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舒影诧异地打量我,“靳蓉,转性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我眼底微沉,笑意隐晦,“你我同为朝臣之后,在京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坐下来喝杯茶,说说话的情分都没有?”聂舒影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坐在我身侧的椅子上,依旧是不拿正眼瞧我,“跟你说话都觉丢人,你爹怎么也是神医不是,浪得虚名也就罢了,还生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东西!”她始终对往年之事耿耿于怀,无论解释多少次,都固执己见。我对聂舒影不存在半分愧疚,神医也是人,不是神,阎王爷点名要的人,谁也救不活,她娘便是如此。
“真讨厌,你管得着吗!”霜花嘟囔着怼回去,那小脸写满的心烦,是一点也不给聂舒影面子。
“小丫鬟不懂事,聂小姐见笑了。”我头也没回,手中的长柄木勺,慢悠悠搅拌着,“聂小姐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喝口茶。”
旋即,我接着对霜花说道,“取两只茶盏来。”
“小姐!”
霜花极其不服气,虽然跺了下脚,但还是依言照做。
聂舒影诧异地打量我,“靳蓉,转性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我眼底微沉,笑意隐晦,“你我同为朝臣之后,在京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坐下来喝杯茶,说说话的情分都没有?”
聂舒影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坐在我身侧的椅子上,依旧是不拿正眼瞧我,“跟你说话都觉丢人,你爹怎么也是神医不是,浪得虚名也就罢了,还生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她始终对往年之事耿耿于怀,无论解释多少次,都固执己见。
我对聂舒影不存在半分愧疚,神医也是人,不是神,阎王爷点名要的人,谁也救不活,她娘便是如此。
霜花取来茶盏放在小几上,剜了聂舒影一眼又一眼。
若非是碍着婢女的身份,我想霜花定是破口大骂,非跟聂舒影吵个翻天覆地。
我用布子裹着茶壶把手,将煮了不多时的茶水倒进茶盏中。
茶水澄澈清亮,裹着热气,香味扑鼻。
聂舒影抽了抽鼻子,捧起杯盏,嘁了声,“人不是好东西,连沏的茶水也是骚味!”
她故意拔高了音色,以至于周遭的京中贵女,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我是傅恒玉之妻,不论傅恒玉在外如何花天酒地,作为妻子的我,都该全盘接受。
似我这般闹得个面红耳赤实属不该,更何况,不少门第相中的佳胥迟暮北,还口口声声说想娶我。
真乃有伤风化,枉顾人伦!
他们要做贤妻良母是他们的事,他们要尊三从四德也与我无关。
但我靳蓉,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又懂,傅家和那狐狸精是如何欺辱我的?
我摩挲着杯子不做辩驳,却冷然笑了笑,骤然侧身,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杯中热茶,泼了聂舒影一身。
聂舒影尖叫着,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地,嚣张气焰不在,花容失色控诉我,“你个疯婆子,想烫死我?”
茶水已经晾了好会儿了,烫死人那倒言过其实。
我没往她脸上泼,都算是慈悲为怀。
静静的,我冷冷凝视着聂舒影,她狼狈的爬起来,挽着袖子便想对我动手,“没爹没娘的野种,我非抽……”
她抬起手时,霜花已挡在我跟前。
而我淡然自若,漫不经心的放下空茶盏,继续搅拌着壶里的茶水,“聂小姐有所不知,这茶里我加了一味药,对我的病情有益处,对别人而言却是毒。”
霎时,聂舒影的手僵在了半空。
“奉劝聂小姐还是赶紧回府寻觅良医,免得口舌生疮,肝肺溃烂。”
随着我如是奉劝,聂舒影的尖叫声更响了,堪比将才围猎出行时的号角,“天杀的死瘸子,你居然……居然算计我!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抓狂的模样真是好笑,犹如百兽山里偷跑出来的野猴子。
我淡然如初,再给自己倒上茶,“你还不去,难道期盼能从我身上拿到解药?”
聂舒影骤然颓然的面目了无血色,摸了摸嘴,摸了摸脖子,ⓝⓜⓩⓛ似乎感觉到哪里不适,仓皇地往自家帐篷里破,“爹!爹!我要太医!找太医!”
这讨厌鬼一走,霜花嘻嘻笑,“还是小姐有法子,三言两语吓死她!”
青梅茶入口,回甘绵香。
正在这时,万兽山里传来了侍卫的喜讯,“陛下,陛下!迟大人,打着了一头黑熊,成年的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