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忘了说,却怪在她身上。祝遥抿紧了唇。看着梁序之眉间淡淡的不悦,她终究没说什么,只低声说了句:“我请个假。”祝遥换了件衣服,两人随即出门。车上,见梁序之眉头依旧紧皱,祝遥只得再次解释:“最近要尸检的案子有点多,我有点忙过头了。”她是法医,梁序之是医生,两人都是传说中的‘007’职业。梁序之却没听,他拿着手机回着什么人的消息。见祝遥看着他,才嗯了一声,随口道:“知道了。”
祝遥决定和梁医生离婚了。
——在他出轨后。
做出这个决定她也不算太难受,只是有些失望。
失望于曾经如明月般的梁序之也不过是个最庸俗的男人。
失望于五年的感情最终用这种不堪的方式收尾。
所以她没有通知梁序之,一纸法院诉状,一刀两断。
……
半夜两点,一盏暗光照着书桌。
祝遥在修改离婚协议。
梁序之出轨了。
她亲眼所见。
对方是梁序之的同事,长得也算漂亮,最重要是——梁序之喜欢她。
喜欢到忘记和祝遥的约定,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要抽空去见她。
祝遥当时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交换礼物,看着那女人亲昵地给梁序之整理领带……
梁序之就这么戴着那女人整理的领带前来赴她的约。
祝遥吃了此生最难以下咽,也最苦涩的一顿饭。
饭后,梁序之又说自己要回医院加班。
祝遥于是自己一人回到家。
她打开家门,一片黑暗侵袭而来,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家如此之冷。
在沙发上静默了两小时后,梁序之又给她发来信息:【临时手术,不回家了。】
那一刻,祝遥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去信任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
她终于做出决定——离婚。
将改好的离婚协议发给相熟的律师朋友后,祝遥在床上躺下,只可惜一夜难眠。
第二天。
祝遥刚要出门上班,梁序之却回来了。
见她要出门,梁序之皱起了眉,不悦道:“你去哪?你不记得了?待会有聚会。”
祝遥一愣,她不记得梁序之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是他忘了说,却怪在她身上。
祝遥抿紧了唇。
看着梁序之眉间淡淡的不悦,她终究没说什么,只低声说了句:“我请个假。”
祝遥换了件衣服,两人随即出门。
车上,见梁序之眉头依旧紧皱,祝遥只得再次解释:“最近要尸检的案子有点多,我有点忙过头了。”
她是法医,梁序之是医生,两人都是传说中的‘007’职业。
梁序之却没听,他拿着手机回着什么人的消息。
见祝遥看着他,才嗯了一声,随口道:“知道了。”
牛头不对马嘴。
祝遥这才明白,他根本没在听自己讲话。
意识到这点,她心口微刺。
接下来的路程,一片沉默。
车一停下,便见梁序之打开车门,大步朝饭店走去。
祝遥提起包,紧随其后。
这是梁序之被麓城私立医院挖过来的第一次线下聚会,也是祝遥第一次见他新同事。
一进包厢,梁序之就迅速地成为了人群的中心。
祝遥走在他身后,立即被人注意到:“这是?”
梁序之随口回:“我老婆,做法医的。”
“法医?”
那人直直地叫出声:“不是吧,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去干法医?”
他又打趣梁序之:“梁医生,你也舍得啊?”
祝遥下意识攥紧了手。
如果说医生这个圈子有鄙视链,那肯定是心内、神经、肿瘤内科牢牢占据鄙视链顶端,然后便是外科、血液、呼吸等科室。
然而在此之外,还有个和医生息息相关却不被列入医生的鄙视链底端——法医。
在临床医生看来,只有实在垃圾的手术菜鸡才会转行读法医。
毕竟——法医出了名的又脏又累又穷,同样年限的法医年薪可能连医生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梁序之淡淡说道:“她就爱干这个。”
此话一出,祝遥迅速察觉到周围人奇异的眼神。
她沉默一瞬,最终还是开口说:“是,等哪天哪位有事,尽可以相信我的专业。”
反正即将离婚,她也不怕得罪这些梁序之的同事。
果然,祝遥话一落,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梁序之神色也变了,他视线打量着祝遥,很不理解她突然的尖锐,但也没再说什么。
才坐下没多久,梁序之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
祝遥一个人待着,所有人都在聊天却都默契的没人和她讲话。
祝遥也不在意,她低头给梁序之发去消息:【你在干嘛?】
【买烟。】
梁序之只回了两个字,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祝遥抿了抿唇,干脆起身出去透气。
可走出包厢没几步,脚步便猛地一顿。
只见走廊尽头的阳台,说去买烟的梁序之正好端端站在那。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瘦高的身影被投在墙上。
而他的影子,正与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缠绵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