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聊几句,就因为系统不断的消音,和男生那边差到不能再差的信号,被迫终止了聊天。陈斯琢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有点不安。这傻小子不会真自杀了?万一警察说他教唆自杀怎么办?陈斯琢开始胡思乱想,期待着那个男生打回来,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任何音讯。接下来的几天那个男生都没有打过来,陈斯琢估摸着应该已经死了,有点惆怅。他经常会接到这种说想死的电话,可是当他说出“那就去死”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又会破口大骂。
两个人没聊几句,就因为系统不断的消音,和男生那边差到不能再差的信号,被迫终止了聊天。
陈斯琢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有点不安。
这傻小子不会真自杀了?
万一警察说他教唆自杀怎么办?
陈斯琢开始胡思乱想,期待着那个男生打回来,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任何音讯。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男生都没有打过来,陈斯琢估摸着应该已经死了,有点惆怅。他经常会接到这种说想死的电话,可是当他说出“那就去死”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又会破口大骂。
只有这个男生,居然笑了。
他在笑什么?
这个周周末要去看李景翎的音乐会,陈斯琢调了下作息,按时抵达了音乐会场。
陈斯琢来过很多次这种地方,以前他的工作让他经常出入高端场合。
只不过每次来,他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坐下来观赏?
坐下来片刻,身边的人也落了座,陈斯琢转过眼,无意中瞥了一眼,眉头拧在一起,默默地拧过头。
冤家路窄。
这个人怎么也来了?
他身边那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低头刷手机,一身黑色西装,侧脸看上去很乖,整个人都白得发光。他忽然抬头,和陈斯琢对视上,瞳孔先是缩小,然后猛地跳起来,“陈哥!你怎么在这里?”
安祁。
他之前带的小明星。
陈斯琢冷淡道:“来看朋友。”
安祁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双眼闪闪发光,“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当初说走就走,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个安祁外貌很具有欺骗性,乍一看会觉得他是那种懂事乖巧的邻家弟弟,可是和他相处了几年,陈斯琢很清楚,这个人脾气很大,阴晴不定,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作精”。
偏偏年龄又小,这家伙十六岁就出道,现在也才二十二岁。
“松开。”陈斯琢每个字都说得冷酷。
安祁恰到好处地红了眼眶,嗫嚅着说:“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回来管管我好不好?我不喜欢现在的经纪人,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你跟谁谈恋爱跟我没关系,毕竟,我不是你的粉丝。”陈斯琢强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实在不想跟他多言,“我已经离职了,你有工作上的事情应该去找你的公司,不是来找我。”
当年陈斯琢大学毕业,安祁就是他带的第一个艺人,那时候他一心搞事业,管得严,业内人都把他叫做铁面阎王。安祁年纪小,不服管,总是要跟他对着干,两个人没少吵架,严重的时候还会互殴。
陈斯琢这个人看起来斯文,打架那是真的狠,他不打安祁的脸,专门挑着不见光的地方打,把安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间一长,安祁就有点怕他,但也算听话。
后来安祁选秀爆火,他成名了就飘了,嘴巴说话又难听,经常让陈斯琢气得发抖。不过因为陈斯琢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不管安祁这个混小子说话多难听,行为举止多过分,他都不离不弃,一门心思只想把人捧火。
后来这小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居然以为陈斯琢喜欢他,就特别讨打地跟陈斯琢说:“你可别对我有想法,我瞧不上你这种老男人,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天天骂我,我才不会选你。”
陈斯琢回了他一句有病。
没多久安祁就去交了个女朋友,粉丝大量脱粉,偏偏那个女方还多次在网络上发表一些智障言论,例如她把安祁的粉丝都称呼为小三,让粉丝们不准叫安祁的亲昵名称。种种操作,引得网友反感,导致安祁那段时间也黑料不断。
陈斯琢想方设法帮他洗白,刚刚从舆论风波里脱身,陈斯琢忽然就辞职了,不告而别。
这让安祁很迷茫。
他以为陈斯琢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
他想了很久,肯定是因为陈斯琢爱而不得,所以才选择离开。
这些年安祁收敛了很多,在娱乐圈也站住了脚,也一直没放弃寻找陈斯琢。可是他没想到,陈斯琢居然就再也没有tຊ露过头,和过去的一切说了拜拜,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找了这个人整整三年,他终于找到了。
安祁又一次拽紧陈斯琢的手,期期艾艾的,“陈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你回来管管我吧?你……你想和我谈恋爱也可以,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斯琢烦躁地拧眉,眉眼间戾气很大,“我最烦你们这种小孩子了,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狗屁东西?”
