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生满黑毛,断处血淋淋的,他向着我走来,我的心骤然漏了一拍。‘“蓉蓉,听闻熊掌入药有益于生经活血,你拿回去。”他将熊掌递给霜花,霜花这傻丫头,还真着手接住,乐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周遭吁声四起。我羞于抬头,“你做什么,这该是要献给陛下的,怎能自作主张处置。”他站得笔挺,挑眉道,“还有两只,陛下知是给你治病,约莫是不会怪罪的。”父亲亡故,我嫁入将军府这些年,确受过宫里来的几次恩典。
黑熊那种猛兽,听闻是又高又大,且皮厚,一般的弓箭与力道根本奈何不了它。
百兽山野兽不少,最多的自然是鹿,能打到黑熊,恐怕对围猎的队伍而言,都是鲜少见的吧?
侍卫兴高采烈的前去通报,山林里有人拖着一头如比水牛还庞大的乌黑尸体而出,那正是被迟暮北杀死的熊!
乌泱泱的人沿着两道探头探脑围观,我也想看看,此生还没见过黑熊是什么样。
在那些侍卫之后的,则是鲜衣怒马的迟暮北。
他白皙的脸,光洁无暇,驭马而行,树荫下,棱角分明的面容阴影深刻,他不苟言笑,紧抿薄唇,许多未出阁的官家小姐盯得目不转睛。
在一群人的注目下,他到我跟前十几步开外停驻,一扯缰绳,一跃而下。
“等等。”
他喊住前方拖行黑熊尸体的侍卫,压着身侧的佩剑近前。
“小姐,那黑熊中了三支箭,双眼,喉咙。”霜花早就小跑着去细看,回到我身旁细声讲解。
黑熊行动缓慢,但围猎的青年才俊,能避则避。
素来拿黑熊无可奈何,而迟暮北,能精准地射瞎黑熊双眼,再一击毙命,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甚至于跟出来的皇子对其也赞不绝口,满是钦羡。
迟暮北跟上侍卫不知在做些什么,等他折返回来,手里拎着的,居然是两只硕大的熊掌。
熊掌生满黑毛,断处血淋淋的,他向着我走来,我的心骤然漏了一拍。‘
“蓉蓉,听闻熊掌入药有益于生经活血,你拿回去。”他将熊掌递给霜花,霜花这傻丫头,还真着手接住,乐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周遭吁声四起。
我羞于抬头,“你做什么,这该是要献给陛下的,怎能自作主张处置。”
他站得笔挺,挑眉道,“还有两只,陛下知是给你治病,约莫是不会怪罪的。”
父亲亡故,我嫁入将军府这些年,确受过宫里来的几次恩典。
陛下念及家父时,便会同情起身残的我来。
饶是如此,迟暮北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宠我,这不教他们有更多谈资了么?
可迟暮北言罢,还不等我拒绝,便牵着马,回陛下跟前复命。
“小姐,这熊掌如何入药,炖着吃么?”
霜花捧着野兽沉甸甸的爪子也不嫌累,血水顺着她指缝淌,也不嫌脏。
我正欲言说,不经意抬眼,赫然见树林里走出另一个人影。
他背着弓,挽着银甲,蓬头垢脑,不知道是不是坠了马,狼狈至极,灰头土脸。
看见傅恒玉,我根本生不出关切的心思。
“我们回府。”
我扭头对霜花说道,只恨自己不能行动如常,否则这个男人,一眼都不想见。
围猎之后的嘉奖,祭天大典我可没心情观赏。
今日虽在永安殿洗清了罪名,也如愿揭露了傅恒玉丑陋的嘴脸,但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若我早些看穿他的真面目,何故断送了这双腿,在将军府蹉跎了三年之久。
恨,从未真正由心底散去,只会越酿越浓!
回到将军府,方至前庭,我就看着好几件我的衣裳丢在地上,下人还在往外搬我陪嫁的金丝楠木梳妆台。
“你们干什么,谁准你们动我家小姐的东西!”
霜花松开我的轮椅,扑上去就推搡家仆。
这丫头,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劲。
记吃不记打,上回差点被人欺负了,还这般莽撞。
兴许是上回我伤了人,家仆倒是不敢与霜花作对,双手一松,梳妆台‘啪嚓’落地,上面的铜镜也跟着倒,面朝地砸下去。
我有些心疼,那面铜镜花了重金购置的,是京中巧匠打磨了百余天才细腻无比。
当我皱眉,明艳的身影,挺着孕肚,摇着柄孔雀羽扇,朝我揶揄讥诮,“哟,姐姐回来了?妹妹这不是在帮你么,省得姐姐卷铺盖滚蛋,还要多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