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灵惊慌失措,苍白着脸想观察云飞扬的脸色。但云飞扬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不给她看。白烟灵小跑着在宫道上追,然而怎么都追不上云飞扬的步伐。男人越走越快,她哎哟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哀哀叫道:“表哥…”云飞扬步伐一顿,转身回来将白烟灵扶起。面上还是那个体贴温柔的郎君。但白烟灵觑着男人不辨喜怒的神色,一颗心却始终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另一头,楼不弃又在伺候着鞠月上马车。这回他有经验了,就站在马车旁边,伸出手臂让鞠月搭着他的手上车。
“对了不弃,你先前不是和雪家那小丫头玩得挺好的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朕还以为你的世子妃之位会留给雪七姑娘呢。”
“你现在抢了鞠家姑娘,雪七姑娘那边你怎么交代啊?啊,哈哈哈。”
鞠月心中一紧。
这位皇帝特意提到雪无垢,那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莫非他还是怀疑雪七是男的,怀疑雪家想造反……
她朝楼不弃那边看过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神情不对!
自己现在是正房,而雪七“姑娘”是相公的小青梅!
自己该嫉妒,该吃惊,该是想质问又不敢的心态。
总之,不该是她现在这种……兴高采烈吃瓜看戏的表情!
意识到这点,鞠月赶紧把脸上表情收敛干净,使劲硬憋出难过的样子来。
就听楼不弃老老实实的回答:“回皇上,微臣分得清!微臣对七姑娘的喜欢是对妹妹那种,但是月娘不同!”
“哦,有何不同?”
“她……微臣喜欢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子劲儿!”
那股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劲儿,真真让他着迷。
只不过洞房花烛夜……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皇帝点头,又看了鞠月一眼,赞同道:“嗯,确实秀外慧中,你小子倒有眼光。”
就凭鞠月说那一句“不恨旁人,只恨自身不够强大”,便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当得起他这句夸。
夸这一句,就算把雪家的事轻轻带过了。
但有心人都知道,事情没完,皇帝的疑心远没有去除。
肃王府和雪家走得近,一直是皇帝的心头隐患,如今楼不弃放弃了青梅竹马的雪七,强娶了鞠月,皇帝心里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觉得肃王府还算懂事。
所以夸奖了这么一句。
其实是敲打肃王府。
皇帝对鞠月的这一句赞叹落在云家人耳中,特别是白烟灵的耳中,就犹如狠狠一击重锤。
打击得白烟灵整个人都快碎了。
她相貌仅仅只是中上,无论如何比不过鞠月,能在表哥面前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贤德二字。
而现在皇帝评价鞠月秀外慧中。
自己那所谓的贤德在皇帝的评价面前就显得那么一文不值!
表哥会怎么看待自己和鞠月?
他会不会觉得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怪罪自己?!
白烟灵惊慌失措,苍白着脸想观察云飞扬的脸色。
但云飞扬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不给她看。
白烟灵小跑着在宫道上追,然而怎么都追不上云飞扬的步伐。
男人越走越快,她哎哟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哀哀叫道:“表哥…”
云飞扬步伐一顿,转身回来将白烟灵扶起。
面上还是那个体贴温柔的郎君。
但白烟灵觑着男人不辨喜怒的神色,一颗心却始终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
另一头,楼不弃又在伺候着鞠月上马车。
这回他有经验了,就站在马车旁边,伸出手臂让鞠月搭着他的手上车。
肃王府小厮跑得汗流浃背的来报信:“世子爷世子妃不好了!二公子在书院出事了!
楼不弃和鞠月二话不说,调转车头就往第一书院奔过去。
路上才把那名报信的小厮叫进马车里来,详细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厮也不清楚。
学院有学院的规矩,主子们在教室里上课,下人小厮都另外有地方安置。
他虽然是伺候楼奕的,但仍然和其他学子的下人们在一起。
直到教室里面闹起来了,才知道出了事。
学院的夫子只说让他回来请王府主事儿的人去书院,并没有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隐约听说是楼奕仗势欺人,欺压班里的穷学生。
小厮有些担忧,抬起眼皮迅速瞄了鞠月一眼。
“世子爷,娘娘,据说教授咱们二公子课业的夫子姓云,正是云家那位新夫人的父亲。”
楼不弃和鞠月双双对视一眼,惊讶问道:“白烟灵的父亲?”
小厮:“正是!”
又是云家?又是白烟灵!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鞠月皱起了眉。
她虽然只在今天早晨和楼奕见过,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但据她观察,楼奕是有些社恐在身上的。
他躲着人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跑去欺凌同窗。
有些不合常理啊。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到了看情况再说。
楼不弃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困意上头,马车一晃一晃的太有节奏感,又摇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想想从这里到学院还有小半个时辰,够他打个盹儿的。
挥手让那小厮下去,回身就把双手插到鞠月的臀下,不由分说就把她铲到了凳子的最前端。
在鞠月惊讶的目光中,楼不弃伸手按了按她的大腿,感受了一下软硬和弹性。
满意的点点头,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枕在了鞠月的腿上。
口齿不清的道:“还早,小爷眯会儿。”
脑袋底下的腿儿肉质Q弹紧实,不去蹬三轮儿简直可惜了!
怪不得人常说醉卧美人膝才是人生至乐,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楼不弃抬头看鞠月,语气酸溜溜的:“你教楼奕唱曲儿了?”
鞠月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儿,都还没给自己唱过呢,居然先唱给楼奕听了!
那死小子真有福气。
霸道劲儿上来,不由分说道:“不管!给他唱了也得给小爷唱一个!”
“好啊!”鞠月从善如流。
看着自己腿上那颗大脑袋,嘴角愉快的勾了起来。
这具身体以前也练过舞蹈,可是和云家订婚之后,知道云家行事古板,便再也没有学过这些东西。
天天就只窝在绣楼绣嫁衣做女红。
鞠月今天早晨才开始锻炼,尽管已经注意强度了,可还是有些伤到。
现在就全身都疼,特别是腿。
楼不弃这老登儿还大喇喇的要把他大脑袋搁在自己腿上,就更疼。
这能忍?
不能忍!
必须让他麻溜儿的滚下去!
于是鞠月开口了:
“大雪花,雪花大,雪花满城都在下。街上有人骑着马,一抽一蹦哒。”
声音清脆甜美,带着少女独有的清嫩,声线也优美,音准也好,极富感染力。
这就导致驾车的车夫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歌声挥起了鞭子:
一抽一蹦哒,
一抽一蹦哒……
两匹马平时都养尊处优惯了的,极少时候被鞭子抽。
今天却平白无故多挨了好多下,自然很不高兴。
马大爷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两只长长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跑,哪管拉的马车颠簸还是不颠簸?!
楼不弃被颠得脑浆子都快出来了。
还小睡呢,睡个屁睡!
黑沉着脸从鞠月腿上爬起来,用足了吃奶的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卿本佳人,奈何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