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杞坐在车里,语气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我正好到附近办事,顺便给你们带了老店的早餐。我给林棵打了两次电话她都没接,所以就打给你了。”“哦哦,林棵可能还没起,我去叫她一下。您已经在门口了吧?我去取就好。”李慕芫赶忙换了身衣服,飞快梳洗后跑到林棵的宿舍敲门喊她。敲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些动静。门锁打开,林棵倚靠在门上,脸色灰白,头上还贴着退烧贴。李慕芫扶着她进到房间,一手拉过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铃声还伴着震动,李慕芫迷迷糊糊支起身子爬下楼梯,这9点不到谁会给她打电话呀。
看到微信上显示的名字,李慕芫的困意烟消云散,清清嗓子接通。
“林总,您好,是有事情找我?”
林杞坐在车里,语气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我正好到附近办事,顺便给你们带了老店的早餐。我给林棵打了两次电话她都没接,所以就打给你了。”
“哦哦,林棵可能还没起,我去叫她一下。您已经在门口了吧?我去取就好。”
李慕芫赶忙换了身衣服,飞快梳洗后跑到林棵的宿舍敲门喊她。敲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些动静。
门锁打开,林棵倚靠在门上,脸色灰白,头上还贴着退烧贴。李慕芫扶着她进到房间,一手拉过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
“你这怎么发烧了?”
“昨天半夜感觉身上难受,喝了退烧药但还是没有用。”林棵趴在手臂上,呢喃地回应着。
“你哥过来了,正好让他带你去医院。”
林棵不想让她打电话,但是刚刚从床上爬下来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她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止了。
林杞跑上宿舍楼,一进门就看到将脸埋在手臂里的林棵,赶紧将地上的鞋子给她穿起,李慕芫也拿起挂在门后的衣服帮忙套在林棵身上,扶着她费力站起来。林杞伸手将林棵抱起快步往楼下去,李慕芫也小跑着下楼帮他打开门。
“小芫谢谢你!我会联系医院照顾林棵,这个早餐你拿回去吃。”
看着林杞开车离去,李慕芫抱着一兜子早餐缓了口气,有家人在身边照顾就是好呀。
睡了个没有闹钟吵醒地懒觉,田凡起身打开遮光帘,手机屏幕上不停闪烁着消息,来自几人的聊天群。
大致看了看内容,柯奇已经回到公司,公司这周给他们休了假。真是羡慕!李慕芫发来早餐的图片,那金色的包装是田凡没见过的店,看起来就不便宜。
徐珊珊当然一眼看出这是西城老字号店铺的饭菜,马上发来流着口水的表情包。李慕芫将早上林棵生病的事情在群里说明。
「我刚刚问了林总,林棵姐已经退烧了,最近这流感闹得太凶,你们出门在外也多注意防护。」
医院最近不让随意去探望,柯奇表示等林棵康复回来大家小聚一下。为了忙并购的项目,大家最近都很累,终于又能够相聚总是开心的。
徐珊珊在群里马上发出饭店链接,「这家烤鱼我心水很久了!等林棵身体好了,咱们去尝尝,蒜香的最绝!」
柯奇配合的回复OK,田凡告诉他们自己给他们带了礼物,下午的飞机晚上就能到宿舍。
刚发完就收到了骆以谦发的信息,「我今天处理些私事,你自由安排。」
这简直就是特赦!其实想想,骆总带自己来香港也没有安排自己做什么事情,这趟和来公务旅行也没差别,就是让骆总自掏腰包让田凡有点良心不安。tຊ
算了,她一个工薪族去关心人家富家子的钱,真是闲的。
骆以谦给田凡发完信息,对面的座位被徐暮拉开坐下。
“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呢?”
骆以谦收起手机,“在等车,去见见以前的朋友。”
“我在香港已经没有朋友了。”徐暮把买来的咖啡放在桌面,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街道。
“我不是吗?”
徐暮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如何打算?还是想回香港吗?”
骆以谦轻轻摇头,虽然父亲从没有对他的工作过多干涉,但也肯定不会同意让他一直在投行工作,父亲希望的还是让他成为一个“实干家”。
“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就多看看老朋友吧,以后相见的机会不多了。”徐暮伸手拿起咖啡小酌一口,她一向不喜欢喝冷饮,现做的咖啡还有些烫嘴。
“赫氏今天派人来了。”
“看出来了,”骆以谦指指她穿得正装,“不然你不会穿成这样。”
徐暮转动手里的纸杯,“那你知道他们派谁来的吗?”