又被他骂了,爽了。
安祁发现陈斯琢这人有种魔力,那就是被他骂了,会让人觉得爽。
他抿着唇笑,凑近了一些,是个狎昵的距离,“我在想你啊。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找你,你换了手机号,搬了家,我怎么都找不到你。陈哥,这些年我真的在改了,我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回到我身边怎么样?”
“神经。”陈斯琢漠然地做出评价。
对他来说,安祁就是他的一个同事罢了,既然已经没了工作上面的纠纷,他自然希望和这个人离得越远越好。结果这个神经又来拽着他不放,他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癫。
“哥……”安祁还想说点什么。
陈斯琢站起身,离开了位置。
根本不想听他的真情告白。
安祁愣在原地,盯着他单薄的背影,不甘心地咬紧牙关。
他不信,不信陈斯琢就这样不管他了。
陈斯琢走到洗手间,准备等开始表演了再回去。他一点也不想和那个兔崽子相处,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
这种年少轻狂,拽得七荤八素的,一天到晚把自己当上帝的,更讨厌。
难怪他不想找个年纪小的谈恋爱。
在他眼里,都是傻逼。
整理好心情,陈斯琢回到自己的座位,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自己身边的人。
安祁欲言又止,最终只敢偷偷地看他。
没关系,等演出结束了,他再去死缠烂打就好了。
演出正式开始,满场满座,皆是名流豪门,非富即贵。陈斯琢生出一种恍惚感,猛地暗下来的灯光又把他拉回现实,专心地凝视着舞台。
掌声四起,威廉明娜.莱尔大师登场,台下掌声雷动,紧随其后的,是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李景翎,身姿绰约,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端正优雅。
这小子打扮一下更帅了。
要是让他当明星,哪还有安祁的份?
陈斯琢职业病又犯了,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安祁,越看越不顺眼。
管弦乐队的成员纷纷站起,与威廉明娜.莱尔和李景翎一起向观众行礼,各自就坐。
会场里有一片小小的骚动。
“那个小男生是谁?怎么配和威廉明娜.莱尔搭档?”
“听说是特邀,据说水平很高,好像还是威廉明娜.莱尔唯一的亲传弟子……”
音乐起,绵密悠长的小提琴声在会场里回荡,像是来自昨日的回音,深邃而空灵。
安祁也止不住感叹,“这群人水平好高……”
陈斯琢不想搭理他,冷漠地移开眼,把他当空气。
演出结束,台下依然是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浸在乐声里无法自拔。不知是谁先带头鼓掌,随后就响起来如雷一般的掌声!
演奏者向台下鞠躬,演出圆满结束。
陈斯琢订了一束花,他站起身,走到会场外去取花,回来时就跟安祁撞在一起了,安祁盯着他手里鲜艳的玫瑰花,咬牙切齿,“你真的不理我?”
“滚开。”陈斯琢烦得要命,他推了一把安祁,“我和你那些破事早就过去了,我很烦你这种年龄段的人,明白吗?别来我面前找骂。”
安祁又拽着他的手腕,“我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会放弃的!”
“神经!”陈斯琢果断地踩了他一脚,很用力,头也不回地绕过他,去后台找李景翎去了。
三年不见,陈斯琢一如既往地冷酷。
当年他带安祁的时候,就不苟言笑,看谁都是一副看垃圾的表情。
陈斯琢找到了李景翎,对方喜笑颜开,有点羞涩地靠过来,眉眼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璀璨,“哥,我演出得怎么样?”
“很棒,送你。”陈斯琢客套地把花送上去,“祝贺你演出圆满成功。”
李景翎接过花,视线落到门外露出来的半个脑袋。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眼神晦暗片刻,瞬间眼含泪水,腼腆害羞的样子,“哥,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啊?”陈斯琢愣了一愣。
“我,我太激动了,我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盛大的场合,我家人都没来,没有人和我分享喜悦……”话没说完,陈斯琢已经礼貌地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很棒,以后还会有很多舞台,你的前途会越来越好。”
李景翎笑意冷了一瞬,微微弯腰,用力地搂住陈斯琢的腰,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发梢,声音很低,“谢谢。”
他那个姿态,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喂!”安祁瞬间绷不住了,从门后面跳出来,都快泪崩了,“你们两个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