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行之紧皱着眉,反问道:“你不是我的老婆又是谁?我们踏踏实实相处了三年,难道这些日子都是假的吗?”段华芳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幽幽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生日是几月几号?”隋行之终于沉默了下去。他绞尽脑汁,最后也只能连猜带蒙地说上一句:“三月初七?”却见段华芳复杂的神情,他心中一紧,忙就要说道:“我记错了,是三月初……”“够了。”段华芳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决地近乎执拗。“隋行之,我们离婚吧。”
隋行之的话犹如最深的钩子,将段华芳的心勾出来,又坠回去。
弄得她鲜血淋漓,始作俑者身上倒是半点血腥也无。
段华芳面上浮出哀切之色,却很快压了回去,只余一点冷淡:“怎么,你当时没听见我是怎么说的吗?我记得你在楼下。”
隋行之下意识攥紧了手。
他这才知段华芳当时的那一眼,并不是他眼花。
愣了片刻,他才复杂地问道:“你明知我在楼下,却直接往楼下跳吗?”
段华芳神情有些恍惚,疏离地说:“你想太多了,我跳只是因为我绝望,并不是因为你在而已。”
末了,她又勾起一抹冷笑:“毕竟,你可是连我在你面前以性命做保,都觉得吴夏没做这事的人。”
隋行之对上段华芳死寂一片的眼,顿时僵住了。
他第一次真切地、无法抑制地从内心诞生出一个恐怖的猜测来。
——他会不会一直都误会了段华芳。
这个想法实在过于惊悚。
隋行之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窒息,喉咙都无端干涩了起来。
他僵硬着身子,一时间神情有些慌乱:“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怎么不早些和我说?”
段华芳捏紧拳头,面色愤然:“早些和你说?隋行之,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么?一谈到吴夏,你一副‘她说得都是对的,我说得都是错的’的态度,你让我怎么和你说?”
隋行之一时语塞。
段萧听了半响,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气,径直呛道:“芳芳,别和他废话。干脆赶他出去,省得见了他生气。”
隋行之没话和段华芳讲,可不意味着能受段萧的气。
他冷眼睨了段萧一眼,便不悦斥道:“段萧!我和段华芳是夫妻!你少说些挑拨我俩感情的话!就算吴夏的事是事实,那与我和她的感情又有什么关系!”
段萧冷哼一声,更是讽刺道:“一个不信自己老婆,反倒信外面女人的男人,还有什么可要的?”
隋行之莫名一愣,下意识扭过头想和段华芳解释。
可对上段华芳仿佛默认一般的眼神,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华芳,你是生气了吗?”
他耐着性子,心平气和地哄道:“好,这事是吴夏做的,我们等警察来惩罚她,我信你,以后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
段华芳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隋行之嘴唇抿了又抿,可对上的仍是无尽的沉默。
他被段华芳这样无情的眼神折磨得心口发紧,一向从容淡定的他,第一次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
竟直接崩溃地质问道:“段华芳!你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吗?我也是人,也会有感情,被枕边人这般对待是会痛的。”
段华芳半垂着眼眸,神情寡淡得近乎冷漠。
“隋行之,就这么一会,你就受不了了?”
她抬头对上隋行之的眼,毫不留情地说:“可是我顶着你这样的眼神,可是活活熬了三年啊。”
隋行之一下子站了起来,连眉梢都沾上了一丝慌张:“我先走了。”
可段华芳却不慌不忙在他身后说道:“不急,你走之前,我还有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隋行之僵住了。
他僵硬地回过身来,低声说道:“你问。”
段华芳静静地看他,淡淡地问道:“你爱我吗?”
隋行之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犹疑了一下,避开了核心,只说:“我们最合适。家世合适,你人也对我眼缘,这不就够了吗?天底下能有几个人,会是因为爱而在一起的?”
段华芳的眸中深处,似有黯然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道:“第二个问题。我们相处的这三年,你有真心将我当做你的老婆对待吗?”
隋行之紧皱着眉,反问道:“你不是我的老婆又是谁?我们踏踏实实相处了三年,难道这些日子都是假的吗?”
段华芳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幽幽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隋行之终于沉默了下去。
他绞尽脑汁,最后也只能连猜带蒙地说上一句:“三月初七?”
却见段华芳复杂的神情,他心中一紧,忙就要说道:“我记错了,是三月初……”
“够了。”
段华芳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决地近乎执拗。
“隋行之,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