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喉结吞咽,看着宋未雨的珍珠耳钉失神不语。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未雨紧握着不放。宋未雨轻声问:“怕什么?”“怕你为难。”宋未雨却越握越紧,两人十指缠绕交扣。却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松了手,依旧高傲着走了出去。陈放握紧了被她碰过的那只手,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一柔一刚,在路上甚是养眼。回了酒店,上了38楼。正好碰上傅春和,他一看见陈放就两眼放光:“陈叔,就知道你能来,才几天没见啊,想死我了。”
“爸,您怎么现在连我的醋也吃……”
宋景明又回过头,老一辈的事,他懒得管。
反正早晚陈放得进来看他,也不差这一会儿,省得现在进来,看自己满身的管子他又心疼。
宋景明闭上眼不说话。
可闭上眼就是那个小兔子的身影,小小的在他怀里嗫嚅道:“做了该做的…”
又睁开眼,盯着白炽灯发呆,心里疼的要死,没想到自己单身活到28岁,现在还要为这些破事烦心。
还不如直接撞失忆了。正烦躁,门口传来李赫的声音:
“呦呵,法外狂徒怎么屈尊来了?怎么在门口不进去?老陈,不得不说,你真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都快50的人了,还三十八九一样,这肌肉啧啧,你这辈子不结婚可惜了,我都想嫁给你。”
陈放骂了一声,拂开李赫摸他胸肌的手沉声道:“滚。”
“哎我就摸!就摸!法外狂徒我跟你讲,这可不是20年前,这到处都是监控,现在杀人是要坐牢的!我错了,陈哥放手啊,我要断了!啊陈哥我错了…”
李赫拍着胳膊肘进来:“这个暴力狂,要弄死我。宋未雨能不能管好你家陈放!怪不得当年一人砍一条街…”
宋未雨冷下脸,眼神不满:“别说这事。”
李赫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我这破嘴!说溜了 ,我过来看老二胳膊。”
宋未雨双手插在胸前:“别看胳膊,看看脑袋。胳膊折了是他自找得,脑子可不能再坏了。”
说完就出了病房,拉着陈放手进了电梯。
留下傅海棠攥拳立在窗边不说话。
进了电梯 ,手还未松开。
陈放喉结吞咽,看着宋未雨的珍珠耳钉失神不语。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未雨紧握着不放。
宋未雨轻声问:“怕什么?”
“怕你为难。”
宋未雨却越握越紧,两人十指缠绕交扣。
却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松了手,依旧高傲着走了出去。
陈放握紧了被她碰过的那只手,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一柔一刚,在路上甚是养眼。
回了酒店,上了38楼。
正好碰上傅春和,他一看见陈放就两眼放光:“陈叔,就知道你能来,才几天没见啊,想死我了。”
说着上去抱着陈放的腰不放,大男人跟孩子似的。
陈放笑得很温柔,摸了摸傅春和的脑袋:“傻小子,长不大。”
傅春和嘟囔:“就在你面前这样…”
傅家三个儿子都是跟着陈放长大的,跟陈放亲得要命。宋未雨也不管,导致这几人太过依赖陈放。
宋未雨拉起陈放怀里的老大:“别抱了,让员工看见了不好!”
傅春和笑着离开陈放,在38楼公共休息区翘着二郎腿,看陈放和宋未雨进了一间房。
挑挑眉,摇了摇头不说话。
宋未雨脱了外套、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毯上走,转身想去洗澡。陈放拿出拖鞋套在她脚上:“衣服脱给我,我拿去洗。”
她看着陈放,站在男人跟前,一件一件,全脱了。
一双桃花眼带着钩子看他。
陈放压着眉骨,尽量不去看,半跪在地,去捡她随手扔的内衣。
却被女人白嫩小巧的脚踩住手。
他喉结深深滚了回,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脚,忍了又忍。
半膝跪地,微微抬头,掀眼看她。
男人抗打的肌肉线条从下颌隐入开了两颗扣子的黑色衬衣,胸膛深呼起伏。
宋未雨被他眼眸中翻滚的欲色蛰了一下,后悔勾搭他,想收回脚却被男人反握在掌心。
“你你……松手呀。”
她单手捂着胸,可软肉太满,那双手根本捂不过来。
反而平添欲拒还迎的意思。
陈放站直身子,从虔诚的信徒姿态转而变成高高在上的男性压迫感。
“陈放!你闭眼…”
说着,刚捂着胸的手又去捂他眼睛。
男人眼前一片温热黑暗,下颌紧绷,单手却能准确地擒住宋未雨脖颈,直接带到身前,贴住。
歪头吻上了宋未雨的唇。
她依旧捂着陈放眼睛,男人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唇上女人微颤的回应就被放大数倍。
他理智忍耐着,却将她抵在门上,吻着她渐渐失力的手腕。
……
宋未雨也忘了到底怎么洗的澡,昏昏睡去时,陈放正捡起她扔在地上的衣服,干洗的和手洗的分开。
拿着出了门,回了自己房间。
傅春和坐在38楼大厅,看着陈放出来,又摇摇头叹口气。
拿出手机给宋景明发微信:“陈叔来了,去看你没?”
