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旅长今年50岁了,他原配已经去世了,瓜瓜妈只有38岁,她以前是县剧院演员,后来找关系去了文工团,十几年前吧,我也记不清十几年了,反正就是东方晓晴二十多岁的时候,去我们部队演出,和咱们旅长看对了眼,两人就结婚了。”70年代的乡村路坑坑洼洼,盛图南尽量把车开到平稳,展新月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那瓜瓜妈也是二婚吗?”十几年前,东方晓晴也有二十大几了,在70年代,超过23岁不结婚的女同志几乎没有。
“晓晴,别听孩子的话,瓜瓜只有三岁半,懂什么,你快点把旅长太太的腔调拿出来,给我好好教育一下小盛。一个团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女婿是旅长,根本不带怕的,如果小盛敢不听你的,就让我女婿撤他的职。”
张丽华老眼昏花,根本没有察觉出女儿状态不对,还在喋喋不休地怂恿东方晓晴去找盛图南麻烦。
“呵呵,”此时,展新月和盛图南已经走了过来,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张丽华,“太太?这话可不敢乱说,这可是资本主义毒瘤呢。”
70年代,太太小姐这类词可不是什么好话。
盛图南也是冷着脸:“我对象刚才过敏了 ,才急着去医院的。不是没有礼貌。”
他是靠着自己过硬的作战本领,一次又一次出生入死,立下几次大功才当上的团长,部队纪律严明,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他降级。
更何况,李旅长是他上级不错,但为人刚直,绝对做不出听枕边风的事情。
因此,对于张丽华的话,盛图南只觉得好笑,而且不管怎样,就算以后会遭遇不公平待遇,他也要维护好自己的爱人,他念了两辈子才得到的展新月。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所谓前途,衡权利弊,不为自己的爱人发声,那又算什么男人?
“姐姐,你是不是痛痛?”李宇辰从张丽华怀里挣扎出来,走到展新月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展新月仍然有一点点肿的脸。
小孩子不懂过敏是什么,但知道去医院是因为生病了,生病了就会痛。
“姐姐,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小团子仰着小脸抓着展新月的裤脚想往上爬。
盛图南哪里敢,万一把口水吹到展新月脸上,那还得了,他急忙将李宇辰抱起,放到东方晓晴怀里道:“瓜瓜乖,姐姐吃了药不痛了。”
他不敢把展新月口水过敏的事说出来,万一传出去,不就是给恨她的人把柄了?
展新月微微蹲下来,摸了摸李宇辰的头,“谢谢瓜瓜,姐姐已经不痛了。”
展新月一凑近,东方晓晴的表情更加僵硬,抱着孩子往后躲了一下,展新月有些不解,盯着东方晓晴看,把人看得脸色越发惨白。
“瓜瓜妈妈,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热了不舒服?”展新月轻声问道。
东方晓晴愣了一瞬,立刻道:“对对,我刚吃完饭,太热了,这里人多,又太闷了,我带孩子回家了。”
说完,又着急地对张丽华道:“妈,咱先回去吧,你给我煮点绿豆汤解解暑。”
张丽华看了看女儿身上穿着的精致小西装领外套,又摸摸了她的额头,疑惑道:“你这也没出汗,天也不热呀,你身体虚,不是一直怕冷不怕热吗?”
“妈,别问了,我头晕,快走吧。”东方晓晴已经站起来,抱着孩子就往外走,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张丽华担心女儿身体,也急忙跟着出去,女儿现在是旅长夫人,可一定要好好照顾。
“姐姐,再见。”李宇辰扭动着身体,爬到东方晓晴肩头,朝着展新月挥舞着肉呼呼的小手。
“再见。”展新月也笑着摇手告别。
国营饭店人多,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盛图南和展新月对视一眼,决定先给奶奶打包米粉。
老人家消化系统退化,加上牙口也不太好,展新月特意让厨师把米粉煮烂一点,好在米粉比面条好消化,老人家还是能吃的,浇头选得蒸得软烂的汽水肉,花了一毛五加二两粮票。
两人打好包,上车,准备开车回长虹大队。
“瓜瓜妈是旅长原配吗?”两人上车,关门,启动汽车。车开出公社,来到两旁都是水杉树的乡间小道,展新月捧着打包的米粉,开口问道。
“不是,旅长今年50岁了,他原配已经去世了,瓜瓜妈只有38岁,她以前是县剧院演员,后来找关系去了文工团,十几年前吧,我也记不清十几年了,反正就是东方晓晴二十多岁的时候,去我们部队演出,和咱们旅长看对了眼,两人就结婚了。”
70年代的乡村路坑坑洼洼,盛图南尽量把车开到平稳,展新月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那瓜瓜妈也是二婚吗?”
十几年前,东方晓晴也有二十大几了,在70年代,超过23岁不结婚的女同志几乎没有。
“是二婚,她第一任丈夫生病去世了。军人结婚是需要政审的,当时她家的情况被后勤部调查得很清楚,不过她和第一任丈夫没有孩子。旅长和原配倒是有一个女儿,现在在部队医院当医生。”
“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瓜瓜妈?”盛图南好奇。
不等展新月回答,他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敲敲方向盘,“新月,我才想起来,五年前的瓜瓜妈眼睛还没下垂,和你的很像,都很漂亮,你是不是怀疑她是你生母?!”