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眼前,像是要打姜肆一样,声音一改之前的温和,带着一股冷冽:“还给我。”姜肆不明白迟也反应怎么这么大,他是不是自卑啊?她把帽子放在手上转了两圈,一把抓住,踮着脚上半身倏然靠近。她的脸就停留在迟也锁骨的高度,微微抬头,看着迟也笑,她声音清清淡淡,又带着笑意:“迟哥,你的眼睛真的好看。”她又叫他迟哥……声音比刚刚还要软。迟也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眼睛,但许是姜肆的表情太过于真挚,让他都呆愣了一秒。
他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眼前,像是要打姜肆一样,声音一改之前的温和,带着一股冷冽:
“还给我。”
姜肆不明白迟也反应怎么这么大,他是不是自卑啊?
她把帽子放在手上转了两圈,一把抓住,踮着脚上半身倏然靠近。
她的脸就停留在迟也锁骨的高度,微微抬头,看着迟也笑,她声音清清淡淡,又带着笑意:
“迟哥,你的眼睛真的好看。”
她又叫他迟哥……声音比刚刚还要软。
迟也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眼睛,但许是姜肆的表情太过于真挚,让他都呆愣了一秒。
迟也胸膛里的那颗心,又在不正常的律动,过快的速度让迟也呼吸都有点困难,他都要以为要猝死在这里了。
声音也越来越大,震的他的耳朵嗡嗡的,此刻周围的背景开始虚化,外面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眼前这人。
之前只有人说他眼睛很丑很吓人,说他的眼睛是累赘。
迟也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是:怎么好好的人生了这样一只眼睛。
语气里有可惜有怜悯,还有嫌弃和恶意……
可她说,他这个瞎了的眼睛,好看……
可下一秒姜肆说的话,让迟也哭笑不得,世界也慢慢重建。
姜肆表情一如刚刚诚恳:
“想要收藏。”
迟也突然笑了一下,“这是犯法的,普法大专家。”
他想起了之前在小巷子里听到了那段话。
姜肆丧气道:“不行吗?”
迟也摇头。
“好吧,那你下次给我买酸梅汁,就是那个黑黑棕棕的饮料。”
姜肆退了一步,习惯性的命令迟也。
迟也回答的很郑重,没有一丝敷衍的感觉:
“好。”
得到答复后的姜肆满意的往回走,白皙的手上还拿着那顶黑色的帽子。
她走出了几步后,像是突然反应手上还有个东西,她脚步一顿,又走了回去,停在了迟也的面前。
命令道:
“弯腰。”
这莫名奇妙的命令,让迟也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但是还是不要去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他听话的弯下了腰。
姜肆手指尖尖带着浅浅的粉色,踮脚,双手把帽子重新扣回了迟也的头上。
像是高贵的公主在为她的骑士授予徽章。
姜肆做完这个动作后干净利落转身,回到了沙发上,又看着眼前的电视发呆,完全没有理会后面震惊的人。
迟也看了看姜肆的背影,抬手把帽子扣严实,拿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上还有泡泡。
他喉结上下滑动,眼睫不自觉地颤抖。
任由水龙头地水冲洗着他那已经干净的水。
迟也干活的动作都很快,而这次洗个碗竟然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迟愿看了看时间,刚想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迟也的身影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下楼的动作都比平常慢了几分,像是在思考一样,但要是有人能看见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他只是在走神。
迟也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刚好看见消完食上来的陆一二,他对着陆一二平声道:
“姜肆喝醉了,你上去看看。”
陆一二动作都停住了,语气有点怀疑:
“肆爷喝醉了,不可能啊之前肆爷就没醉过。”
她完全就忘记了姜肆根本就没喝过酒,自然就没见她醉过。
但她很快就笑了起来,“喝醉的肆爷我还没见过。”
说着就脚步欢快地上楼了。
……
对于学生,特别是高中生来说周末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几乎就在一闭眼一睁眼间就过去了。
马上又是周日,下午他们就要返校。
走读生的话,不用去那么早,晚上去上晚自习就行了。
周五考完的试卷,今天就拿了过来,看来是让三科老师加了个班,可以看出班主任曹静对于提升他们班成绩相当急切。
她让各科课代表把试卷发了下来,又亲自把打印出来的成绩单贴在了后门那里,是想要用成绩刺激学生。
成绩单贴的这个位置,姜肆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回头粗略扫了一眼。
前三名班主任煞费苦心的用红线标了出来,第一个名字甚至还加粗了,所以姜肆一眼就看见了陆一二的名字,跟着就是迟愿的成绩。
她直接去看最后,以她的计算看来这个倒数第一非她莫属,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低。
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迟也,三科总分——22。
她的名字在上面,30,平均每课十分。
这不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成绩,她回头看向了右前方的迟也。
迟也好像也感受到了姜肆的视线,本来把脸趴向左边睡的人,默默的换了一边。
姜肆看着刚刚迟也明显是眯着眼休息tຊ,没睡着,脸上还莫名的带着一股绯红。
奇怪……
难道是也觉得他的成绩低的离谱,所以觉得羞耻了吗?
姜肆想着也就没有管迟也了。
成绩下来后,很快就开始排座位了。
曹静也早有准备,把座位表贴在了讲台上面,他们可以直接去上面看。
由于这次是大换,几乎没有人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所以他们要先把座位搬出去,再搬进来。
姜肆桌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学校发的书和本子,再加上一支笔。
她掂量了下桌子,嗯……看来学校没有用很好的木材,这么轻。
但她看着周围女生都是把书拿出去再搬的桌子。
还是不要太显眼的好。
姜肆学着周围人,先把里面的书先拿出来搬出去。
就在她把书全拿出来的时候,旁边伸出来了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青色的筋一清二楚。
那只手把她拿起来的书又按回了桌上。
指尖不可避免的接触了。
姜肆偏头看去,是迟也,他脸上的红色好像更浓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书,薄唇微抿。
迟也一使劲把课桌提了起来,轻而易举的搬到了讲台旁边。
结束后刚刚碰到姜肆指尖的手指相互摩梭着。
这柔软的手感,让迟也想起了昨夜那个极尽缠绵的梦。
梦里那个人就是在最后的时候,声音带着潮湿的水汽,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迟哥,声音和姜肆的一模一样。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洗澡。
他更不敢看姜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