“来了,没进病房。也不知道这老头儿跟我别扭什么,天天黑着脸,宋董拿自己当美国总统,他拿自己当FBI。”
傅春和失笑,回道:“我可不管你了,我今晚要和陈叔喝酒,不醉不归。”
“别啊大哥,等我伤好了一起喝。”
傅春和不回微信,回自己房间拿了两瓶白酒,进了陈放房间。
陈放正在搓宋未雨的内衣裤。
抬眼看傅春和拿着白酒,点点头:“去客厅等我,我晾上就来。”
陈放洗完衣服,解开衬衣扣子,身前全是硬疤,还有枪伤。
蜿蜒疤痕中,一抹女人刚咬的齿痕格外显眼。
换上一件居家卫衣,坐在沙发上。
傅春和瞟了一眼陈放左耳垂上的黑钻耳钉,笑道:“叔,你真有毅力,天天健身打拳,你这身体素质比我好。”
“没办法,工作要求,照顾你家宋董。”
“叔,现在不像你们年轻那阵。这社会治安好得很,你没必要像保护美国总统一样守着她,都守了半辈子了。”
“嗯,习惯了。”
傅春和给两人倒满了酒,他还记得当年自己跪在雨中,没有宋未雨的话,整个傅宅没人敢管他。
是陈放回家看见了他,给他披上了自己的西装,还给他打了十个小时的伞没挪半步。
“叔,这辈子,我就佩服你。”一饮而尽,被白酒辣得爽了。
陈放也一口干了,问道:“还没找到苏瑾?”
“没…两年前见过一次,又跑没影了,她也算厉害,能在我傅春和手中跑出去。”
陈放问:“那你打算一直找下去?一直等下去?”
傅春和笑,不等又能怎样,自己绝对不会接受别人。
“叔,说不定我这辈跟你一样,就这样等下去了…”
陈放摇摇头:“不,你一定比我幸运。会等到的。”
两个男人谈到了半夜,都醉醺醺的,傅春和直接睡在了陈放床上。
第二天一早,宋未雨进来的时候,两人正一人抱着一个被角呼呼大睡。
宋未雨瞅了大儿子一眼没管,直接去摸陈放的额头。
没发烧就好。
陈放睁开眼看见是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捂着,轻声嘟囔:“乖,我再睡一会,昨晚喝多了,头疼。”
宋未雨轻笑,只有在喝多的时候,这男人才会放肆一点,对她柔tຊ声细语。
她转身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回握着陈放的手,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睫毛。
想起当年那些事。
老大是婚前跟傅海棠生的,但因为傅海棠妈妈的阻拦,两人一直没结婚。
认识陈放时,老大已经3岁了,
那一年,其实情况很复杂。宋未雨在上海被黑帮掳走,以此要挟傅氏,傅海棠被他妈关在家里不允许去救她,是陈放手持一把砍刀,砍了一条街上三十多个流氓,把她救了出来。
又一手护着她,一手挡着那些刀,带着她从那条黑巷子里跑了出来。
陈放在医院待了半年,出来后,她已经嫁给了傅海棠。
那天雨夜,陈放问她:“我算什么?”
算什么?是爱?更是不能说出口的隐晦。
当年宋未雨深爱着傅海棠,为他婚前生子,为他讨好婆婆,为他商海拼杀。杀红了眼,根本看不到眼前人的付出。
可陈放就这样,从20岁跟她到49岁,他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是因她留的。他可以为她拿刀拿枪,也可以为她拿锅拿铲;可以为她不要命地浴血奋战,也可以弯腰为她洗内衣袜子。
于是,岁月越长,她便越依赖陈放。
每次,嘴上让陈放去找人结婚,却每次都不舍得放手。
宋未雨有时会想,若他真的找人结了婚,她怕是会直接带人砸了婚宴。
回过神,看着床上的男人发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若不是这次老二出事,她真的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
岁月匆匆,终于教会她勇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