骆以谦本来无心关注这件事情,但徐暮耐人寻味地表情勾起了他的好奇。
“是尤哲轩。”
助理来通知徐暮该去公司,骆以谦保持微笑同她道别,然后拨通了许彻的电话。
“你……还没看到网上的新闻?”
许彻的声音犹犹豫豫,骆以谦挂掉电话收到他转发的新闻。
文章很长,但只读第一段对于他来说就够了。
「赫氏接班人近期快速收购投行新起之秀的操作引发热议,就在大家对赫氏究竟有什么计划各种揣测时,当事人竟回应这是场由于个人恋情所作出的“双向奔赴”,赫敏菲和前斯顾科技副总裁尤哲轩的感情就此公开……」
骆以谦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祁远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老兄,你这是去了香港就流连忘返了吗?怕你寂寞,特来……”
“有话就说。”
骆以谦知道他这番长篇大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敏菲姐的事,你知道了吗?”
“刚知道。”
“这个,人生嘛,总得经历那么一场失恋的痛苦才完整,你也不用太失落。”
“我没事。”骆以谦看了眼窗外停下的的士,“我叫的车到了,去拜访下老师,先不说了。”
尤哲轩坐在车上,拨通赫敏菲的电话。
“我到香港了。”
“好,辛苦。”
电话里男人温和地声音传来轻轻地笑声,“要这么‘公事’化吗?”
“我们之间除了‘公事’,没有什么可说。”
“好,知道了。”
尤哲轩挂掉电话,一旁的员工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都说着羡慕他和赫敏菲的感情,出个差还要及时报备联系。尤哲轩礼貌地点头回应,把个人的温柔形象贯彻到底。
赫敏菲把手机丢到沙发旁边,端起红酒喝空,将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以此盖过刚刚那个男人留在她耳朵里的声音,和内心对自己的谩骂。
尤哲轩堵得就是自己的这份恐惧,但他赌赢了。她讨厌这种被人拿捏的失败感,她输给的不是这个男人,是输给了内心的恐惧。
咚咚的敲门声夸张地响起,赫敏菲按下静音,皱紧的眉头有不安也有不满。这是一梯一户的公寓,谁会没礼貌地来别人家这么大力敲门。
从可视电话一看,祁远提着东西正站在门口,作势又要抬手敲。赫敏菲心情不爽地打开门,“门都要被你敲出洞了!”
“姐啊,我门铃都快按出火花了,你不开呀!电视声音我门外都听的清清楚楚!恋爱中的女人还真是有恃无恐,放飞自我了?”
赫敏菲没有心情和他打趣,盘起腿重新坐回沙发。祁远没有察觉她的情绪,欣喜地把买来的东西铺在茶几上。
“以谦晚上才回来,咱们先吃着喝着,等他晚上回来再一起吃火锅。”
拿起瓶啤酒,打开痛快地喝下几口,祁远斜靠在侧面的沙发上感慨,“为了这个收购案可是费劲了,终于能够放松喽!”
赫敏菲伸手捋了捋头发,自己收购那家小公司虽说是为了确保并购顺利完成,但对这两个弟弟终究是有隐瞒。祁远大大咧咧地是不会在意,可骆以谦的性格却不是能一带而过的。
尤哲轩的脸突然在她面前闪过,这个男人倒是给了她能向骆以谦解释的借口。
谎言虽然需要更多的谎言去维持,但比起直面问题的压力和痛苦,谎言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骆以谦站在机场的大厅等着许彻和田凡办理手续,从以前带教律师的家里离开后,他就总是这样出神。
“骆总,都办好了,我们去登机口吧。”
经田凡提醒,骆以谦转身往登机口走,完全没注意旁边推着行李车的人。
“小心!”田凡慌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骆以谦回过神,看着臂弯里娇小却紧紧拉着他的手,还有田凡那双担忧的眼睛,低声说了“谢谢。”
田凡早就看出骆总的奇怪,但她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自己都能察觉出的变化,作为骆以谦多年助理的许彻肯定更明白。许彻这一路上不多话的样子,更证明这个上午骆以谦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更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坐上飞机,骆以谦就闭上眼睛,他并不困但是他需要休息。
从上午得知赫敏菲的恋情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去好好思考。不是思考如何疗伤,而是思考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受伤。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因为这一消息而倍受打击,就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就在他看完那段文字后,在他听到祁远将这一新闻的真实性确切后,他竟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把头靠向窗边,才敢露出内心那丝隐藏许久的微笑。原来,失望也能成为一种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