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军来到此处,便会因为道路狭窄,退无可退。届时头顶巨石坠落,或许伤亡无数。苏长安立刻站在了徐景之身前,面色十分凝重,他知道这儿不可能没有哨岗,定然会讲他们提前到来之事上报给三皇子。“大哥。”这一声几乎要被夜风吹散,但徐景之还是听见了,他抬头看向山谷另一端站立着的男人,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曾经跟在他后腿到处乱跑的豆丁,一瞬间变长成了这幅模样,他的狼子野心无法掩盖住,面对着幼时最憧憬的人,露出明亮的尖牙。
“我走?”徐景之反问道,“那士兵呢?百姓呢?答应了阿宁的话呢?苏长安,有些时候,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殿下!”
“够了,”他还要在劝,却被徐景之打断,男人摆摆手,低喃道,“你去吩咐士兵,出一支队伍跟我走。要家中无人赡养,没有妻子和孩子的。”
“殿下……”
苏长安自知劝不动,咬了咬牙,去军营中宣布了这则消息。
任谁打眼一看,都知道这是极为危险的任务,可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我有妻儿,”百夫长哑声道,“但是我没钱。苏将军,若我战死……”
“赏黄金十两,良田百亩。”
队伍很快就召集齐整,徐景之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其中站着苏长安的身影。
“你,滚出来,”他伸手一指,冷淡地说,“你有妹妹,有家人,缘何想不开?”
“殿下,让我去吧,”苏长安坚持道,“我必须要去。”
徐景之沉寂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一行人趁着夜色行至山谷前,果然看见头顶耸立的石块,无一不面色突变。
若大军来到此处,便会因为道路狭窄,退无可退。
届时头顶巨石坠落,或许伤亡无数。
苏长安立刻站在了徐景之身前,面色十分凝重,他知道这儿不可能没有哨岗,定然会讲他们提前到来之事上报给三皇子。
“大哥。”
这一声几乎要被夜风吹散,但徐景之还是听见了,他抬头看向山谷另一端站立着的男人,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
曾经跟在他后腿到处乱跑的豆丁,一瞬间变长成了这幅模样,他的狼子野心无法掩盖住,面对着幼时最憧憬的人,露出明亮的尖牙。
他也渴望着滔天的权势,渴望坐拥江山,可他最恨、最想要的,还是来自那个早已死去的,父亲的认可。
“大哥,你说,你到底比我好在哪?”徐睿之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太子之位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了,哪怕这么弃如敝帚的东西,父皇交给我时,我还是那么高兴。”
“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兴奋,大哥,我今年刚刚及冠,却已经在你的阴影下,活了十几年了。”
徐景之站在原地,对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夜风呼啸着吹过他的衣襟,又落在苏长安的衣领上。
那儿赫然是一枝挺立的青竹。
“老三,”徐景之沉吟许久才道,“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人人皆评你愚钝,我却觉得你的才智不低于我。但你不能,也不适合当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