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太多,他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额头立刻被带着凉意的掌心轻轻拍了一巴掌。“别乱动,”姜言说,“你的肋骨刚固定好,还想断一次?”宋行舟猛地转头,看见她一只手还拿着课本,眸光干干净净的,带着些清冷,站在一旁看着他。“言言,”宋行舟的嗓子哑得听不大出来在说什么,“你没事就好。”“我当然没事,”姜言毫不留情地说,“我又不像某个莽撞的高中生,生气了就冲上去以寡敌众。”“你有那么多规避风险的办法,为什么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视线里的白色天花板和浓郁的消毒水气味让宋行舟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刚想动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多少力气。
他又闭了闭眼,逐渐回忆起了昏迷前一刻发生了什么。
……有姜言的声音?
顾不得太多,他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额头立刻被带着凉意的掌心轻轻拍了一巴掌。
“别乱动,”姜言说,“你的肋骨刚固定好,还想断一次?”
宋行舟猛地转头,看见她一只手还拿着课本,眸光干干净净的,带着些清冷,站在一旁看着他。
“言言,”宋行舟的嗓子哑得听不大出来在说什么,“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姜言毫不留情地说,“我又不像某个莽撞的高中生,生气了就冲上去以寡敌众。”
“你有那么多规避风险的办法,为什么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宋行舟任她说着,却不觉得难堪,反倒是心里美滋滋的,刚要笑却扯得干裂嘴皮一痛。
“我听到他们说很难听的话,”他认真地看着姜言,“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姜言心中微微一颤,避开了他的视线。
十八岁的宋行舟啊。
她在心里叹息着。
不要说他对于十七岁姜言的杀伤力,就连十年后的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会被这个眼神戳动。
赤忱的、无畏的、一往直前的爱意。
这也让她觉得更加的难过和悲悯。
究竟是什么样的时光磋磨,才让少年的爱意像是熄灭的篝火,黎潇潇的出现不过是最后让木柴彻底打湿的一场雨罢了。
就算没有她,也会出现另一个转移他视线的人。
她心底微微发酸,避开了宋行舟探究的眼神,垂下眼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宋行舟下意识反问,下一秒就明白过来,脸色惨白下去。“言言……”
“知道我来自未来,”姜言又抬起眼,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知道我们不欢而散。”
说是不欢而散都太过体面,那结局堪称鱼死网破。只是姜言不忍对他残酷,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眸光暗淡下去。
“……我知道。”
良久,宋行舟才哑着嗓子说。
“但是言言,”他的眸子一点一点染上水汽,“你回来了,是不是说明我们能够拥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我会改的,我不会和那个宋行舟一样辜负你,我会用我的生命爱你。”
“宋行舟,你的政治课真的学得不太好,”姜言喃喃道,“事物的本质是不会因为人的想法发生改变的——物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还记得吗?”
“这不是你说可以变化,就能够变化的。”
她还要说什么,却蓦地一怔,男生的眼眶已经红透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垂坠下来,划过脸颊,在他尚且清瘦的下巴聚集成一滴很大的泪珠。
摇摇欲坠。
那一瞬间,姜言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在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