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身体下床,在床头发现了一张纸条。【颜色鲜艳的衣服会让人心情愉快哦。】很明显,这是她的那位室友做的。颜料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劣质,直冲脑门。【3.所有员工要穿黑白色衣服,不得穿彩色衣服,和人道别,不要说再见。】她的衬衫被颜料染色,已经成为了规则中禁止的‘彩色衣服’。时溪转身在屋内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衣柜内空空如也。她是临时决定顶替成为员工,所来时并没有携带行李,换洗衣服自然也没有。
时溪再次看向四周围,地面上的小土包仍然没有消失。
她只扫了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
接下来一直到天亮,时溪都没有再遇到什么情况。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六点,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地面上的小土包消失了,地板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守夜人在第二天上午是可以不来上班的。
时溪熬了一夜,打着哈欠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脚步。
外面的天透着微微的光亮,但太阳还没有出来。
时溪抬起头看向天空,一轮月亮仍然高悬在天上。
根据上个副本的情况推断,时间是可以被操控的,就像她之前明明九点出宿舍门去洗手间,而时间却在一瞬间跳跃到了十点多。
那么有没有可能,时间不仅会加速,也会放慢?
守夜时间为晚上八点到次日六点。
这是定性的工作时间,倘若提早离开,就是擅离职守。
【5.守夜期间,没有必要情况禁止擅离职守。】
少女抬眸,望向天空。
天边最亮的一颗星,北极星还在亮着。
在时间不可信的情况下,可以根据星辰的运动测量时间。
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自北极星至小熊量座戽斗凹边底端β的星引一条想象中的直线。
设想此线代表钟表的指针,北极星所在位置为字盘的中心,可以像读十二数字的钟表那样测定时间。
时溪伸出手微微丈量出一条线。
如果时间是六点,应当是几近竖直的线条。
竖直的话……对不上。
时溪微微偏移手腕。
具体的时间无从得知,但现在绝不是早上六点。
按照偏移的角度来看,现在大概是五点左右。
少女轻轻地叹气,转身回了屋内,在自己的小角落位置坐下。
原地发呆了一会儿后,时溪再次看向手机。
这一次,时间变为了五点四十二。
六点之后,时溪离开遗体美容部,回到宿舍。
同宿舍的舍友还在睡觉,时溪找到自己的位置,开始补觉。
……
闹钟在十一点时准时响tຊ起。
时溪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还在阵阵泛着疼痛,尤其是太阳穴的位置,一阵一阵针扎一般疼痛。
她揉了揉脑袋,掀开被子时,猛然发现身上的衣服变了。
确切地说,是颜色变了。
时溪来到殡仪馆时,穿的是件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但是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小孩子恶作剧了一般,多了许多块状的颜料,粉的黄的白的,将她的衣服完全染色。
时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她撑着身体下床,在床头发现了一张纸条。
【颜色鲜艳的衣服会让人心情愉快哦。】
很明显,这是她的那位室友做的。
颜料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劣质,直冲脑门。
【3.所有员工要穿黑白色衣服,不得穿彩色衣服,和人道别,不要说再见。】
她的衬衫被颜料染色,已经成为了规则中禁止的‘彩色衣服’。
时溪转身在屋内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衣柜内空空如也。
她是临时决定顶替成为员工,所来时并没有携带行李,换洗衣服自然也没有。
可是这位室友是长期工,应当有换洗的衣服在才对。
但是屋内全部都找遍了,并没有其他的衣服。
她不能穿着这件衣服去上班。
时溪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程胥和刘潇宁发信息,询问他们有没有换洗衣服。
现在还没有结束上午的工作,二人都没有回复。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可昨晚就像是昏死过去一样完全没有察觉。
规则不会完全堵死她的活路。
时溪再次寻找,最后在厕所隔间内,看到了一瓶84消毒液。
求人不如求己。
将破局希望留在其他人身上,这不是时溪的风格。
84消毒液有漂白作用,但同时它的腐蚀性也很强,一般并不建议用于衣物,但必要时候,比起丢了性命,一点小损伤是值得的。
时溪将消毒液稀释,从屋内翻出了两个塑料袋,当做手套防止皮肤直接接触。
浸泡清洗过后,衣服上的染料消失了。
时溪用清水清洗着手。
虽然隔着塑料袋,但是很明显并不能完全防护,她的手已经隐约破皮红肿。
时间来到十二点半。
程胥先回复了。
【橘子:抱歉,来得匆忙,并没有带换洗衣服。】
中间过了十来分钟,刘潇宁回复。
【风萧萧兮:来的时候没有携带。刚才我回宿舍看了看,很奇怪,宿舍的衣柜里什么都没有,连着好几个宿舍都是如此。】
【风萧萧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冰糖葫芦娃:没事了。】
下午的上工时间是两点半。
她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好在正午的阳光足够强烈,她的衣服在上工之前干了。
遗憾的是,她没时间吃午饭了。
时溪有些饿,她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看来只能等到晚上了。
在部门门前,时溪颇为意外地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程胥。
程胥手里拿着个袋子,见到时溪,他快步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你中午没有来,又发信息求助,我就猜你肯定吃不了午饭了。”程胥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过了饭点买不到饭菜了,这是面包和矿泉水。”
男生面容俊朗,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真挚,唇边隐约出现两颗小虎牙。
时溪有点意外,她垂眸看了一眼袋子。
“你昨天白天一直没有出现。”时溪道。
“昨天我跟着负责人出外勤,好像是负责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程胥蹙着眉回想:“他去了一趟很偏的工地,又去见了一个律师。”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猜,应该跟那个在火化炉醒来的男人有关,是为了此事打官司吧。”
时溪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快到上工时间了,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了再说。”
程胥笑着应下,小跑着离开。
待程胥的身影消失不见,时溪看着手中的塑料袋,面色平静地将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