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了两块到碗里,端进屋子,看到霍翎半坐着靠墙壁,沈宁笑着道:“是不是闻到了香气,睡不着了?”“尚可。”霍翎说得轻描淡写,但微表情却是出卖了他。这野猪肉不比猪肉,就算煮一样的时间也没那么容易烂肉,所以沈宁也不敢给霍翎吃多。“就两块,不然吃多了不消化,容易便秘。”沈宁把碗筷收回,“你现在腰腹都有伤口,不能用力不然容易又把伤口整崩了。”霍翎:“……”便秘,一用力伤口就会崩。说得可真有画面感。
杨氏站在院子里,垫着脚尖就往里面看。
“堂伯母这是看什么呢?”沈宁把玩着斧头,笨拙锋利的斧头在她手里就好像是一根牙签一般。
“你拉回来的那头野猪呢?”杨氏这几天都是变着法地想要来找沈宁的麻烦,好不容易想到那天拉回来的野猪,万一不是野猪是野男人呢?
“这呢。”沈宁指着还有血的木盆,“刚分走的猪肉,你不是看见了吗?”
“是吗?万一里面还有头野猪呢?”杨氏说着就要往里走。
“唰”的一下,那把斧头从沈宁手里脱了出去,擦着杨氏的耳朵而过,直接掉落在地上。
杨氏身体一僵,双腿发抖。
“抱歉啊,手滑。”沈宁走过去捡起斧头,“我自从撞了柱子后,这手脚的协调能力就不太好,时不时就会手滑,手抖。”
“呀!”
随着她这一声“呀”,手里的斧头又掉在了地上,斧背砸在杨氏的脚背上,痛得她嗷呜一声。
“你看你看,我这又手抖了,真是抱歉啊。”沈宁捡起斧头,嘴里说着抱歉,但脸上半点歉意也没有。
杨氏放弃了进去,悻悻地道:“你父亲的那间仁心药铺我打算卖了。”
“你打算卖了?”沈宁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仁心药铺就是之前杨氏逼着沈宁姐弟摁手印的铺子,这药铺原主父亲开设的。
原主父亲年少时生病,幸得一间医馆的大夫所救,知道他家境困tຊ难后分文未取。后来沈夫发迹了,第一件事便是开了仁心药铺,再逐渐发展到仁心医馆。
医馆无论是诊金还是药材,都不贵,因而没赚多少钱,甚至有时候还要别的产业所赚来贴补。
但这医馆对沈父来说意义非凡,不管多亏也没想过要关闭。
而原主也几次三番为了这间药铺去找沈巍夫妇,希望能把这药铺还给她经营,但都被他们搪塞过去了。
明知他们是想占了这铺子,可内向懦弱的原主也不敢当面起冲突,只想着日后嫁进陆家了,借陆家的手把这铺子拿回来。
“这铺子的地契是在县衙备过案的,堂伯母打算怎么卖?”沈宁道。
“就算不能卖,但我可以租啊。”杨氏已经想好说辞了,“我租给青楼,醉香楼的窈娘早就来看过好几次了。”
“你就不怕我父亲的棺材板摁不住了,来找你吗?”沈宁森然道,把药铺关了,租给人家做青楼,救死扶伤的事不做,去做这烟花巷柳之事,也不怕折损了寿命!
“你要是能给我够的租金,那这店铺租走,那我也不用租给人家做青楼。”杨氏说得理直气壮。
自己租自己的铺子?
杨氏也是个人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或者也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你给我五千两,我把铺子就彻底还给你。”杨氏又道。
嗯,沈宁要花五千两,买回自己的铺子,真是够无耻的。
这是原主父亲的信仰和心血,自己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这肯定是要帮原主留住的。
“堂伯母这样吧,明日我去药铺里。”
杨氏面色一喜。
“把铺子要回来。”沈宁道。
后半句直接让杨氏吐血。
“沈宁你可想好了,你这铺子确定要收回去?”
“这原本就是我家的产业,被你们占据了这么久,正好把租金也一起结算一下。”沈宁认真严肃。
“还……还租金?你想的美!”杨氏已经破音了。
“我知道我很美,不需要你提醒。”沈宁侧身,“请吧,不然我一会又手抖手滑了。”
杨氏气呼呼地走了。
她走后,沈宁去了灶台间把那剩下的猪肉给处理了。
下锅焯水,放姜去腥,一部分撒盐腌渍,再留点做红烧肉。
院子里飘满了香味。
整理药材花了不少时间,再回到灶台间,沈宁看火候差不多了掀开锅盖,捞起一块尝了尝,她不由给自己点个赞。
她夹了两块到碗里,端进屋子,看到霍翎半坐着靠墙壁,沈宁笑着道:“是不是闻到了香气,睡不着了?”
“尚可。”霍翎说得轻描淡写,但微表情却是出卖了他。
这野猪肉不比猪肉,就算煮一样的时间也没那么容易烂肉,所以沈宁也不敢给霍翎吃多。
“就两块,不然吃多了不消化,容易便秘。”沈宁把碗筷收回,“你现在腰腹都有伤口,不能用力不然容易又把伤口整崩了。”
霍翎:“……”
便秘,一用力伤口就会崩。
说得可真有画面感。
“那个小石子是你飞出去的吧?力道倒是准。”沈宁道,“你在家的时候,也练武吗?”
“嗯。”霍翎顿了顿又道,“自保。”
太过优秀的庶子,日子过的都不好。
一个庶字,就包含心酸。
不过一个庶子,身上的气质这般出众,显然也不是寻常大户人家就能养出来,倒像是京城那些高门世家。
不过哪家都无所谓,等霍翎伤养好了,他要走也行,把药钱饭钱结清了随时走。要留也可以,家里不缺吃饭的人,但得干活。
“我打算过两日就去找木匠来返修一下屋子,你对自己的屋子有什么要求吗?”沈宁问得随意,就仿佛唠家常一般。
“我也有单独一间的屋子?”霍翎意外。
沈宁抬头:“你这话说的,难道你想和嬷嬷一间屋子?”
霍翎:“……”
沈宁凑过去,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想和我一个屋子。你很有童养夫的自觉嘛。”
她靠得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英俊的脸上。
霍翎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脸上觉得酥麻,还是心尖觉得酥麻。
“钱够吗?”霍翎微微别过头问道。
“你有?”
“我有枚贴身玉佩,或许可以当了。”
玉佩养人,尤其是大户人家的玉佩可不能轻易当。
沈宁道:“我从周文泰家赚了一千两。”
霍翎听沈珩提起过周文泰,他纯粹有些好奇:“怎么赚的?”
“我说我卖补肾大力丸给周文泰他父亲,你信吗?”沈宁说得一本正经,“为了周文泰父亲那十几房姨太,周文泰父亲央求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