宋书婷微微一怔,问道:“你去过东福茶楼了?”
“嗯。”赵彦哲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会去找马武聊一聊,你知道他在哪?”
“你别急。”宋书婷急忙说道:“马武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手底下也有很多小弟,你去找他,万一打起来吃亏的就是你了。”
吃亏?
未必。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他都见过不少。
除了李桃夭失踪的案子,他没有吃过什么亏。
不过,宋书婷不说,他也没有追问。
像马武这样的地痞无赖,还是有一些“知名度”,只要去东福茶楼附近打听一下,总是能找到。
这时,宋书婷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钩吻,一种比较罕见的毒药。”
宋书婷沉吟了一下,说道:“以我对马武的了解,他应该没胆量给我下毒。”
赵彦哲没有说话。
之前,他之所以要去东福茶楼调查,正是因为钩吻的罕见。
不过现在,既然线索已经指向马武,不管马武有没有胆量,他总要去查一查!
“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赵彦哲起身告辞。
“等等。”
“有事?”
宋书婷望着赵彦哲,问道:“那支发簪的事情,能告诉我了吗?”
“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
宋书婷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听你说。”
“下次吧,你现在需要安心养病。”
宋书婷秀眉微蹙。
赵彦哲越不说,她对那支发簪就越是好奇。
不过,不等她追问,赵彦哲已经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